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娘娘驚訝的道:“怎么可能?”
“我沒記錯的話,那個欽犯是個乞丐出身吧?”
“老二向來目中無人,怎么會和他做朋友?”
朱標眼神飄忽的道:“他聽說那個欽犯冒充皇親,就來了興趣。”
“那欽犯口舌如簧,一來二去就將二弟給說高興了。”
馬皇后上上下下打量著他,直到將他看的渾身不自在,才說道:
“都說兒大不由娘,看來確實如此,連你都開始騙我了。”
朱標惶恐的道:“沒有……沒有,我怎么敢騙您呢。”
馬皇后含笑道:“瞅你心虛的,說謊都不會。”
朱標臉一紅,低著頭期期艾艾說不出話來。
馬皇后搖搖頭,說道:“知子莫若母,你們幾個都是我看著長大的,什么脾氣我最清楚不過。”
“老二老三性情傲慢,越是巴結討好,他們就越是瞧你不起。”
“但他們有個優點,對有真本事的人非常客氣。”
“能讓老二另眼相看,那個乞丐定然有不凡之處。”
“現在你瞞著不敢告訴我發生了什么,只可能是他說了一些有辱皇室的話,你怕我聽了生氣。”
“我猜的可對?”
朱標既是羞愧,又是敬佩的道:“英明無過娘親。”
親兒子的馬屁,馬皇后還是很受用的,笑著說道:
“要是連這點都看不出來,我和你爹豈能坐在這個位置上。”
“好了,現在老實把經過告訴我,那欽犯有何特殊之處,能讓老二另眼相看。”
朱標就將拱衛司的密報拿出來,道:“我不知道該如何說,您一看便知。”
拱衛司是朱元璋的親衛,吳王時期就已經組建,洪武三年改名拱衛指揮使司。
其下轄的一個機構名為儀鸞司。
洪武十五年,儀鸞司改名錦衣衛。
所以拱衛司的真正職責是什么,就無需贅述了。
親爹不在家,親娘正在生老二的氣。
朱標作為兄長,安排幾個拱衛司的探子,去應天府大牢保護自家二弟是很正常的。
所以拱衛司傳回的相關密報,直接送到了他手里,而不是交給真正做主的馬皇后。
馬皇后接過密報翻開,才看了兩行就勃然大怒:
“竟敢直呼陛下名諱,簡直無君無父。”
“本來我還可憐他小小年紀無故被誣陷,想要找個法子保全他的性命。”
“既如此就不必麻煩了,等你爹回來按律處置即可。”
然而,相比起來更讓她生氣的是朱樉:
“父親被人羞辱不但不生氣,竟還要與人做朋友,畜牲都不如。”
“我本以為他少不經事,等年齡長一些就好了,看來我錯了。”
“馬上將他帶回來,我要親自教他如何做人。”
朱標連忙勸慰道:“娘您息怒,二弟也是一時糊涂……”
他不開口還好,這一說話也是惹火燒身。
馬皇后怒視道:“你還好意思說他?你爹被罵,你竟還能和沒事人一樣。”
“圣賢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她鳳目含怒,自有一股懾人的煞氣,周圍的內侍腿都軟了。
眾所周知,娘娘心善體恤下人,輕易不會生氣,也從不遷怒下人。
可一旦有人觸犯原則,她也向來是不輕饒的。
現在很顯然,有人觸碰到她的底線了。
朱標羞愧的道:“兒子不孝,請母親責罰。”
馬皇后卻沒有輕易放過他,說道:
“若是別的事情也就罷了,唯獨此事你必須給我一個理由。”
“否則就去太廟給我跪著,直到你爹回來。”
朱標低著頭說道:“是兒子不孝,不論您責不責罰,我都會自罰去太廟謝罪的。”
馬皇后臉色稍霽:“我知道你向來是個懂事的孩子,這么做必有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