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椒房新貴雍正三年春,杏花微雨浸染著紫禁城的朱墻。甄嬛身著淡粉旗裝,
倚在碎玉軒的雕花窗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窗欞上剝落的紅漆。自選秀入宮已過數(shù)月,
她雖被賜居碎玉軒,卻始終未得圣寵,每日與沈眉莊、安陵容閑敘度日,倒也落得清凈。
"小主,內(nèi)務(wù)府新送來的春茶到了。"流朱捧著青瓷茶盞踏入內(nèi)室,
發(fā)間的絹花隨著步伐輕輕顫動,"聽小允子說,景仁宮今兒個可熱鬧了,
華妃娘娘得了皇上賞賜的蜀錦,足足裝了三大車呢。"甄嬛接過茶盞,
熱氣氤氳中飄來淡淡茶香:"華妃得寵已久,皇上對她向來偏愛。咱們做好本分,不必眼紅。
"話音未落,忽聽得院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小允子滿頭大汗地闖進來。"小主!
皇上傳召!"他喘著粗氣,"蘇公公正往這邊來呢!"甄嬛手中的茶盞險些跌落,
心跳陡然加快。選秀那日皇上多看了她幾眼,卻再無下文,如今突然召見,不知是何緣故。
流朱和浣碧已手忙腳亂地為她梳妝更衣,將精心準備的海棠絹花簪在發(fā)髻間,
鵝黃繡鞋踩過青磚時發(fā)出細碎聲響。養(yǎng)心殿前,蘇培盛笑意盈盈地迎上來:"莞常在,
皇上在里面等著呢。"甄嬛深吸一口氣,邁過門檻。殿內(nèi)檀香縈繞,雍正身著明黃龍袍,
正低頭批閱奏折。聽見腳步聲,他抬眸時目光掠過甄嬛的臉龐,微微一怔。"臣妾甄嬛,
參見皇上。"她盈盈下拜,聲音輕顫。"起來吧。"雍正擱下朱筆,目光在她身上流連,
"選秀那日見你面若芙蓉,倒像是朕的純元皇后年輕時的模樣。"甄嬛心頭一顫。
入宮這些時日,她早聽聞純元皇后是皇上心頭白月光,
卻不想自己竟與那位故去的皇后有幾分相似。正思忖間,雍正已起身走到她面前,
指尖輕輕挑起她的下頜:"從今日起,便搬去永壽宮吧。碎玉軒到底寒酸了些。
""謝皇上隆恩。"甄嬛福了福身,心中卻隱隱不安。她深知,這突如其來的圣寵,
必將打破后宮平靜。消息傳開,整個后宮都沸騰了。翊坤宮內(nèi),華妃將茶盞狠狠摔在地上,
鎏金茶盞與青磚相撞,發(fā)出刺耳的碎裂聲。"好個甄嬛!不過是個新人,
也敢來分皇上的寵愛!"她攥緊手中的護甲,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頌芝,
去查查這甄嬛的底細,本宮倒要看看,她憑什么入了皇上的眼!"三日后,永壽宮張燈結(jié)彩,
皇上特賜椒房之寵,這是后宮妃嬪少有的殊榮。甄嬛坐在妝奩前,
望著銅鏡中頭戴金步搖的自己,恍若隔世。忽聽得殿外傳來環(huán)佩叮當(dāng)聲,
沈眉莊與安陵容聯(lián)袂而來。"恭喜妹妹得此殊榮!"沈眉莊笑意盈盈,"皇上對妹妹的寵愛,
可見一斑。"安陵容卻咬著嘴唇,神色復(fù)雜:"姐姐如今圣眷正隆,可要多多照拂妹妹才是。
"甄嬛拉過兩人的手:"眉姐姐、陵容妹妹,咱們情同姐妹,說這些見外的話做什么?
