但透過顧承宇的眼睛，我看到了自己的臉上再也沒有那份曾經濃得化不開的依賴和愛慕。
這種微妙的疏離感，讓顧承宇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起來。
他似乎感覺到了什么脫離掌控，但又無法準確捕捉。
吃到一半，他的手機響了。
他接起電話，語氣瞬間變得無比溫柔：“若薇？怎么了？……嗯，我在外面吃飯……跟沐妍……別多想，就是普通吃頓飯……好，我很快就回去陪你，你乖乖的。”
掛了電話，他對上我平靜的目光，有些不自然。
但他很快調整過來，刻意放緩了語氣，口吻理所當然：“若薇身體不舒服，我得早點回去看看。你一向最懂事了，會理解我的，對吧？別讓我為難。”
就在這時，沈浩一陣風似的沖了進來。
他是得知白若薇身體不舒服后，催顧承宇去看她的。
然后他看向我，帶著一種幸災樂禍的得意。
“某些人臉皮真厚，都這樣了還不走？”沈浩陰陽怪氣地對著我開火，“承宇心里只有若薇，你還不明白嗎？別死纏爛打了，難看！”
我完全無視了沈浩的挑釁，只是看著顧承宇，臉上甚至露出乖巧體貼的笑容，語氣平靜無波：“嗯，你快去吧，別耽誤了。我這邊沒事的，吃完我自己回去就好。”
這下，輪到顧承宇愣住了。
沈浩的嘲諷，加上他刻意的PUA，按理說應該能刺痛我，讓我難堪傷心。
可我非但沒有任何負面反應，反而平靜得像個局外人，甚至還催促他快走。
這種完全脫離掌控的感覺，讓他心頭猛地閃過一絲慌亂。
他緊緊盯著我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出哪怕一絲偽裝的痕跡，但我的眼神平靜而清澈。
他驚疑不定地看了我兩秒，最終只能壓下心頭的疑慮和那股莫名的煩躁，冷著臉快步和同樣錯愕的沈浩離開了餐廳。
看著他們消失的背影，我繼續享用剩下的食物。
失去了一個只會帶來痛苦的男友，胃口似乎都變好了。
3
那次餐廳之后，顧承宇的試探并沒有停止。
無論是旁敲側擊我的外貌身材，還是暗示我過于依賴、不夠獨立上進，他都變著法子試圖打擊貶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