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冷宮枯骨永和十四年冬，寒風如刀，割裂著冷宮破敗的窗紙，發出尖銳的呼嘯聲。
檐角銅鈴裹著冰碴，在朔風中亂響，仿佛在為這座被遺忘的宮殿奏響一曲悲涼的挽歌。
沈知寧，曾經的相府千金，如今的廢妃，蜷縮在冷宮角落的破棉絮里，腹中劇痛如刀絞。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額上冷汗涔涔，昔日明亮的眼眸如今黯淡無光，
唯有那抹仇恨的火焰仍在燃燒。“娘娘，該喝藥了。”一個尖細的聲音打破了冷宮的寂靜。
沈知寧緩緩抬起頭，視線落在跪在面前的宮女翠縷身上。這個三日前還跪在她腳邊，
為她梳頭的宮女，此刻卻穿著杏色襦裙，外罩狐裘，耳垂上懸著本該屬于貴妃的東珠珰。
“陛下...當真要絕我沈氏最后血脈？”沈知寧的聲音嘶啞而虛弱，
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翠縷嗤笑一聲，抽出她發間最后一支銀簪，
簪尖在月光下泛著寒光。“您還當自己是相府千金呢？
沈相謀逆的罪狀可是陛下朱筆勾的...”她頓了頓，簪尖突然抵住沈知寧的咽喉，
“貴妃娘娘說了，這碗紅花您喝也得喝，不喝——”“砰！”沈知寧猛地撞翻漆盤，
滾燙的藥汁潑了翠縷一身。她踉蹌著起身，繡鞋踩過滿地藥汁，在青磚上拖出蜿蜒的血痕。
遠處傳來金吾衛巡夜的梆子聲，卻像隔著千重宮闕般飄渺。“想跑？
”翠縷捂著被燙傷的手背，尖聲叫道，“給我抓住她！”兩個粗使太監立刻上前，
將沈知寧死死按住。翠縷獰笑著將紅花藥汁灌進她口中，腥苦的味道瞬間充斥口腔，
嗆得她劇烈咳嗽起來。“咳咳...慕容昭...你好狠的心！”沈知寧咳出幾口鮮血，
掙扎著抬起頭，盯著翠縷一字一句道，“你以為貴妃會留活口？
那碗藥里摻的可是西域牽機...”話未說完，后心驟然劇痛。她低頭看著透胸而出的簪尖，
視線逐漸模糊，意識開始渙散。“賤人還敢咒陛下！”翠縷抽出銀簪，鮮血噴涌而出，
濺了她一臉。沈知寧跪倒在地，腹中絞痛與胸口劇痛交織在一起，讓她幾乎昏厥。
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護住隆起的小腹，腦海中浮現出父親沈相被斬首的場景。三年前，
菜市口的刑場上，父親被剮了三百刀，
頭顱被懸掛在刑架上；兄長們被燒紅的鐵鏈穿透琵琶骨，最小的侄兒才七歲，
哭喊著“姑姑救我”卻被馬蹄踏成肉泥。
“父親...阿兄...我對不起你們...”沈知寧的意識逐漸模糊，
淚水混雜著鮮血滑落。就在此時，腕間玉鐲突然發出刺目的青光，
一股暖流涌入她的四肢百骸。她仿佛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在對她微笑，
那人輕聲說道：“寧兒，活下去，替沈家報仇。”“嘩啦——”蘇玉檀猛地從井沿直起身，
木桶砸進水面濺起滿臉冰水。她大口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噩夢。
“作死的小蹄子！洗個衣裳還要投井？”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一記鞭影兜頭劈來。
蘇玉檀的身體先于意識做出反應，她側身避開，指尖已精準地掐住來人的麻筋。
掌事嬤嬤的烏木鞭“當啷”落地，四周響起抽氣聲。記憶如潮水般涌入腦海，
蘇玉檀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再是沈知寧，而是浣衣局最末等宮女蘇玉檀。
這具身體的主人原是浣衣局最末等宮女，今晨因漿壞了一件孔雀羅披帛，
被罰跪在雪地里三個時辰。方才打水時頭暈栽進井里，倒讓她這個孤魂占了軀殼。
“反了天了！”嬤嬤捂著胳膊倒退兩步，“給我按住了打！”兩個粗使宮女正要上前，
蘇玉檀突然輕笑一聲。她指尖撫過嬤嬤腰間玉佩，