只是我這驟然得寵,怕是要招人忌恨了。"一語成讖。第二日清晨,甄嬛前往景仁宮請安,
剛踏入宮門,便見華妃倚在軟榻上,慢條斯理地嗑著瓜子?;屎笞谥魑?,
神色如常地品著茶。"給皇后娘娘請安,給華妃娘娘請安。"甄嬛福身行禮。
華妃睨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喲,這不是新晉的寵妃嗎?如今見了本宮,
連個笑臉都沒有了?""妹妹不敢。"甄嬛垂眸,"只是初得圣寵,心中惶恐,
還望姐姐海涵。""惶恐?"華妃突然起身,踩著花盆底鞋逼近甄嬛,
"我看你是得意忘形了吧!皇上不過是一時新鮮,你還真當(dāng)自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皇后輕咳一聲:"華妃,不得無禮。莞常在新晉位分,又是皇上看重的人,
你該多教教她規(guī)矩。"華妃這才作罷,卻在甄嬛起身時故意將手帕甩在她身上。
那手帕上繡著并蒂蓮,正是皇上去年賞賜的貢品。"這帕子臟了,就賞給你擦腳吧。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甄嬛強忍著屈辱,拾起手帕收入袖中:"多謝華妃娘娘賞賜。
"從景仁宮出來,她的眼眶早已泛紅。流朱氣得直跺腳:"那華妃也太欺負人了!小主,
咱們?nèi)フ一噬显u理!""不可。"甄嬛搖頭,"如今我剛得寵,若是因這點小事就驚動皇上,
反而顯得我不識大體。"她望著宮墻上斑駁的日影,眸中閃過一絲堅定,"況且,來日方長,
我自會讓她知道,我甄嬛也不是好欺負的。"當(dāng)夜,皇上再次駕臨永壽宮。酒過三巡,
甄嬛倚在皇上懷中,輕聲道:"今日去給皇后和華妃娘娘請安,華妃娘娘賜了臣妾一方手帕。
"說著將手帕取出,"只是這手帕上的繡工精美,臣妾不敢輕易使用,特來請皇上示下。
"雍正接過手帕,神色微變。這手帕的確是他賞賜給華妃的,華妃卻用來羞辱甄嬛,
顯然是沒將他放在眼里。"明日朕會讓內(nèi)務(wù)府再送些好料子給你。"他將甄嬛摟得更緊,
"不用怕她,有朕在。"次日,內(nèi)務(wù)府果然送來十匹蜀錦,皆是貢品中的上品。
消息傳到翊坤宮,華妃氣得摔了一屋子的瓷器。"好個甄嬛!竟敢在皇上面前告狀!
"她胸口劇烈起伏,"來人,去把曹貴人叫來,本宮倒要看看,
該怎么教訓(xùn)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人!"曹貴人匆匆趕來,聽完華妃的訴說,
沉吟片刻道:"娘娘息怒。這甄嬛如今圣眷正隆,硬碰硬怕是討不到好處。
不如……"她附在華妃耳邊低語幾句,華妃聽著聽著,臉上露出了陰笑。幾日后,
甄嬛在御花園散步,忽聽得假山后傳來隱隱啜泣聲。她尋聲而去,見是一名小宮女跪在地上,
膝蓋處血跡斑斑。"你這是怎么了?"甄嬛忙上前詢問。小宮女抬起頭,
淚眼婆娑:"回小主的話,奴婢不小心沖撞了華妃娘娘的轎輦,娘娘罰奴婢跪兩個時辰。
"甄嬛心中不忍,正要開口,卻見華妃帶著一眾宮女太監(jiān)姍姍而來。"喲,這不是莞常在嗎?
"華妃挑眉,"難不成你要管本宮的閑事?""臣妾不敢。"甄嬛福身,
"只是見這宮女可憐,想求娘娘網(wǎng)開一面。""可憐?"華妃冷笑,"在這宮里,
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若是人人都像你這般心軟,這后宮還不亂了套?
"她轉(zhuǎn)頭對身邊的太監(jiān)道:"給我打!五十板子,看還有誰敢壞了規(guī)矩!
"眼看著宮女被拖下去,甄嬛攥緊了拳頭。她知道,這是華妃故意給她的下馬威?;貙m后,
她將此事告知皇上,皇上果然龍顏大怒,下旨斥責(zé)華妃過于嚴苛。經(jīng)此一事,
華妃對甄嬛的恨意更添幾分。而甄嬛也明白,在這深宮里,想要活下去,
想要保護自己在意的人,就必須學(xué)會在這暗流涌動的后宮中周旋。她望著永壽宮的宮燈,
在夜色中搖曳,宛如她未知的前路。與此同時,皇后宮中,
剪秋正將御花園發(fā)生的事稟明皇后。"娘娘,這華妃和甄嬛斗得不可開交,
咱們要不要……"皇后放下手中佛珠,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就讓她們先斗著吧,咱們且坐山觀虎斗。"紫禁城的夜,依舊靜謐。然而,
在這紅墻綠瓦之下,一場場看不見硝煙的戰(zhàn)爭,才剛剛拉開序幕。甄嬛知道,
自己已別無選擇,唯有步步為營,才能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后宮中,謀得一方安身立命之所。
第二章 暗流織網(wǎng)暮春的紫禁城,紫藤花垂落如瀑,卻掩不住永壽宮內(nèi)的凝重氣氛。
甄嬛斜倚在湘妃竹榻上,指尖反復(fù)摩挲著皇上昨日新賜的翡翠鐲子,
冰涼的觸感讓她愈發(fā)清醒。自御花園一事,華妃雖遭皇上斥責(zé),卻似蟄伏的毒蛇,
表面偃旗息鼓,暗中卻將爪牙伸向各處?!靶≈?,內(nèi)務(wù)府新送來的月例銀子又少了兩成。
”浣碧抱著賬本走進來,眉間滿是怒意,“擺明了是華妃娘娘授意,想給咱們下馬威!
