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入職侮辱"村姑也配進辰星？"林雅的紅唇勾起一抹譏笑，
高跟鞋尖惡意地踩上我的右腳，"知道我們公司馬桶往哪邊開嗎？
"鉆心的疼痛從腳背竄上來，我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出聲。四周傳來此起彼伏的嗤笑聲，
二十三層辦公區的空調冷風刮得我后頸發涼。"林主管，我的入職通知是霍總親自簽批的。
"我抬起臉，讓入職培訓時精心打理過的劉海恰到好處地垂在眼前，"人力資源部說，
我分在您的行政組。"香奈兒套裝的裙擺突然掃過我膝蓋，
林雅俯身捏住我胸前的工作牌："鹿晚晴？呵，鄉下丫頭也配用這么文藝的名字？
"工作牌在她染著猩紅指甲的手指間搖晃，映著頂燈投下刺眼的反光。
我能聞到她身上濃郁的香水味，像是打翻了一整瓶化學試劑。"你的工位在那里，
"她尖利的下巴往衛生間隔壁的角落一揚，"記住了，公司七點的加班餐補，
你六點五十九分都不準碰。"我拖著拉桿箱走過長廊，箱輪在靜默的辦公區發出刺耳的噪音。
十七道目光像刀子一樣扎在我背上，全組都在等著看我的笑話。轉角處突然伸出一只腳。
"砰！"我連人帶箱狠狠栽向地面，額頭撞上消防栓的瞬間，眼前炸開一片金星。
耳邊響起一陣哄笑，有人甚至鼓起了掌。"不好意思啊新同事，
"穿超短裙的女生夸張地捂嘴，"我腿太長沒處放呢。"我抹掉眼角滲出的生理性淚水，
默默扶正歪掉的黑框眼鏡。左額火辣辣地疼，肯定腫了。但我反而勾起嘴角，很好，
開局越慘，逆襲越爽。這招我在大學練了四年。從被潑水到被鎖廁所，
從作業被撕到床鋪被倒垃圾......每一道傷疤都是我的軍功章。"鹿晚晴，
"林雅的聲音從頭頂劈下來，"把這些資料錄入系統，下午兩點前發我郵箱。
做不完就收拾包袱滾回你的窮山溝。"她"啪"地將一摞半人高的文件砸在我桌上，
揚起的灰塵撲進我猝不及防的鼻子里。辦公區的笑聲更大了。"好的林主管。
"我露出標準八顆牙的微笑，"請問系統登錄密碼是？""自己不會看便簽？
"她轉身時甩了我一耳光似的回答，香水味在空氣里拖出一條毒蛇般的軌跡。
電腦開機用了三分二十七秒，這比網吧的二手機還慢。便簽貼在顯示器邊緣，
上面寫著初始密碼123456。我盯著這串數字看了五秒，忽然覺得特別滑稽。
這不就是我的人生嗎？從頭到尾，都是別人隨手設置的初始值。右手剛碰到鍵盤，
內線電話突然尖叫起來。"新來的，去28樓給霍總送文件！立刻！馬上！
"林雅的聲音穿透聽筒。我還沒回答，電話已經掛斷。三秒后，
隔壁工位的卷發女生甩過來一個文件夾："雅姐讓你跑腿。""謝謝。"我伸手去接，
她卻突然松手。文件夾"啪"地砸在地上，紙頁像白鴿四散。整個辦公區瞬間安靜，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著我的反應。我蹲下來，一張一張撿，一張一張看。
第三頁的季度報表里，市場增長率小數點錯了一位，這是我大學輔修財務養成的職業病。
電梯直達二十八層需要四十二秒。我對著金屬門整理劉海，確保額角的淤青藏在碎發下。
黑色磨砂門后傳來低沉的男聲："......收購案周五必須簽下來。"敲門聲落，
里面的談話戛然而止。"進來。"推門的瞬間，落地窗外的陽光洪水般涌來。
逆光中只能看見一個高大的剪影站在窗前，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襯衫袖口卷到手肘，
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霍總，行政部送來的文件。"我向前兩步，忽然左腳絆到地毯接縫。
文件夾脫手而出的剎那，一只有力的手臂橫貫我的腰際。薄荷混著雪松的氣息撲面而來。
我仰頭正對上一雙鷹隼般的眼睛——霍沉舟，辰星科技創始人，
福布斯榜單上最年輕的億萬富翁，此刻正半摟著我。"對不起！"我慌忙站穩，
卻發現他根本沒看我，目光落在我胸前的工作牌上。"鹿晚晴？
"他念出我名字的語調很奇怪，像是沙漠旅人突然看見綠洲，"三年前醫學院門口的暴雨天，
是不是你給那個摔倒的老人打過傘？"我僵在原地。那確實是我做的無數兼職之一。
代課結束回校路上，我給一位淋雨的老先生撐了半小時傘，直到他家人來接。
但這個人怎么會知道？霍沉舟忽然伸手撥開我額前劉海，淤青暴露在陽光下。
他的眼神瞬間陰沉："誰干的？"第二章 暗算與援手我的手指懸在鍵盤上方，
遲遲沒有落下。"三年前醫學院門口的暴雨天，是不是你給那個摔倒的老人打過傘？
"霍沉舟的問題像一顆子彈擊中我的太陽穴。那天雨大得幾乎要把城市淹沒，我兼職結束后，
在校門口看見一位老人摔在水坑里。我把他扶到路邊便利店屋檐下，替他擦干眼鏡，
等到他兒子開車來接。可霍沉舟怎么會知道這件事？