前世在相府學的鑒寶本事自動浮現：“嬤嬤好闊氣，這枚雙螭紋青玉玨，
怕是比浣衣局三年份例都值錢。”周圍霎時死寂，宮中嚴禁私相授受，更何況是御賜之物。
“你...你胡沁什么！”嬤嬤臉色煞白，卻見少女俯身拾起木桶，
沾著冰碴的手指輕輕劃過她衣襟，“昨兒申時三刻，嬤嬤在玄武門槐樹下收的贓物，
可要奴婢幫您回憶？”這是觸碰對方身體時突然涌入的記憶。蘇玉檀壓下心驚，
面上笑得愈發甜美，“奴婢這就去把孔雀羅重洗十遍，嬤嬤您寬宏大量，
定不會與糊涂人計較吧？”直到抱著木盆蹲在井邊，蘇玉檀仍能感覺到背后毒蛇般的視線。
手腕忽然刺痛，低頭見玉鐲內側浮出朱砂小字：獲掌事把柄，玲瓏局第一殺完成度10%。
“沈知寧...”她搓著冰冷的手指，
在泛起血色的洗衣水中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蠟黃小臉，唯有一雙眼睛亮得瘆人。
遠處宮墻上掠過玄色衣角，像是金吾衛的服制。暮色四合時，蘇玉檀借口倒夜香溜出浣衣局。
路過永巷時，忽然聽見墻內傳來嗚咽。她鬼使神差地摸到狗洞邊，
正看見幾個太監將麻袋拖進枯井，袋口露出一截妃色裙角，
繡著木蘭花——那是她生前最愛的花樣。腕間玉鐲突然發燙，
眼前浮現血色文字：發現貴妃秘密，是否開啟支線任務？“支線任務：木蘭花尸。
”“完成獎勵：解鎖『預知夢』技能。”枯井忽然騰起青霧，蘇玉檀猝不及防吸入一口腥甜。
再睜眼時，竟見自己跪在棲鸞殿的金磚地上，貴妃染著丹蔻的手指正慢悠悠撥弄香爐。
“本宮最見不得臟東西。”貴妃的聲音冰冷刺骨，“既然撞見永巷的事，
就送你與沈家女作伴可好？”場景驟然破碎，蘇玉檀踉蹌扶住宮墻，
喉間還殘留著鴆酒的灼燒感。玉鐲浮現新提示：預知夢碎片（1/3）。三更梆子響時，
蘇玉檀蜷在通鋪最角落，聽著此起彼伏的鼾聲摩挲玉鐲。戌時三刻的預知夢提醒她，
明日卯時貴妃就會收到密報——浣衣局有個宮女窺見了永巷埋尸。“系統，我要接支線任務。
”她在心中默念。玉鐲突然射出青光，
在空中交織成半透明面板：【木蘭花尸】線索1：死者為寶林林氏，
傷為頸間金簪穿刺（實物藏于貴妃妝奩暗格）線索3：林氏貼身宮女春桃失蹤“這就是夠了。
”蘇玉檀翻身坐起，借著月光摸向門邊。前世執掌中饋時，她最擅從蛛絲馬跡中抽絲剝繭。
雪粒子撲在臉上如刀割，她貼著墻根摸到永巷時，守夜太監正在打盹。
井口的雪有新翻動的痕跡，麻繩纏著冰碴垂入黑暗。“得罪了。”蘇玉檀咬住火折子往下爬，
腐爛的甜腥味越來越濃。尸體被隨意扔在井底枯骨堆上，
妃色宮裝翻卷處露出腰間牙牌——采女蘇氏。火光明滅間，她渾身血液凝固。
這具尸體的面容，竟與自己現在這具身體一模一樣！卯初時分，浣衣局炸了鍋。“蘇玉檀！
貴妃傳你去棲鸞殿問話！”傳旨太監陰陽怪氣地甩開拂塵，“真是造化，
這等下賤坯子也能面見天顏。”蘇玉檀跪在雪地里重重磕頭：“奴婢遵旨。
”起身時“不慎”撞到傳旨太監，指尖劃過對方袖口。紛亂記憶涌入腦海：寅時二刻，
棲鸞殿偏閣。貴妃將金簪浸入鶴頂紅：“那小賤人既看到永巷的事，
就讓她成為第二個林寶林。”太監諂笑：“娘娘圣明，蘇采女半月前就病故了，
正好李代桃僵...”原來這具身體本是采女！蘇玉檀低頭藏住冷笑。
怪不得原主會淪落浣衣局，怕是早被貴妃調包身份，真身早已化作枯井冤魂。
棲鸞殿地龍燒得燥熱，蘇玉檀剛跪下行禮，就被潑了滿臉熱茶。
“聽說你昨夜在永巷逛了許久？”貴妃倚著纏枝牡丹軟枕，
“本宮丟了個玉墜兒...”“娘娘找的可是這支簪子？”蘇玉檀突然抬頭，
掌心托著支木蘭花銀簪。這是從原主遺物中找到的，此刻沾著特意抹上的井底青苔。
貴妃瞳孔驟縮。那銀簪樣式，分明與林寶林死時所戴一模一樣！“奴婢還知道，
春桃姐姐在...”蘇玉檀故意停頓，看著貴妃護甲深深掐進掌心。
殿外忽然傳來唱喏：“皇上駕到——”慕容昭踏入殿門時，帶進一陣裹著雪松香的寒風。
蘇玉檀伏地的身子微微顫抖，不是怕，是恨。前世剜心之痛翻涌而上，
她幾乎要控制不住撲上去撕咬的沖動。“愛妃這是審什么案子？
