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朱標這般說朱九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侄兒,其實叔叔這段時間被仙人點化了,知道一些未來之事,就像是我從鳳陽突然來應天找八哥一樣,有些事我是知道的!”
朱標一臉狐疑地盯著眼前神神叨叨的朱九,心中暗自思忖。
這叔父怎會如此迷信卜卦之說?若真有這般未卜先知的能耐,豈會算不出我與父親的身份?
想到此處,他不禁微微皺眉,搖了搖頭。
“叔叔,此事尚需進一步查證,莫要輕易下結論。眼下時辰也不早了,侄兒一路趕來匆忙,連早飯都未曾用呢,要不咱們先去尋些吃食填填肚子吧。”
朱標試圖轉移話題,不愿在這荒誕不經之事上過多糾纏。
然而,朱九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罷休,只見他緊緊抓住朱標的袖口。
“侄兒啊,咱知曉你定然不信叔所言,但咱絕非胡言亂語。你告訴八哥,讓他盡早同藍玉、李善長那幫人撇清干系。他們命不久矣,倘若八哥受到牽連,屆時咱家誰都難以脫身!”
朱九今日算是徹底豁出去了,因為他深知,待到朱標離世,朱元璋著手為皇太孫朱允炆鋪平道路之際。
那些個淮西出身的武將們必然難逃一死!
這把利劍本就是給朱標準備的,若是朱標去世了,那利劍也失去了他本來的價值。
只能將其折斷了。
這話直接給朱標說懵了,若是自己叔叔為了榮華富貴也應該讓自己去多親近親近淮西眾人。
畢竟現在的淮西一黨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雖說胡惟庸一案死了一批人,但同時浙東黨也死了不少。
這么算下來其實也不是很虧。
現在如果遠離淮西黨的話,必定在朝堂上處處受阻。
朱標有些不解的問道。
“叔叔這話,侄兒不甚了解,如今淮西一黨獨大,為何現在離去?”
“是啊,如今淮西一黨一家獨大,皇上想要動也不是那么方便,但若是皇上有不得不動的理由呢?”
.......
乾清宮
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歐陽倫和歐陽孝二人戰戰兢兢地跪在殿前,頭低得幾乎要貼到地面上,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此刻,他們的額頭已滿是豆大的汗珠,順著雙鬢不停地流淌而下,很快便將身下的石板浸濕了一片。
由于長時間保持跪地的姿勢,他們的雙腿早已麻木不堪,
但即便如此,他們依舊不敢有絲毫動彈,更別提站起身來了。
要知道,坐在殿內的可是朱元璋!
沒有得到他的允許,誰敢擅自起身?
此前,當歐陽孝急匆匆趕回來向歐陽倫講述完事情的經過后,歐陽倫的心瞬間沉入了谷底。
他深知這次自己恐怕是難逃一死了,于是趁還有時間,就為安慶公主寫下了絕筆信。
畢竟,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的這位老丈人向來重視親情,更何況是他的親弟弟呢?
正當歐陽倫胡思亂想之際。
一道怒吼聲從宮殿深處傳來:“都他娘的給咱滾進來!”
歐陽倫兩人聽到那聲呼喊之后,才如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爬起身子來。
走進大殿時,兩人都低著頭,戰戰兢兢地挪動著腳步。
就在這時,他們忽然瞥見前方不遠處的龍椅之上,坐著一個滿臉笑容的身影。
正是朱元璋
歐陽孝看到朱元璋這般樂呵呵的表情,心中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