難道......"那位老先生是......""我爺爺。"霍沉舟松開我的肩膀，
從抽屜里取出一個真皮錢包，里面夾著一張照片。老人站在醫院的病床邊，
手里舉著一張寫有"尋找好心女學生"的紙板。"他找了久。"我的心臟突然加速。
那天接走老人的奔馳車上確實下來一個穿西裝的男人，但雨幕太密，我只記得對方很高，
傘壓得很低。"只是小事。"我低頭整理文件，耳根發燙。額頭上的淤青忽然刺痛，
我下意識地又用劉海去遮?；舫林鄣哪抗獬亮顺粒瑓s沒再追問。
他拿起那份文件隨意翻了翻："市場部的季度報表？""是的，行政部讓我送上來。
"我猶豫了一瞬，還是指向第三頁，"這里的數據似乎有誤，實際增長率應該是12.7%。
"霍沉舟挑眉，拿起座機撥了個短號："財務總監，
現在查一下上季度市場增長數據......對，馬上。"等待的幾秒里，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像X光一樣幾乎要把我看穿。"12.7%。
"電話那頭傳來確認。霍沉舟掛斷電話，眼神變得意味深長："剛畢業就有這種洞察力？
""我......"我剛要解釋，辦公室門突然被敲響。"霍總，
兩點鐘的董事會要開始了。"秘書探頭提醒。"知道了。"霍沉舟把文件遞還給我，
"告訴行政部，數據修正后再送上來。"我如蒙大赦地接過文件，
幾乎是小跑著離開了CEO辦公室。電梯門合上的瞬間，我才發現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回到23樓時，林雅正靠在我的工位旁涂指甲油。"送個文件要四十分鐘？"她頭也不抬，
"怎么，爬樓梯去的？"我把文件遞給她："霍總說數據有誤，
需要修正后......""啪！"文件夾打在我胸口，紙張再次散落一地。
辦公區瞬間安靜下來。"你以為你是誰？敢質疑我做的報表？"林雅的聲音拔高了八度，
"一個剛入職的村姑，連Excel都用不利索，還裝專業人士？"我蹲下來撿文件，
后頸的皮膚刺癢，整個部門的人都在看我笑話。就在這時，
我發現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數據被人動過手腳了。早上我檢查時，
只是小數點錯位；可現在，整列數字都被篡改了，連基礎公式都被破壞。照這個版本報上去，
市場部今年的獎金至少縮水三成。"林主管，"我站起身，盡量讓聲音平穩，
"這份文件可能被修改過，我建議重新核對......""閉嘴！"林雅一把奪過文件，
"再廢話就滾去人事部辦離職！"下午四點，我總算錄完了那堆文件。剛點擊發送，
林雅的內線電話就來了："會議資料打印二十份，十分鐘后三號會議室。
"打印機嗡嗡運轉時，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一個陌生號碼：【你額頭的傷需要冰敷。
公司醫務室在25樓?！课叶⒅@條短信看了足足十秒。誰發的？霍沉舟？
他怎么可能有我的號碼？三號會議室里已經坐了十幾個人。我抱著資料進去時，
市場部的杜遠朝我招了招手："新同事？坐這邊。"他幫我拉開椅子，遞來一瓶礦泉水。
這是入職兩天來第一次有人對我示好，我感激地笑了笑。"市場部杜遠。"他壓低聲音，
"我看過你改的報表，眼力很毒啊。"我剛要回應，林雅踩著高跟鞋進來了。
她掃了一眼全場，目光在我和杜遠之間停留了幾秒，冷笑一聲："某些人挺會抱大腿。
"會議開始后，我才知道這是一場季度復盤會。林雅負責匯報行政部工作，
當她展示那張被篡改的報表時，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根據數據反饋，
"林雅用激光筆指著投影，"市場部本季表現下滑嚴重，
建議削減......""這個數據不對。"一道低沉的男聲從會議室后門傳來。
所有人齊刷刷回頭，霍沉舟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那里，身后跟著財務總監。"霍總！
"林雅的聲音頓時甜了八度，"您怎么......""增長率是12.7%，
不是報表上的7.2%。"霍沉舟大步走進來，西裝外套搭在臂彎，領帶松開了些，
像是剛結束一場漫長會議。"財務部已經重新核對了。"會議室的空氣瞬間凝固。
林雅的臉白得像紙："這不可能，我明明......""你明明什么？
"霍沉舟在長桌盡頭站定，目光掃過全場，最后落在我身上，"鹿晚晴，
你早上就發現錯誤了吧？"突然被點名，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是...是的，
我向林主管匯報過......""她撒謊！"林雅尖叫，"霍總，
這個實習生根本不懂......""夠了。"霍沉舟的聲音不大，
