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我被針頭扎在了身上,卻要給她道歉?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為什么要道歉?”
我媽瞪著我:“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沒教養的東西?”
“竟然把自己的錯都怪到你妹妹身上,要不是我和你爸在這,婉婉指不定被你欺負成什么樣子呢!”
宋婉婉聲音可憐巴巴的:“媽媽,你別生姐姐氣,她也許只是太著急了,所以才怪我的。”
我媽眼底立刻流露出心疼:“多乖巧的孩子,你姐要是有你十分之一懂事就好了。”
看到這一幕,說不心寒是假的。
我現在隨時處于得上艾滋病的風險當中,可他們卻對我一句關心都沒有。
反而指著我把責任推到了她身上。
我死死地攥緊拳頭:“我要回國。”
“七十二小時內用上阻斷藥,我就沒事。”
誰知我爸卻忽然暴起,用力給了我一個巴掌。
“混賬東西!”
“醫療隊人手緊缺,你竟然還想回國享福,你怎么這么不要臉?”
2
火辣辣的痛楚從臉頰蔓延開。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那個從小教導我懸壺濟世、醫者仁心的父親。
在他看來,我爭取活下去的機會,不過是借口回國享福。
他通紅著眼睛,惡狠狠地瞪著我。
“你妹妹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她比你這個被我們護在溫室里的花朵,不知道強上多少倍!”
溫室里的花朵?我幾乎要笑出聲。
一個在我可能感染致命病毒時,親生父母只會指責、只會偏袒養女的溫室。
“她來非洲這么多天,喊過一次苦嗎?叫過一次累嗎?”
“倒是你!剛來幾天就想著往回跑!你還有沒有一點責任心?有沒有一點羞恥心?”
我張了張嘴,想反駁。
可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發不出一點聲音。
“你要是敢現在就撂挑子回國,那你以后就別當我宋振山的女兒!”
他吼完那句斷絕關系的話,胸膛劇烈起伏著。
而我媽,立刻上前一步,輕輕拍著他的背,柔聲勸慰。
“振山,別氣壞了身子。為這種不懂事的孩子,不值得。”
她的目光掃過我,沒有絲毫溫度,甚至帶著一絲嫌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