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
一向健康的爸爸,怎么會突然變成了這幅樣子?!
他看到我,激動地嘴唇顫抖,似乎想叫我快跑。
可徐明朗站在我身邊,掏出折疊刀對準我的脖子。
爸爸喉嚨干澀,不甘心地「啊啊」兩聲,眼睜睜看著「眼瞎」的我被徐明朗和駱涵戲弄。
「沈小姐,董事長吩咐說他還不想見你,您聽徐總的話,乖乖在這兒休息吧。」
駱涵揪起爸爸脖子上薄薄的一層皮,旋轉了好幾圈。
「你知道的,董事長一直不太喜歡徐總,可徐總對公司的貢獻和對你的付出我們都看在眼里……」
她抓住爸爸的頭發,用力一拔,銀發飄飄落下。
「雖然董事長是你的爸爸,可徐總是你的老公,你可一定要維護徐總。」
爸爸痛得五官扭曲,卻咬著牙一聲不吭。
我雙眼一熱,趕緊低頭讓眼淚落在地上,沒在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調整好情緒,再抬頭,臉色冰冷、目光放空。
「我早就知道,爸爸是個無情的資本家,他一直希望拿我這個女兒去商業聯姻,根本不在乎我的幸福。」
「明朗才是我的一生摯愛,爸爸老了,等他死后,財產就是我的,我可以全部交給明朗。」
我大概能猜到徐明朗的意圖。
他費盡心思,制造死亡率并非百分百的意外,都是為了讓我的死亡顯得合情合理。
如果他直接開車撞死我,勢必會引起警察懷疑,所以才選了那么折中的方法。
從前我失腳從樓梯滾下去,差點被物業擦玻璃的工人入室侵犯、洗澡被滾燙的開水燙傷,現在想來,應該都是徐明朗制造的「意外」。
這么謹慎的他,不可能在這里親自殺了我。
我的人生安全暫時得以保障,但我必須讓二人放松警惕,覺得我還全心全意地信任徐明朗,才能保證爸爸的平安。
所以不管這話有多傷人,我都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對爸爸說一句「對不起」。
看我面對他們虐待爸爸也無動于衷,徐明朗這才收起刀,兩人露出輕松愉快的笑。
他讓診所老板倒了杯水,給對方塞了個厚厚的紅包,光明正大地在水里放了幾粒安眠藥。
「老婆,不要想太多了,不利于你的病情恢復,我還想和你白頭到老、長命百歲呢。」
我接過杯子抿了一口,又強忍惡心躺上病床,將下了藥的水吐進被窩里。
才剛閉上眼睛,駱涵就迫不及待扇了我一巴掌。
我咬牙忍了。
看我毫無反應,她大膽地環住徐明朗的脖頸,往他身上蹭了蹭。
「明朗,為什么不直接殺了她?你是不是還對她有感情?」
她手下用力,掐得徐明朗悶哼一聲。
「你想多了,我要是愛她,怎么可能潑她硫酸?」
「如果一開始不是你告訴我,汪月月是董事長的親女兒,我根本不會去接近她。」
「等老頭子死了,她就能繼承老頭兒的全部遺產,到時候再出個意外,什么火災、危房坍塌,我就能順理成章地獲得汪家全部財產。」
說到爸爸,他轉頭憤憤地踹翻輪椅。
「老東西!」
徐明朗對準爸爸的膝蓋,用力碾下去。
「我早看不慣你們這種有點臭錢就趾高氣昂的有錢人!因為我沒錢,你就說我配不上她。」
「汪月月如果不是有個好爸,我看都不會看她一眼!你瞧不上我,我就讓她變成個瞎子,除了我沒人要她。可你呢?我辛辛苦苦照顧這個瞎子幾個月,你還一直在用監控監視我!」
「就連結婚,你都想找3個保姆輪班,美其名曰幫我分擔,還不是提防我?」
爸爸把牙咬得咯咯作響,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徐明朗哈哈大笑:「親眼看著你女兒被車撞的樣子不好受吧?可惜汪月月不知道,她一年沒見你,你就一直住在對面看她受苦呢……」
「你的錢,你的權,你的命,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