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踏入供銷社,我就聽到柜臺前兩個售貨員在聊著天?!改闳u完了?
怎么又在添新東西了?」「那是,你昨天沒來,沒看到那大場面,顧營長帶著個女人,
直接掏出一把票,說這些全要了。「那女人撒嬌說要幾匹新潮的料子做衣裳,這不,
昨兒沒有,營長就說等今天上了就再來看看?!刮疫o手里的票,只當沒聽見?!改眯┌滋?,
新到的外國的幾款糖果也給我拿些。」我瞥了眼貨架,看到琳瑯滿目的商品,沒再猶豫,
「麥乳精還有吧,也給我拿一罐?!埂改强墒且獌S匯券的?你有嗎?」售貨員冷笑一聲,
可見我掏出票來,直接啞口無言。從前顧簡文總說,身為營長的妻子,我要處事低調(diào),
作風節(jié)儉。可他帶著陳秀芹招搖過市時,可從沒考慮這么多。我索性一股腦買了許多東西,
再遞上一疊布票,準備給自己做一件新衣服。售貨員冷哼一聲接了過去,
可剛想把東西遞給我,她卻臉色一變:「唉等等,你這些票的編號都是去年的了?」我一愣,
難以置信地湊過去看,果不其然,都過期了。可明明都是我今年攢的,不可能過期。
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人換了。想到昨日顧簡文還帶著陳秀芹大采購一番,我胸口劇烈起伏著,
攥緊拳頭,指甲幾乎嵌入肉里。售貨員打量我一眼,譏誚笑道:「我當哪來這些票呢,
原來都是些過期的?!顾焓郑鸵ダ懝衽_下的銅鈴。「簡文哥,
你看那報紙上的法國女郎的衣裳沒,真漂亮,我也要做身那樣的?!?/p>
一道嬌俏的女聲打破了僵持的氛圍。我轉(zhuǎn)頭,陳秀芹燙著時興的卷發(fā),撲面而來的香水氣息。
見了我,顧簡文剛才還笑吟吟的臉,一下收斂了笑,轉(zhuǎn)而審視著看我?!笭I長,您來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