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德不復往日溫潤的模樣,那一刻的他面色猙獰,像蛻了皮的野獸。
我被眼前的一幕和他們的談話嚇得退了好幾步,又聽到房間里頭陳琳說:“那你怎么沒給我那個好姐姐也下點藥,被發現可就糟糕了?!?/p>
此刻,我恍若有感,一抬頭就對上了門縫里陳德偏頭看過來的眼睛。
他勾著唇笑,聲音很是愉悅:“怎么會?砧板上的魚,不聽話就只能任人宰割?!?/p>
在我驟縮的瞳孔里,他像個惡魔。
他是故意讓我知道的。
自那之后我一直心神不寧,想找機會告訴我媽,可陳德總是跟得很緊。
終于在陳德出去辦事,家里又沒人的一個空檔,我跟我媽說了。
結果我媽兜頭就給了我一耳光。
“你個不孝女,是不是就看不得我好!像你陳叔這樣做校長的人德高望重,對我溫柔體貼,還不介意你這個拖油瓶的男人這么少,偏生你媽我就遇上了,你不能盼我點好!”
“人家做丈夫的想我睡得安穩,每晚都給我送牛奶助眠,你卻說人家下了藥?”
“還有陳琳,從小就沒有媽媽,從小到大都是陳德陪著睡的。人家做父親的心疼女兒,半夜起來去看看怎么了?”
“你陳叔那么有責任心的一個男人,被你這樣無根無據骯臟地臆想,你安的是什么心!”
……
那一刻,我媽一句接著一句的話比她的耳光還讓我天旋地轉、頭暈目眩。
是啊,我沒有證據。
而她可以自發地為這兩個認識不到半年的人開脫,卻不愿意聽我這個一起生活了十八年的親生女兒半句。
當晚,陳德回來后就進了我的房間。
?
3
陳德漫不經心地掏出手機,點了一下扔到我面前。
手機里放著一段視頻,里頭正是我跟我媽告狀的畫面。
這個家里面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被他安上了監控。
陳德湊近我,在我耳邊說話,像吐著信子的毒蛇。
“很好奇嗎?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眼皮子底下,每時每刻、隨時隨地……”
我聽著惡魔低語,不寒而栗。
此刻陳德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就像在看一只做戲的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