卻讓整個會議室瞬間安靜。"數據造假是嚴重違紀。"他轉向財務總監，"徹查此事。
下周的項目匯報會，"他的目光又落回我身上，"由鹿晚晴負責。"我猛地抬頭，
正對上霍沉舟深不可測的眼神。他沖我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然后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會議室里死一般的寂靜。林雅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散會。"她咬牙切齒地說，
高跟鞋幾乎要把地板踩穿。人群散去后，杜遠拍了拍我的肩："你惹上大麻煩了。
林雅是董事會林董的侄女。""我知道。"我苦笑。收拾會議資料時，
發現一張紙條：【今晚八點，28樓找我?！狧】我的指尖一陣發麻。H，霍沉舟？
下班時，行政部的人全走光了，沒人愿意和我這個"叛徒"同路。我揉了揉酸痛的脖頸，
決定去洗手間洗把臉。剛走到隔間，
就聽見外面傳來林雅的聲音："......查清楚那個賤人的底細?；艨傇趺纯赡苷J識她？
""會不會是親戚？"另一個女聲問。"放屁！"林雅的聲音猙獰，"霍家什么背景？
會跟這種穿地攤貨的村姑有關系？下周匯報前，我要她好看！
"水龍頭被擰開的巨響淹沒了后面的對話。我坐在馬桶上，手腳冰涼。
回到空無一人的辦公區，我打開電腦準備下周的匯報材料。屏幕右下角顯示19:58，
離約定的八點只剩兩分鐘。就在這時，電腦突然黑屏了。"怎么回事？"我按了幾次電源鍵，
毫無反應。蹲下來檢查主機，發現電源線被人拔了，而且插頭不見了。我翻遍工位都沒找到，
眼看時間已經八點過五分。咬牙掏出手機，想給那個發短信的號碼回信解釋，
卻聽到電梯"叮"的一聲。整個23樓只有我的工位亮著燈，
電梯里走出來的高大身影在黑暗中格外醒目。是霍沉舟。"抱歉，
我電腦......"他徑直走到我工位前，蹲下來從主機后面摸出一根電源線，
它被人塞進了機箱縫隙里。"林雅干的？"他問，聲音里壓抑著怒意。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霍沉舟熟練地接好電源，開機，然后拉過隔壁的椅子坐下："開始吧，我陪你做。
"我愣在原地。CEO親自指導一個實習生做匯報？"怎么？"他挑眉，"不愿意？
""不是！只是......"我咬了咬唇，"為什么幫我？
"霍沉舟的視線落在我額頭的淤青上，眼神暗了暗："三年前你為我爺爺撐了半小時傘，
今天我給你三小時。很公平。"他的語氣輕描淡寫，我卻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但眼下匯報要緊，我迅速進入狀態。接下來的三小時里，
霍沉舟展現出了令我震驚的專業能力。他對每個數據都了如指掌，
能一眼看出PPT里的邏輯漏洞，甚至記得半年前某個邊緣產品的銷售曲線。"這里，
"他指著某頁角落的圖表，"時間軸錯了。"我湊近屏幕，鼻尖幾乎碰到他的肩膀，
那股淡淡的雪松氣息又飄了過來。我的手指在觸摸板上滑動時，不小心蹭到了他的手腕，
頓時像觸電般縮回。"抱歉......"霍沉舟沒說話，但我分明看到他唇角微微上揚。
十一點整，他關上電腦："明天繼續。我送你回去。""不用了，
我住公司附近......""我知道。"他已經拿起了西裝外套，
"青年公寓B棟1702，對嗎？"我僵在原地。他怎么會知道我的住址？
像是讀懂了我的疑惑，霍沉舟淡淡道："入職表上有。"電梯下行的幾十秒里，
我們誰都沒說話。透過金屬門的反光，我看見他挺拔的輪廓和微蹙的眉頭，
似乎在思考什么重要事情。公寓樓下，他突然開口："明天別去公司餐廳吃飯。""??？
""有人會在你的飯菜里做手腳。"他遞給我一張黑色卡片，
"這是28樓私人餐廳的門禁卡，三餐都去那里吃。"我接過卡片，指尖相觸的瞬間，
一股電流順著脊椎竄上來："霍總，這不合適......""叫我沉舟。"他糾正道，
"不過是私下里。"路燈下，霍沉舟的眉眼比白日里柔和許多。
我想起會議室里他為我解圍的樣子，想起他教我改PPT時的專注，還有此刻他站在夜風里，
西裝被吹得微微鼓起的身影......"為什么對我這么好？"這個問題再次脫口而出。
霍沉舟深深看了我一眼："因為我找了那個暴雨天打傘的女孩，整整三年。
"第三章 下藥風波私人餐廳的早餐比我想象中豐盛十倍。水晶吊燈下，
長條形餐桌上擺著至少二十種餐點。從港式蝦餃到美式松餅，從現磨藍山咖啡到鮮榨橙汁，
琳瑯滿目得像是五星級酒店自助餐。而整個餐廳里，只有我一個人。"鹿小姐，
霍總交代您一定要吃主食。"穿制服的服務生端來一盤熱氣騰騰的牛肉面，"他說您太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