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訕訕一笑,
“田法醫,阿姨人挺樂觀的嘛。”
田法醫無奈的搖頭。
老婦人卻是不樂意了,她拽著我就往田法醫身上推。
“怎么還叫田法醫,我女兒叫田玲玲,你叫她玲玲就好了。你們年輕人多交流交流,不用管我,我不礙事的。”
說完她便火急火燎的退回了二樓,我摟著田玲玲,神情有些訝然:
“你確定阿姨她白天是正常的?她以前都這樣?”
田玲玲皺眉沉思,好半天后才回道:
“聽你這么一說,確實有點不對勁。我媽一見到我就催我結婚,這兩件事有關聯嗎?”
“唔,也可能是你媽太想抱孫子了吧,等晚上再看看吧。”
“呃......你......你可以松開我了吧?”
我這才反應過來,當即松開了手。
“我......我去下洗手間,你先在客廳坐坐。”
田玲玲招呼了我一聲后撒丫子就跑沒影了。
我聳了聳肩,自顧自的在她家轉悠起來。
高檔的裝飾,名貴的家具,各種擺件書畫琳瑯滿目。
這些家當肯定不是她一個法醫能置辦得起的,也不知道她家里是做什么的。
“你是?”
我回身一看,只見一名老人順著二樓樓梯走了下來。
通過田玲玲之前的介紹,我立刻就猜到了此人應該就是她的爺爺田有為。
我連忙上前打招呼并且自報家門,對于這位爺,我可不敢托大,畢竟是能幫我撈金條的主。
田有為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他來到客廳就徑直坐到了沙發上,之后就再也沒有跟我搭過一句話。
直到田玲玲從洗手間出來時,田有為還在自顧自的看著電視。
田玲玲走到我的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
“爺爺這次的態度還算好的,自從我媽撞邪后,家里來過太多的江湖騙子了,你別在意。”
我點頭表示理解,隨后將背包放下。
“等晚上吧,白天陽氣濃郁,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趁著天還沒黑,我準備先畫一些符箓以作備用。
我將提前準備的背包拿到茶幾上,取出了符紙、符筆、朱砂、雞冠血。
田有為將電視機關掉,然后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的手。
這一次畫符比之前又要順暢了一些,二十張符僅僅半個小時就完成了。
至于說有多少廢符,我自己心里也沒底,以我現在這種初窺門徑的道行,根本無法從肉眼辨別出符紙的功效。
“字寫得不錯嘛?跟之前那些人比起來,你算是有文化的了。”
我聽出了田有為口中的調侃,但我也只是謙虛的表示自己只是學過幾年書法。
百無聊賴的等到臨近晚飯的時間,廚房里就響起了水聲。
我一問之下才得知,自從秋葵中邪之后,他家里就請了個保姆,晚飯自然也是保姆做的。
田玲玲的弟弟出去玩了,她的父親也沒有回家吃晚飯。
飯桌上就只剩下我和田玲玲、田有為、秋葵四人。
飯桌上很壓抑,誰都沒有開口,秋葵匆匆扒拉了兩口就回房了。
如此異常的表現我暗暗記在了心里,因為據田玲玲所說,以往的秋葵在午夜之前都是很正常的。
是因為我的緣故嗎?
我低頭打量了一下,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見天色完全黑了,
我就在背包里拿出了一把銅尺、一根紅繩。
將紅繩穿過銅尺上的圓孔后打了個結。
我捏著紅繩,任由銅尺墜著,接著用手指沾了一些之前剩下的雞冠血涂到銅尺上。
田玲玲在一旁看著,好奇的問道:
“這是什么?”
“窺陰尺,能尋陰煞之氣。”
我一邊解釋一邊將雞冠血涂抹到銅尺的另一面,然后單手結印輕喝一聲:
“一繩釣三魂,七寸量七魄,敕!”
登的一下紅繩繃緊,血淋淋的銅尺懸空拉扯著銅尺指向了一個方向。
我有些驚訝,因為銅尺指向的竟然是落地窗的位置,落地窗外就是他們家別墅后院。
田玲玲突然抱住我的胳膊,聲音有些顫抖:
“外面......外面有什么東西嗎?”
胳膊突然被柔軟所包裹,讓我有些不適應,我不安的動了動手臂。
田玲玲驚呼一聲。
然后她便松開我的胳膊一下跳開。
我連忙瞥了一眼沙發上的田有為,只見他此時也已經站起身來,正皺眉看向我這邊。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好險,原來看的是窺陰尺。
沒有了田玲玲的打擾,我推開落地窗,跟著窺陰尺的指引來到了院子。
隨著我腳步的移動,窺陰尺的角度緩緩下降。
等到我來到一棵桃花樹下時,窺陰尺已經完全垂了下去。
我先是找了個鐵鏟,然后回到桃花樹旁就開始刨土。
僅僅片刻的功夫,就聽“鐺”的一聲響起。
我心里一喜,連忙丟掉鐵鏟蹲下 身子改換成手刨。
身后有腳步聲響起,我只當是是田玲玲爺倆過來了。
忽然一陣破空聲響起,我本能的低頭,瞬間就感覺頭頂有什么東西掃了過去。
我一個翻身滾到墻邊,然后就看到田玲玲的弟弟田斌握著鐵鏟朝我砸了過來。
他一臉猙獰的吼出了聲:
“去死吧!”
看著越來越近的鐵鏟,我的心一下涼了半截。
完了......
忽然,田斌的身子一歪,然后橫著飛了出去。
砰的一聲響起,這小子就一頭撞進了花壇。
我回頭看去,就見田玲玲已經來到了跟前,她一臉怒氣的朝田斌質問:
“你瘋了嗎?”
不得不說,田斌這小子是真抗揍,他一個翻身就坐了起來,然后眼珠子一轉就開始狡辯:
“老姐,你別急啊,我朋友跟我說,這樹是發財樹,這小子刨樹根就是在挖咱們家的根。”
田有為這時也拄著拐棍過來了,
“你知道你剛才那一下打實了會有什么后果嗎?”
“還能怎么樣,大不了賠錢唄。”
田有為冷笑一聲:
“呵呵,我可沒有你爸那么寵你,到時候要賠命我會親自叫人送你上路。”
“就他這條賤命......”
見他們爭論個沒完沒了,作為受害人的我忍不住開口了:
“夠了!田斌,你別瞎掰了,我雖然還不知道你為什么要打我,但我想答案應該就在這下面。”
我說著指了指地上的坑,此時坑里已經有一塊青瓷片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