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但她輕咬下唇,將情欲收斂。
眼中又陡然閃過恨意:“我和言意,原本有很幸福的家庭。
媽媽慈愛,爸爸上進,雖不是大富大貴之家,可家中的笑聲,從沒有斷過。
但這一切,從我十歲那年,就戛然而止了。
因為池家那個畜生董事長,看上了我的媽媽。
他先是勾引,用錢財誘惑。
媽媽不從,他就攻擊我爸爸的工作,壞我媽媽的名聲。
我們一家人被逼到離開了云城。
可那畜生還是不放過。
緊追不已。
媽媽還是不從,他就用爸爸的命,威脅媽媽屈就。
媽媽不得已,只能服從,當著爸爸的面,就被......
媽媽受盡了屈辱,本來以為這樣,至少可以換來爸爸活命......
可那個畜生,真的不是人啊!
他說從來沒有見過像我媽媽那樣屈折不撓的人,現在終于看我媽媽跪下,他卻還不滿足。
他說得到后,非要毀了媽媽才甘心!
于是,不管媽媽怎么祈求,他還是當著媽媽的面,虐殺了爸爸......
他說就是要看著媽媽遭受精神摧殘......
媽媽被逼瘋了,失控撞上了疾馳的汽車,也死了......
然后,我和妹妹,就被送進了孤兒院......
沒有了家人的保護,我護著妹妹,在孤兒院受盡了苦楚......
直到前不久,孤兒院實在待不下去了,我帶著妹妹逃了出來,來到了荒廢了多年的度尸村......
又遇到了你......”
白言雪抬目望向路亦遲,淚眼已經婆娑。
她很少哭,從雙親被害死后,就再沒有哭過了。
因為她知道,身后沒有可以依靠的肩膀,她必須成長成自己和妹妹最堅硬的鎧甲。
父母慘死的事,她也多年沒有跟任何人透露過半個字。
一則,她早已知道池家那個畜生位高權重,不能做到一擊必殺前,她向任何人傾訴求助,或許反而會換來殺身之禍。
二則,她鑄起的厚厚心墻,不愿向任何人展露。
可不知為何,她對路亦遲沒有什么戒心。
竟然輕易就將壓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對他說了出來。
哪怕路亦遲一直漠然地看著她,她仍舊未有秘密被揭露的不適。
好像,她本就應該靠近路亦遲。
這讓她對路亦遲,更升起了一絲異樣。
路亦遲已經沒有了情感,不會痛,不會喜,不會悲。
自然體會不到白言雪的百轉千回。
但他卻對事情的認知,有正確的對錯判斷。
知道白言雪遭受了這些,必然承受了很多。
昨晚在床上,他的身體也對白言雪,有很強烈的感受。
他站起了身,走過去,抱住了白言雪。
那一剎那,白言雪的身體輕輕顫抖,也回抱住了他。
但還不等路亦遲說些什么,忽然闖入一道極尖銳的聲音:“亦遲!放開亦遲!他是我的男人!”
路亦遲冰寒無比地望向來人,正是池清秋。
他對她已沒有情緒波動。
但知道這個人,是他仇人的女兒。
不等池清秋瘋了一般地扯向白言雪。
路亦遲就將白言雪護在了身后:“住手。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