”帝王玄色龍紋靴停在她眼前。貴妃嬌笑著偎過去：“這小宮女手腳不干凈...”“陛下！
”蘇玉檀突然以額搶地，“奴婢愿獻《廣陵散》殘譜贖罪！”這是她昨夜徹查系統商城，
用第一殺任務的10%進度兌換的籌碼。慕容昭身形微滯。十年前沈知寧及笄宴上，
曾憑此曲驚艷四座。貴妃顯然也想到這茬，聲音陡然尖利：“放肆！憑你也配...”“準。
”帝王打斷貴妃，深深凝視跪著的少女，“若彈錯半個音，便剁了雙手喂狗。”入夜，
雪粒子撲在蕉葉琴上沙沙作響。蘇玉檀跪坐在御花園涼亭中，指尖撫過冰弦。
這是慕容昭的試探——故意給把走音的琴，亭外還擺著刑具森然的鍘刀。“系統，
兌換『琴藝精通』。”她在心中默念，用掉了預支的20%任務進度。第一個泛音響起時，
慕容昭正在捻弄佛珠的手猛然攥緊。太像了...轉指時習慣性壓三弦，輪指后必挑七徽，
這些沈知寧獨有的小習慣，竟在這個小宮女身上重現！蘇玉檀卻突然變了調。
琴聲從激越轉為哀婉，正是慕容昭當年還是親王時，為她寫的《聽雨賦》。冰弦割破指尖，
血珠順著琴身滾落，在雪地上綻成紅梅。“啪！”琴弦應聲而斷的瞬間，
慕容昭已捏住她染血的手腕。龍涎香撲面而來時，蘇玉檀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
玉鐲緊貼帝王掌心，正在發燙。“誰教你的曲子？”帝王聲音沙啞。蘇玉檀抬眼望進他眸中，
淚珠恰到好處地懸在睫上：“奴婢夢見個渾身是血的娘娘，她腕上...戴著這樣的玉鐲。
”慕容昭倏然松手。亭外突然傳來騷動，金吾衛高呼“有刺客”的聲浪中，
蘇玉檀順勢撲進帝王懷里。一支弩箭擦著她鬢角飛過，將玉鐲擊出蛛網般的裂痕。“護駕！
”混亂中無人看見，蘇玉檀借著寬大袖擺遮掩，
將半塊兵符塞進慕容昭腰間錦囊——那是她撲倒時從帝王身上順的，
邊緣還刻著沈家暗衛獨有的鷹隼紋。第二章 雪夜琴殺宮燈在雪幕中暈開血色光暈，
蘇玉檀趴在狗洞邊的身子微微發顫，刺骨的寒意從指尖蔓延至全身。然而，
此刻她無暇顧及這些，因為眼前的景象讓她渾身血液幾乎凝固。透過狗洞，
她看見幾個太監正將一個麻袋拖向枯井。麻袋中似乎裝著一個人，隱約露出妃色裙角，
繡著木蘭花——那正是她生前最愛的花樣。“住手！”蘇玉檀幾乎要脫口而出，
但理智讓她死死咬住嘴唇。她明白，自己如今只是浣衣局最末等的宮女，
任何輕舉妄動都可能導致殺身之禍。“噗通！”麻袋被扔進井底，濺起的水花混合著碎冰，
冰冷刺骨。太監們罵罵咧咧地離開，腳步聲漸漸遠去。蘇玉檀深吸一口氣，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輕輕撥開積雪，摸索著找到井繩，然后咬緊牙關，順著井繩緩緩滑下。
井底彌漫著腐爛的甜腥味，令人作嘔。蘇玉檀強忍著惡心，借著微弱的月光，
顫抖著雙手解開麻袋。當麻袋口被打開的瞬間，她倒吸一口冷氣。尸體面容浮腫，
但依稀可辨，正是與她現在這具身體一模一樣的女子——蘇采女。“怎么會這樣？
”蘇玉檀心中驚駭不已。她重生后占據的這具身體，竟然早已是一具被謀殺的尸體！
就在此時，腕間玉鐲突然發出灼熱的溫度，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蘇玉檀猝不及防，
吸入一口腥甜的氣息。再睜眼時，她發現自己跪在棲鸞殿的金磚地上，貴妃正坐在高位上，
染著丹蔻的手指慢悠悠地撥弄著香爐。“本宮最見不得臟東西。”貴妃的聲音冰冷刺骨，
“既然撞見永巷的事，就送你與沈家女作伴可好？”蘇玉檀心中一凜，
意識到自己正在經歷“預知夢”。她努力保持鎮定，觀察著四周的環境。“娘娘，冤枉啊！
”她故意裝作驚恐萬分的樣子，“奴婢只是路過，什么都沒看見！”貴妃冷笑一聲，
拍了拍手，兩名宮女立刻上前，將一個木匣子放在蘇玉檀面前。“這里面裝著的，
可是你的好姐妹林寶林的遺物。”貴妃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你若肯乖乖聽話，
本宮或許會留你一條賤命。”蘇玉檀心中暗罵，面上卻裝作害怕的樣子，
