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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母立馬尖叫著朝我撲來:“毒婦!你竟敢害我云家血脈!”
我側身避開,她收勢不及撞在案幾上,茶盞嘩啦啦碎了一地。
在她發火前,我搶先抹著淚開口:“ 母親明鑒!兒媳絕沒有害大嫂??!”
婆母猶豫片刻,江雨煙突然在軟榻上痛苦地哭喊起來。
“啊......我的肚子......”
江雨煙虛弱地指著我,眼中卻閃著精光:“搜她屋子!等找到證據,看她還嘴不嘴硬!”
話音未落,婆母已經厲聲喝道:“來人!把這毒婦的屋子翻個底朝天!”
她甩開我的手,唾沫星子噴在我臉上。
“等搜出證據,老身親自押你去見官!”
一行人風風火火地沖進西廂房。
我冷眼看著她們翻箱倒柜。
一柱香后,管家帶著人從西廂房出來,垂首稟報。
“回稟夫人,什么也沒搜到?!?/p>
“不可能!”江雨煙猛地從軟榻上彈起來,水袖掃翻了床邊的香爐。
待觸到滿堂質疑的目光,她才驚覺失態,慌忙又捂著肚子躺回去,假裝痛呼:“哎喲......我的孩兒......”
我輕笑一聲,從她床榻底下抽出個巴掌大的油紙包。
“嫂子,你在找這個嗎?”
她瞳孔驟縮——
那包藥粉分明該出現在我房里!
“這怎么會在這里!”她尖叫著撲過來想搶。
我側身一讓,將藥包攤開在眾人眼前。
英國公夫人上前,湊近嗅了嗅:“咦?這似乎是......”
“落胎藥。”我拔高聲調,“還摻了最烈的紅花。”
“嫂子,你演這出戲,是想栽贓我謀害子嗣?”
江雨煙面如金紙,突然指向春桃:“是你!你這賤婢聯合她誆我!”
春桃一把扯下腕間的金鐲子砸過去:“呸!我與夫人自小同吃同住,就憑你這點伎倆也想離間?”
鐲子“當啷”滾到江雨煙腳邊,她精心保養的指甲險些掐斷。
她本以為可以讓春桃為她所用,幫她栽贓陷害。
卻沒料到,我與春桃的關系,根本不是她區區幾個金鐲子能動搖的。
看完這場好戲,眾人臉上紛紛露出鄙夷之色。
婆母臉上掛不住,突然捶桌厲喝:“江雨煙!你太讓我寒心了!”
江雨煙爬到地上,死死拽著婆母的裙角哭嚎:“母親!兒媳知錯了!求您看在孩子的份上,饒我這一回吧!”
“這可是云家唯一的血脈啊!”
婆母眼神閃爍,到底舍不得那“孫子”,嘆氣道:“罷了......你先回房養胎。”
“府中的事務暫且交給昭嵐來管,孩子臨盆前,你不準再踏出房門半步?!?/p>
江雨煙臉色慘白,卻只能咬牙應是。
我上前扶起她,手指狀似無意地撫過她的肚子。
“嫂子別怕,我不怪你?!?/p>
“畢竟你腹中懷了云澤的遺腹子,可得好好將養著......”
她猛地打了個寒顫,慌忙甩開我的手。
走出院門時,我望著自己方才碰過她肚子的指尖,冷笑出聲。
這三個月我裝孫子任她欺負,可不是白忍的——
滄州來的密信就揣在我懷里。
她那夜所謂的“云澤留種”,不過是讓她那屠戶表哥穿了云澤的舊衣裳,趁著天黑摸進房里演了場戲!
婆母年老眼花,只聽動靜,哪辨真假?
我摩挲著懷中的認罪書,心中暗忖。
江雨煙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