”甄嬛放下鐲子,接過賬本翻看。自入住永壽宮,宮中日用品的質(zhì)地、月銀數(shù)目皆大不如前,
連炭火都比旁的宮室少了三分。她合上賬本,輕聲道:“不必聲張,
如今與她正面爭執(zhí)只會徒增事端。去把小允子叫來,本宮有話吩咐。”小允子匆匆趕來時,
甄嬛正對著宮墻發(fā)呆。見他行禮,她才回過神:“你在宮中多年,可認識可靠的小太監(jiān)?
我想讓你暗中盯著內(nèi)務(wù)府,尤其是負責(zé)永壽宮采買的管事。
”小允子眼中閃過一絲機靈:“小主放心,奴才的幾個同鄉(xiāng)在各宮當(dāng)差,定能打聽出些消息。
”夜幕降臨時,景仁宮內(nèi)燭火通明?;屎蠖俗谧咸茨疽紊?,慢條斯理地修剪著指甲。
剪秋捧著茶盞走近,壓低聲音道:“娘娘,華妃近日與曹貴人走得極近,
聽說在謀劃對付莞常在的法子。”“哦?”皇后放下剪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華妃終究是沉不住氣。去告訴安答應(yīng),就說本宮惦記她,讓她明日來請安?!钡诙涨宄?,
安陵容踏入景仁宮時,手心沁滿冷汗?;屎筚n座后,便拉起她的手:“陵容啊,
你與甄嬛情同姐妹,可別被她比下去了。”安陵容心頭一顫,低頭道:“皇后娘娘明鑒,
姐姐得寵是她的福氣,臣妾不敢攀比。”“話不能這么說?!被屎笫疽饧羟锒藖硪粋€錦盒,
“這是皇上前日賞的珍珠粉,最養(yǎng)肌膚。你拿去用,莫要辜負了自己的容貌。
”安陵容受寵若驚,連忙跪下謝恩。待她離去,皇后望著她的背影,
對剪秋道:“安答應(yīng)心思細膩,只是出身低微,稍加引導(dǎo),便是制衡甄嬛的好棋子。
”永壽宮內(nèi),甄嬛正與沈眉莊對弈。黑子在棋盤上漸漸連成一片,她卻無心落子。“眉姐姐,
你說這后宮爭斗何時才是盡頭?”沈眉莊執(zhí)白子落下,目光堅定:“只要華妃與皇后在一日,
這爭斗便不會停。不過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站在你這邊。”話音未落,
流朱匆匆跑來:“小主,安小主來了,說是身體不適,想請溫太醫(yī)看看?!闭鐙制鹕碛鲩T,
見安陵容臉色蒼白,冷汗涔涔。“陵容,你這是怎么了?”她忙扶住安陵容?!敖憬?,
我也不知為何,從昨日起便腹痛難忍,還伴有惡心。”安陵容虛弱地靠在她肩上。
甄嬛立即吩咐小允子去請溫實初。不多時,溫實初背著藥箱趕來,一番診治后,
臉色凝重:“安小主這是中了慢性毒藥,幸好吃得不多,若是再晚些發(fā)現(xiàn)……”安陵容聞言,
淚水奪眶而出:“姐姐,我究竟得罪了誰,要這般害我?”甄嬛輕撫她的后背,眼神冷冽。
轉(zhuǎn)頭對溫實初道:“溫大人,這毒藥可有線索?”“此毒名叫‘鶴頂紅’,但經(jīng)過特殊調(diào)配,
混入飲食中極難察覺?!睖貙嵆鯄旱吐曇簦爸皇沁@調(diào)配之法,尋常人絕難掌握。
”送走溫實初后,甄嬛陷入沉思。能接觸到安陵容飲食,又有能力調(diào)配毒藥之人,除了華妃,
她想不到第二人。正思忖間,小允子急匆匆跑來:“小主,打聽到了!
