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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晨本來以為,驕傲如季清和許念笙會在那天之后離開。
更何況以許念笙的身份,根本不能支撐她在國外呆這么久。
可偏偏,許念笙和季清就不離開,還在他的隔壁租了一棟房子。
每天飯店,兩個人換著花樣給她做飯,送到門口。
可季晨一次都沒理會過。
有時他們也會碰上,可季晨卻連半個眼神都不分給她們。
小鎮民風淳樸,大街上也有不少過往的樂隊表演。
“Hi!你想唱一首嗎?”季晨寫生回來的時候,被一個樂隊攔住。
季晨難得有了興致,接過了樂手手中的吉她。
思索片刻,選擇了自己最熟悉的歌:
“徐徐回望,曾屬于彼此的晚上。”
“紅紅仍是你,贈我的心中艷陽......”
歌聲回蕩在小鎮的街上,路過的行人也為她駐足。
河邊的清風吹拂過他的發梢和衣擺,又眷戀地揚起。
許念笙一時也看的入了迷,她幾乎都快忘了有多久沒有看到這樣放松的季晨了。
這些天看見他,季晨的臉上只有無盡的冷漠,偶爾顯露出的情緒也只有厭惡。
這種神情,她只在夢里面見過。
這幾天,她也總是靠著酒精過夜,半夢半醒之間,她總能看見年少時的季晨對她笑。
“小笙,我們結婚好不好。”
“小笙,我以后一定對你好。”
“小笙,你說我們婚后去哪里度蜜月?”
夢里的季晨太好了,她想去牽他的手,卻總是撲空。
他走的很快,一點點離她遠去,她總在噩夢當中被驚醒。
然后再次循環往復。
天氣很好,一切都很舒服,直到手機定好的鬧鐘打斷季晨的演奏。
季晨習以為常地從口袋里面掏出了藥服下。
許念笙看著他熟練的動作,一時間有些晃神,本能超過了她的思考,伸手想去搶。
季晨被嚇了一大跳,藥瓶掉在了地上。
對上許念笙的目光,他蹙起眉,語氣都有些不耐煩:
“許念笙,你怎么......”
許念笙沒有回答,只是蹲下身去撿藥瓶。
“鹽酸文法......”幾個字飛快閃過,還沒等她看清楚,手中的藥品就又被人搶了回去。
季晨一臉戒備地看著她,眼神如同在看一個仇人。
“季晨,我只是想關心你一下。”許念笙的語氣艱澀到了極致,“你能不能不要這么抗拒我?”
她知道季晨并不想見到她,可她還是控制不了自己,她想去關心他。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問。
剛來F國見到季晨時,她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以前季晨還有一點肉,可這次他卻瘦了好多,整個人像是會被風吹走一般單薄。
她甚至有些害怕。
季晨將藥瓶放回了口袋,抬眼又恢復了冷漠。
“沒什么,感冒藥而已。”
“但你的出現確實讓我感到了不舒服。”
許念笙千言萬語的關心和道歉又被堵在了嘴邊。
季晨看著她的眼睛:“許念笙,你如果覺得現在你悔過了我就會原諒你,那你錯了。”
“你我之間早就是過去式了,我也絕對不會回頭重蹈覆轍。”
“你的每一次出現,都只會讓我想起自己曾經有多么愚蠢。”
“所以,請你離開,不要讓我再看到你了好嗎?”
說完,季晨轉身就走,只是在轉身時撥通了大洋彼岸的一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