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風(fēng)雨交加的機場鉛灰色的云層宛如被撕碎的棉絮,沉甸甸地壓在機場上空,
仿佛隨時都會坍塌下來。狂風(fēng)肆虐,裹挾著豆大的雨點,
如同密集的子彈般砸在航站樓的玻璃幕墻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巨響,
那聲音仿佛是天空在傾瀉著積攢已久的憤怒,要將世間的一切都摧毀。機場大廳內(nèi),
電子屏閃爍著成片刺目的紅色延誤提示,宛如一片血色的海洋,讓人觸目驚心。
旅客們焦躁不安,低語聲此起彼伏,與廣播里冰冷的航班調(diào)整通知交織在一起,
讓空氣都變得粘稠而壓抑,仿佛能將人的心也緊緊束縛。人群中,一個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玫瑰的風(fēng)衣下擺被狂風(fēng)撕扯得獵獵作響,她攥著相機包的手指微微發(fā)白,
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著青白。作為《航空博覽》最年輕的首席攝影記者,
這次百年一遇的古董飛機航展是她職業(yè)生涯的關(guān)鍵一戰(zhàn),她絕不能錯過。
雨水順著她的發(fā)梢滴落,落在圍巾上暈開深色的痕跡,可她顧不上擦拭,
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穿梭在人群中,焦急地詢問各個航空公司的值機柜臺。
“請問還有最早能起飛的航班嗎?我真的很趕時間。
”她的聲音被呼嘯的風(fēng)聲撕扯得斷斷續(xù)續(xù),幾乎被淹沒。大多數(shù)工作人員只是無奈地搖頭,
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延誤信息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這場惡劣的天氣讓所有的航班都陷入了混亂。就在她幾乎絕望,轉(zhuǎn)身準備離開時,
角落里掛著“天鷹航空”褪色銅牌的窗口突然亮起燈,那昏黃的燈光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突兀,
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絲希望。“三十分鐘后有架小型客機,還有空位。
”工作人員的聲音透過玻璃傳出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異,仿佛隱藏著什么秘密。
玫瑰看著窗外愈發(fā)狂暴的雨幕,閃電如銀蛇般劃破暗沉的天空,雷聲滾滾而來,
震得腳下的地面都微微發(fā)顫。但她知道,時間緊迫,機會難得,她咬咬牙,
毫不猶豫地買下了機票。登機梯在暴雨中泛著冷光,表面被雨水沖刷得發(fā)亮,
踩上去濕滑無比,仿佛隨時都會滑倒。玫瑰小心翼翼地踩著高跟鞋,扶著扶手艱難地往上走。
狂風(fēng)幾乎要將她瘦弱的身軀吹倒,她只能死死抓住欄桿,任憑雨水打濕面龐,順著臉頰滑落。
機艙內(nèi)的頂燈忽明忽暗,在昏暗的光線下,六名乘客像被遺忘的提線木偶般散落在座位上,
身影顯得格外陰森,仿佛隨時都會被黑暗吞噬。她找到自己靠窗的位置坐下,
鄰座是一位裹著黑色長風(fēng)衣的男人,整個人都籠罩在陰影之中,看不清面容。
玫瑰習(xí)慣性地打聲招呼:“哈嘍!我叫Rose。”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
但又努力保持著禮貌。“理查德·霍華德。”男人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古怪而復(fù)雜,
仿佛他早料到她會來坐這架航班一樣。他沒有再說話,只是裹緊風(fēng)衣往陰影里縮了縮,
仿佛想要把自己藏進黑暗之中。他懷里那本皮質(zhì)相冊邊角磨損得發(fā)白,
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陳舊的光澤,仿佛承載著無數(shù)的故事。窗外的閃電再次照亮整個機艙,
剎那間,玫瑰瞥見男人帽檐下露出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顫抖的陰影,如同受驚的蝴蝶,
脆弱而驚慌。“也是去航展的嗎?”玫瑰露出職業(yè)性微笑,試圖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雨點瘋狂地拍打著舷窗,發(fā)出急促的鼓點聲,仿佛在為這場未知的旅程敲響節(jié)奏。
男人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聲音像是從生銹的管道里擠出來:“不,我要回家。
”他的左手無意識地摳著相冊邊緣的燙金字母——R.M,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似乎在壓抑著什么強烈的情緒。飛機在劇烈的顛簸中艱難起飛,
引擎的轟鳴聲與雷聲交織在一起,震得耳膜生疼。玫瑰望著窗外被雨水模糊的景象,