內(nèi)務(wù)府的劉公公昨日往翊坤宮送了一盒西域進貢的酥油,說是給華妃娘娘嘗鮮!
”甄嬛瞳孔微縮。安陵容近日確實吃過酥油點心,
難道……她攥緊了手中的帕子:“去把流朱和浣碧叫來,本宮要親自去景仁宮一趟。
”景仁宮內(nèi),皇后聽完甄嬛的稟報,眉頭輕蹙:“華妃行事也太過分了!
陵容乃是皇上的妃子,她竟敢下毒謀害!”“皇后娘娘,如今當(dāng)務(wù)之急是抓住證據(jù),
還陵容一個公道?!闭鐙值馈;屎蟪烈髌蹋骸澳阏f得有理。這樣,本宮命人去翊坤宮搜查,
若是找到毒藥,定不輕饒華妃!”消息傳到翊坤宮,華妃正倚在榻上聽曹貴人彈奏琵琶。
聽聞皇后要帶人搜查,她猛然起身,打翻了案上的茶盞:“好個甄嬛!竟敢誣陷本宮!
曹貴人,你說該怎么辦?”曹貴人放下琵琶,眼中閃過一絲算計:“娘娘莫急。
那毒藥早已處理干凈,量他們也搜不出什么。只是……”她湊近華妃耳邊低語幾句。
當(dāng)皇后帶著人來到翊坤宮時,華妃冷笑著攔在門前:“皇后娘娘這是何意?
難不成聽信了甄嬛那賤人一面之詞,就要來搜查本宮的宮殿?”“華妃,
安答應(yīng)中毒事關(guān)重大,本宮不得不查?!被屎蟪谅暤?,“若你心中無愧,何必阻攔?
”華妃冷哼一聲,側(cè)身讓開。搜查整整持續(xù)了兩個時辰,卻一無所獲。正當(dāng)皇后準備離開時,
一名小宮女突然尖叫起來:“皇后娘娘,不好了!永壽宮方向著火了!”甄嬛臉色驟變,
不顧一切地沖出門去。永壽宮上空濃煙滾滾,火勢借著風(fēng)勢迅速蔓延。她不顧阻攔沖進火場,
卻被熱浪逼退。恍惚間,她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火海中一閃而過——是曹貴人!
待火勢撲滅,永壽宮已成一片廢墟。甄嬛跪在焦黑的土地上,淚水混著煙灰滑落。
流朱抱著一個燒得變形的首飾盒哽咽道:“小主,這是從火場里搶出來的,
里面是皇上賜給您的鐲子……”甄嬛顫抖著打開首飾盒,翡翠鐲子上布滿裂痕。她握緊拳頭,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曹貴人,華妃……這筆賬,我記下了!”次日,皇上得知永壽宮失火,
龍顏大怒,下旨徹查。華妃卻惡人先告狀,哭訴皇后偏聽偏信,害得她被無端搜查,
聲譽受損?!盎噬?,甄嬛分明是想栽贓陷害臣妾!如今永壽宮失火,定是她自導(dǎo)自演,
想博得皇上同情!”華妃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甄嬛也跪下行禮:“皇上明鑒,
永壽宮失火絕非臣妾所為。昨日安答應(yīng)中毒,種種跡象皆指向翊坤宮,臣妾懇請皇上徹查!