顫抖著雙手打開木匣子。木匣子里放著一支木蘭花銀簪，
樣式與蘇采女腰間牙牌上的圖案一模一樣。“娘娘，
這簪子...”蘇玉檀故意露出疑惑的表情。貴妃微微一笑，起身走到她面前，
俯身在她耳邊低語：“這簪子，是林寶林死前戴著的。你若敢泄露半個字，下場就和她一樣。
”場景驟然破碎，蘇玉檀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趴在井邊，渾身冷汗淋漓。
蘇玉檀回到浣衣局時，天色已微亮。她剛踏進院子，就聽見掌事嬤嬤的呵斥聲。“蘇玉檀！
死哪兒去了？還不快過來干活！”蘇玉檀低著頭，快步走到嬤嬤面前，
恭敬地跪下：“嬤嬤恕罪，奴婢昨夜腹痛難忍，去茅房耽擱了些時辰。”嬤嬤冷哼一聲，
正要發作，卻突然瞥見她手腕上的玉鐲，眼神瞬間變得貪婪。“抬起頭來。
”嬤嬤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蘇玉檀心中冷笑，抬起頭，露出一副怯懦的模樣。
“這玉鐲...哪兒來的？”嬤嬤盯著玉鐲，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回嬤嬤的話，
這是奴婢娘親留給奴婢的。”蘇玉檀故意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嬤嬤若是喜歡，
奴婢愿意獻給嬤嬤。”嬤嬤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被貪婪占據。她伸手想要去拿玉鐲，
卻被蘇玉檀巧妙地避開。“嬤嬤，這玉鐲有些古怪，奴婢怕沖撞了您。”蘇玉檀壓低聲音，
“不過，奴婢知道一個秘密，或許對嬤嬤有用。”嬤嬤一愣，
隨即露出狐疑的神色：“什么秘密？”蘇玉檀微微一笑，湊到嬤嬤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嬤嬤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冒出冷汗。她死死盯著蘇玉檀，仿佛在看一個怪物。
“你...你怎么會知道？”嬤嬤的聲音顫抖著。蘇玉檀微微一笑：“嬤嬤，
奴婢只是偶然得知。若是您肯照拂奴婢一二，奴婢保證守口如瓶。”回到通鋪，
蘇玉檀立刻召喚出系統面板。【木蘭花尸】任務進度：50%獎勵：解鎖「預知夢」
技能蘇玉檀沉思片刻，決定先完成支線任務。她回憶起預知夢中貴妃的話，
意識到自己必須盡快取得皇帝的注意，才能在宮中站穩腳跟。“系統，兌換『琴藝精通』。
”她在心中默念。系統提示音響起：“兌換成功，扣除任務進度20%。”蘇玉檀閉上眼睛，
感受著腦海中涌入的關于琴藝的記憶和技巧。入夜，蘇玉檀被傳召到御花園涼亭，
為皇帝獻藝。涼亭中，慕容昭正坐在石凳上，手中把玩著一串佛珠。他看似漫不經心，
但眼神卻時不時地瞟向蘇玉檀。蘇玉檀跪坐在蕉葉琴前，指尖輕撫過琴弦。她深吸一口氣，
開始彈奏《廣陵散》。琴音裊裊，在雪夜中回蕩。慕容昭原本漫不經心的神情逐漸變得凝重，
他緊緊盯著蘇玉檀，仿佛在努力回憶著什么。蘇玉檀故意彈錯幾個音，
然后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停下動作，伏地請罪。“陛下恕罪，奴婢技藝不精，彈錯了音。
”慕容昭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盯著她，眼神復雜。“抬起頭來。”他終于開口，
聲音低沉而沙啞。蘇玉檀抬起頭，淚眼婆娑地望著他。慕容昭看著她的眼睛，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沈知寧的身影。他心中一震，脫口而出：“你...你怎么會彈這首曲子？
”蘇玉檀心中一喜，但面上卻裝作害怕的樣子：“回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