黑壓壓的云層仿佛一只巨獸張開的血盆大口,要將這架小小的飛機吞噬。她不知道,
自己即將踏入一場跨越時空的驚魂之旅,而這場惡劣的天氣,不過是這場奇幻冒險的序章。
二、詭異的飛行飛機沖破積雨云時,機身突然劇烈震顫,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巨手狠狠地抓住,
又猛地一甩。玫瑰的相機差點從膝頭滑落,她下意識地緊緊抓住扶手。舷窗外,
閃電如猙獰的爪牙撕裂墨色云層,照亮儀表盤上瘋狂閃爍的紅色警示燈,
那刺目的光芒讓人心驚膽戰(zhàn)。本該直飛紐約的航線,此刻卻詭異地折向太平洋深處,
電子地圖上蜿蜒的航線宛如一條劇毒的黑蛇,扭曲而詭異。
“這不對……”玫瑰的低語被引擎的轟鳴碾碎,她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身旁的理查德突然扣住她的手腕,骨節(jié)突出的手指幾乎掐進皮肉,
那冰冷的觸感讓玫瑰倒吸一口涼氣。在閃電的慘白光芒中,她看清他瞳孔里翻涌的血絲,
以及脖頸處猙獰的舊傷疤——那形狀像極了被撕裂的機翼,仿佛隱藏著一段血腥的往事。
他的袖口掠過她鼻尖,濃重的航空煤油味混著雨水腥氣,讓她胃部一陣痙攣。“別說話!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玫瑰眼前的景物開始模糊起來,
意識逐漸模糊,腦海中浮現(xiàn)出最近一直在傳的幽靈航班的傳聞,
她的心中充滿了恐懼:“糟了,難道是幽靈航班?”在意識消散前,
她最后看到的是男人風(fēng)衣口袋里露出的半截懷表鏈。表殼上的雕花在閃電中忽明忽暗,
與她珍藏的父親遺物——那枚在空難中神秘失蹤的懷表,有著如出一轍的鳶尾花紋路。
那熟悉的圖案仿佛在召喚著她,讓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沖動,想要去探尋真相。
三、時空穿越咸澀的海風(fēng)裹挾著海藻腥氣灌入鼻腔,玫瑰在潮濕的瀝青路面上醒來,
身體的每一寸都仿佛被重擊過,疼痛難忍。她艱難地抬起頭,眼前的一切讓她驚呆了。
霓虹燈牌“95折大酬賓”的綠光在雨幕中扭曲變形,穿墊肩西裝的行人匆匆避雨,
皮鞋踩過積水濺起的水花,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她踉蹌著扶住銹跡斑斑的路燈柱,
指甲在“天鷹航空招聘空乘”的廣告紙上劃出五道血痕,那鮮血在廣告紙上顯得格外刺目。
而那上面印著的女性照片,分明是年輕時的母親。如果她沒記錯,
那應(yīng)該是母親1995年拍攝的廣告,之后,她就永遠離開了她,和她同時遭遇空難的,
還有她當機長的父親。“歡迎來到噩夢。”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玫瑰猛地回頭,
只見理查德從消防梯陰影里走出,風(fēng)衣下擺還滴著海水,在路燈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他翻開相冊,泛黃照片里年輕的機長夫婦抱著幼兒站在飛機前,
背后機身上“xx航空”的標志鮮艷得刺目,仿佛在訴說著一段被遺忘的往事。“你是誰?
你想干什么?”玫瑰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涼的磚墻,雨滴順著屋檐砸在肩頭,
恍若時光的重錘。理查德突然抓住她的肩膀搖晃,
風(fēng)衣里掉出張皺巴巴的剪報:1995年天鷹航空404號航班失蹤,機上人員全部遇難。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仿佛被黑暗吞噬:“我試過獨自調(diào)查,
但每次接近真相就會被抹去存在。”他眼底翻涌著絕望的暗潮,手指死死攥著剪報,
邊緣被撕出鋸齒狀,“你是唯一能把證據(jù)帶回未來的人——因為你身上有他們的氣息。
”話音未落,三個穿皮夾克的男人從對面酒館走出,最左邊的家伙袖口沾著深色油漬,
在路燈下泛著詭異的金屬光澤。理查德的呼吸驟然急促,
玫瑰在他出手前拽住衣角:“等一下!”她舉起相機,
長焦鏡頭精準捕捉到男人頸后蜘蛛紋身的細節(jié)。就在快門按下的瞬間,
倉庫方向突然騰起沖天火光,滾滾濃煙中,隱約傳來老式飛機引擎的轟鳴聲,
仿佛在為這場詭異的夜晚奏響序曲。“那是他們銷毀證據(jù)的信號!”理查德拽著她沖進雨幕。
玫瑰的高跟鞋陷進積水的石板路,每一步都像是在泥沼中掙扎,但她仍死死護住胸前的相機,
那是她唯一的武器。倉庫鐵門被銹蝕的鉸鏈發(fā)出垂死的呻吟,
當她的鏡頭掃過墻上的老式飛行夾克時,
取景框里突然闖入熟悉的銀質(zhì)徽章——父親常戴的天鷹航空機長勛章,
正別在其中一件夾克的領(lǐng)口。“那是我父親的!”她的驚呼被爆炸聲吞沒。
理查德已經(jīng)沖向墻角的保險箱,暴雨從破洞的屋頂傾瀉而下,在密碼鎖上匯成閃爍的水痕。
當他輸入玫瑰生日作為密碼的瞬間,驚雷炸響,照亮他臉上交織的雨水與淚水。
“你父親在最后一通電話里說,貨艙里藏著能打敗整個航空業(yè)的……”?保險箱彈開的剎那,
無數(shù)文件散落。玫瑰在傾盆大雨中快速按動快門,
私清單、假飛行日志、還有父親寫著“他們在貨艙藏了……”的半截日記在鏡頭里一一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