”皇上揉著太陽穴,心中煩躁。一邊是寵愛的華妃,一邊是新晉的寵妃,他誰也不想偏袒。
“此事朕自會查明,你們都退下吧?!被氐骄叭蕦m,皇后聽剪秋稟報完,露出滿意的笑容。
“華妃和甄嬛斗得越兇,本宮越省心。去把安答應(yīng)叫來,本宮要教她些新的規(guī)矩。
”而在永壽宮的廢墟旁,甄嬛望著天邊殘陽,眼神愈發(fā)堅定。她知道,這不過是個開始。
想要在這后宮立足,想要為自己和安陵容討回公道,她必須變得更強。“流朱,浣碧,
幫我收拾一下?!彼D(zhuǎn)身走進臨時搭建的帳篷,“從今日起,本宮要讓所有人知道,我甄嬛,
絕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夜幕再次降臨,紫禁城的宮燈次第亮起??此破届o的夜色下,
各方勢力卻在暗中較勁,一張更大的陰謀之網(wǎng),
正在緩緩編織……第三章 棋局詭譎入夏的紫禁城悶熱難耐,永壽宮殘垣斷壁間,
工匠們正忙碌地修繕宮殿。甄嬛立在臨時搭建的涼棚下,望著被熏黑的宮墻,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新系的玉佩——那是皇上為安撫她,特命人從庫房取出的前朝舊物。
"小主,溫太醫(yī)來了。"浣碧掀起竹簾,溫實初背著藥箱踏入,額角還沾著細密的汗珠。
"安妹妹的身子可好些了?"甄嬛忙迎上去。自中毒后,安陵容一直臥病在床,
雖經(jīng)溫實初悉心調(diào)理,卻仍面色蒼白。溫實初打開藥箱,取出銀針:"毒已解了大半,
但安小主受驚過度,還需將養(yǎng)些時日。"他頓了頓,壓低聲音道,"只是這毒藥來源,
我前日在太醫(yī)院查典籍時,發(fā)現(xiàn)與當(dāng)年純元皇后小產(chǎn)時的方子,竟有些相似之處。
"甄嬛瞳孔驟縮。純元皇后之死一直是宮中禁忌,如今竟與安陵容中毒案牽扯上,
其中怕是另有隱情。"溫大人,此事切莫聲張。"她沉吟片刻,"勞煩你再仔細查查,
若有線索,即刻告知。"景仁宮內(nèi),皇后手持團扇輕輕搖晃,聽剪秋稟報永壽宮的動靜。
"娘娘,莞常在近日與溫太醫(yī)來往密切,不知在謀劃什么。
"皇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她將團扇一合,"去告訴安答應(yīng),
就說本宮念她體弱,特賜了些珍貴藥材。另外......"她湊近剪秋耳邊低語,
后者連連點頭。翊坤宮內(nèi),華妃斜倚在冰鑒旁,聽曹貴人匯報宮中諸事。"娘娘放心,
永壽宮那場火,定讓甄嬛元氣大傷。"曹貴人斟了盞酸梅湯,"只是皇上近日對她頗為愧疚,
怕是......""愧疚?"華妃猛然坐起,將酸梅湯潑在地上,"皇上寵愛誰,
向來是我說了算!"她攥緊護甲,"傳旨下去,明日在太液池設(shè)消暑宴,讓各宮嬪妃都來。
本宮倒要看看,甄嬛還有什么臉面出現(xiàn)!"次日正午,太液池畔柳蔭如蓋。
華妃身著月白紗衣,頭戴東珠步搖,端坐在主位上。見甄嬛攜安陵容姍姍來遲,
她挑眉冷笑:"喲,這不是永壽宮的貴人嗎?怎么,被火燒怕了,連本宮的宴都不敢來了?
"甄嬛福身行禮,神色如常:"華妃娘娘說笑了。妹妹久病初愈,臣妾放心不下,這才來遲。
"她扶著安陵容在沈眉莊身旁坐下,余光瞥見皇后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中警鈴大作。
酒過三巡,華妃突然拍手示意。兩名宮女抬著一個大冰盤走上前,
盤中赫然是一尾用冰塊雕成的鳳凰。"這是皇上特意命人送來的,說是要給各位妹妹消暑。
"她眼神挑釁地望向甄嬛,"只是雕工粗糙了些,不如莞常在的容貌精致。"眾人聞言,
紛紛低頭偷笑。甄嬛正要開口,卻見安陵容突然捂住嘴,臉色煞白地跑向湖邊。
她連忙跟過去,卻見安陵容扶著柳樹干嘔,指尖還沾著些許血跡。"陵容!"甄嬛大驚失色,
轉(zhuǎn)頭吩咐小允子,"快去請溫太醫(yī)!"這一幕落在眾人眼中,華妃冷笑出聲:"怎么,
莫不是有了身孕?可別像某些人,用這種手段博皇上同情!"皇后適時開口:"華妃,
休得胡言。莞常在,先帶安答應(yīng)回去吧,仔細著了涼。"待甄嬛等人離開,
皇后示意剪秋將一物悄悄塞進她手中。那是一方繡著并蒂蓮的帕子,正是華妃之物。
"去把這帕子放在安答應(yīng)的枕下。"她輕聲道,"再散布些消息,就說安答應(yīng)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