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族成年禮前夜。我偷偷跑到太華峰頂,準備第一次在司徒衡面前展開九**羽。金光乍現,
鎖羽陣啟動。我被死死困住,一根根神羽被生生拔下。劇痛中,我看見司徒衡拼命撞向陣壁,
想要救我。醒來時,全身羽翼已毀,圣女之位被廢。司徒衡以太華宗大師兄身份求親,
說要照顧我一生。我感動落淚,隨他回了太華宗。直到那日,我聽見他與仙器閣師弟說話。
“大師兄,青蓮閣慕容師姐說,百羽仙衣若成,便與你結為道侶。”“告訴她莫急。
” 司徒衡聲音溫柔,“等清璃長出新的羽毛,我便取來獻給她。
”“可這般折磨羽族圣女……”“一個被廢的圣女,也配與慕容妍相提并論?”我如墜冰窟。
原來那晚的奮不顧身,不過是一場戲。他要的,只是獻給心上人的賀禮。
1我的魂魄仿佛被人生生撕裂。養魂洞府外傳來司徒衡與蒼松的談話。“此事已無轉圜余地,
只能委屈清璃了。”“唯有取得這些神羽,慕容妍才能煉成百羽仙衣,
成就青蓮閣千年來第一人。”“至于她的傷勢,且先拖著。
若是讓丹元谷的醫師發現羽毛是被人為拔取,恐會引來執法堂追查。”蒼松欲言又止。
“大師兄,此舉是否太過殘忍?”“洛姑娘乃是上古羽族血脈,更是曾經的圣女,
容貌絕世……”“若是錯過了最佳療傷時機,不僅會被魔氣反噬,更會淪為一個廢人,
再無翻身之日!”司徒衡冷笑一聲。“只要能讓慕容妍稱心如意,她成什么樣都無所謂!
”“十五年前不過是順手救她一命,誰料這羽族遺孤竟如此死心塌地。
我大可以給她一世虛情假意的憐憫,難道還不夠么?”“就算她察覺了真相,
也定會自欺欺人,沒過多久就會重新回到我身邊!”字字誅心。
我的心臟像是被千萬把利刃穿透。原來我傾心相待了十五年的司徒衡,
竟是這般冷血無情之人。我還天真地以為,自己的一片赤誠,終究打動了他的心。突然,
洞府內的靈力波動劇烈起伏。守護陣法發出警示。司徒衡推門而入,神色焦急。“清璃!
”“可是傷勢又發作了?”看他這般關切的模樣。我心底竟還存著一絲僥幸。
或許他并非真的要害我?我強撐著虛弱的身子,小心翼翼地問:“衡哥哥,我背上好疼,
每夜都痛不欲生……”“可否請丹元谷的醫師來看看?”“醫師?”司徒衡神色一凜。
“你方才… 可是聽到了什么?”他的眼神驟然陰沉。我連忙搖頭。“沒有。”見我否認,
司徒衡稍稍放松。“清璃,你可知九**羽何等珍貴?若是讓外人知曉你的身份,
我也保不住你。”“這些年來,我待你如何,你難道還信不過我?”我恍惚地望著他。
三歲那年,他在懸崖邊救下了我這個羽族遺孤。每逢月圓之夜神力暴動,他都會為我護法,
守到天明。可這十五年的情誼,終究敵不過他對慕容妍的一片癡心。2回想起成年禮前夜,
他為救我拼命撞向鎖羽陣的模樣。原來那一切,不過是為了騙取我神羽的一場戲罷了。
我沉默不語。司徒衡伸手輕撫我的發絲。“乖乖養傷。”“今日青蓮閣宗門大比,
慕容師妹若見我未到……”話未說完,他嘴角已泛起甜蜜笑意。
想是又憶起與慕容妍相處時的溫存。這般甜蜜。甜得我心如刀絞,痛不可當。我低垂著頭。
“去吧,我不會阻你。”待他身影消失,我咬牙拔下一根新生的神羽。
這是羽族秘傳的傳訊之法,一根神羽換一次傳信,除了守信人外無人可察。“十日后,
我要去丹元谷療傷。”“此生再不踏入太華山一步。”話音剛落。
洞府外傳來一陣清脆的環佩聲。慕容妍蓮步輕移,立于門前。“呵。”“這不是羽族天才嗎?
如今怎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她眼中滿是輕蔑與譏諷。“多虧你的神羽,
讓我煉成了百羽仙衣。這次宗門大比,我定要一舉奪魁,讓所有人都知道,
誰才是青蓮閣第一天才!”“至于你…… 就在這暗無天日的洞府中腐爛吧。下次,
或許該取你的眼珠來煉制清靈丹,或是取你的骨來祭煉法器?”“反正只要我開口,
司徒衡什么都會答應。”我強忍著怒火。“為何如此作踐于我?”慕容妍掩唇輕笑。
“因為有趣。”“折磨你這種自以為被愛的可憐蟲,最是令人愉悅!
”她手中現出一瓶蝕羽毒,朝我潑來。劇毒滲入羽根,發出 “嗤嗤” 腐蝕聲。疼痛難忍。
“住手……”話未說完。又一壇蝕羽毒從頭頂澆下。萬針穿心般的劇痛席卷全身,
我幾欲昏厥。慕容妍笑得愈發張狂。“抱歉呢!我就是喜歡看你痛不欲生的樣子!
”“就算把你折磨死,司徒衡也不會說我半個不字!”“你該不會還指望他來救你吧?
”我蜷縮在榻上,渾身顫抖。咬破嘴唇,掐碎了求救玉符。“好。
”“讓我看看他究竟會護著誰……”不消片刻。熟悉的腳步聲漸近。司徒衡沖入洞府,
急切地為我拭去痛苦的淚水。“清璃,怎么了?”“你身上… 這是中了什么毒?是誰干的?
”他目光轉向慕容妍,眉頭微皺。“妍兒?”“你怎會在此?”慕容妍神色一滯。
顯是沒料到他會這般快趕來。她迅速調整情緒,楚楚可憐道:“我聽聞師兄的道侶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