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回報
末歸狠狠瞪了初塵一眼，“還說我，要不是你，咳咳……給我包成這個樣子，我至于吃個餅都還要你喂嗎？我自己吃會被嗆到？”
初塵放下手中的大餅，坐上床榻，閉眼躺下。
末歸瞪大著雙眼，在那使勁揮舞著兩只白球，佯裝敲打初塵，“嘿，干嘛？”
初塵：“吃飽了，睡覺。”
末歸：“什么嘛，吃東西的是我，你又沒吃東西，怎么就飽了，等等，你不是要在這里睡覺吧！”
初塵不語。
次日天明，二人拜別了婆婆，離開池塘木屋。
末歸頂著黑眼圈，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啊……呵……”
初塵目視前方，一本正經的問道：“怎么，昨晚沒休息好！”
末歸別過頭：“哼，不與小人多語。咦，站在這里看池塘小屋，可真美！要是有一日，我也有一座這樣建在湖邊的園子就好了，湖中修一座涼亭，湖底挖一條暗道，再在園子里養一些人，哈哈！”
初塵轉頭再看了一眼池塘木屋便大步朝林中走去。
“不過初塵，昨晚婆婆說的關于村子……”末歸轉身過來，“誒，等等我！”
末歸揮動著手肘扒拉著林間的雜草枯枝跟在初塵身后，嘀嘀咕咕：“哎，明明有那么好的村路，卻不能前往，這都是什么路啊？”
初塵突然停住了腳步，末歸一頭撞了上去，“哎喲！”
初塵摩挲著骨戒，護在末歸身前：“有人。”
“有人嗎？救命！有人嗎？救命！”
二人隱約聽到有呼救聲傳來，“好像是那邊傳來的。”
末歸撥開攔路的草木，循著聲音走去，初塵緊隨其后。
末歸看到地面突然出現的大坑，大步走去：“是個獵人坑。”
二人探頭看向坑底，一個男人蜷縮在坑底，身上的白衣已經被污泥浸染成了泥漿色，末歸：“這人好眼熟，嗯……這不是那日在虛云客棧里的那位拿著白衣公子嗎?初塵，救不救？”
初塵負手而立，淡淡道：“隨你！”
白衣公子望著頭頂的二人，拍了拍手上的塵土，站起身來，捋了捋頭發，再清了清嗓子，道：“在下姓季名無涯，乃長嘯國人士，今日路過此地，不幸掉入坑中，還望二位俠士將在下從這獵坑之中救出，他日必有重謝！”
末歸用手肘拐了拐初塵，見初塵面無表情，然后就自說自話道：“初塵，他讓咱救他誒。話說咱也不是惡人，要不就救了？咳咳……我說小白臉，這重謝是個怎么重法，可別給姑娘畫大餅。這樣，他日重謝就不必了，你且說你身上都有什么值錢物件兒，今日便謝了我們，省得日后麻煩。”
季無涯一聽這話立刻明白了，于是從懷里摸出一把折扇，連連作揖，笑顏道：“姑娘，這把折扇原是祖上傳來下的老物件，跟隨在下多年，姑娘如不嫌棄，在下便把它贈與姑娘。”
末歸一聽，不樂意了，抬腳一踢，一塊石頭掉入坑中，最后落在季無涯腳下，與他的頭僅一厘之差。
“啥，一張破紙也是重謝？算了算了，初塵，走吧！”
季無涯急了，周身上下摸尋著，最后取下腰間的玉牌舉過頭頂，“姑娘且慢，在下…在下現在除了這把祖上傳下來的折扇，就只剩這枚玉牌了。”
末歸探出腦袋仔細打量著玉牌，“初塵，你瞧瞧，這玩意值錢嗎？”
初塵依舊不語，只是立在末歸身旁靜靜的看著她，“算了，問你也白問。”末歸指著玉牌上的“季”字問道：“喂，小白臉，你跟長嘯國富甲天下的季家可有什么關系？”
季無涯：“正是本家，季家主事人是家兄。姑娘問這個做什么？”
末歸側頭看了一眼初塵，抿嘴偷笑了一下，然后佯裝一本正經道：“嗯……罷了罷了，你看這樣如何？”
季無涯：“姑娘請講？”
末歸繞著獵坑邊緣踱步：“本姑娘不是那貪心的人，你說你的扇子于你是個寶貝，那今日我便先收了你的扇子和玉牌，不過咱現在可先說好哈，你這兩樣東西可都不算是重謝！你，做我一個月的跟班，這一個月之內，我說什么你都得照做，如何？”
季無涯有些猶豫：“這……若是姑娘叫我殺人放火，我當如何？”
初塵微搖了搖頭，目光隨著末歸移動。
末歸停住腳步，雙手叉腰，沖著坑里嗤道：“呸呸呸，你當我是什么人？囂山上的那些野蠻土匪強盜？你不答應便就此作罷，初塵，咱們走，哼！”
末歸扭頭就走，初塵緩步跟上。
季無涯：“姑娘姑娘，我答應我答應。”
末歸沖著初塵挑眉咧嘴，做了個鬼臉，繼而蹲到坑邊：“得，你給我立個字據，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嗯……就在你那把扇子上面寫：本人季無涯自愿做末歸的跟班，為期一個月，在此期間，萬事皆聽從末歸的吩咐。”
季無涯一臉驚疑：“在扇面上寫？這……拿什么寫？”
末歸：“真笨，這還用我教，喏，地上那么多泥，你用手指沾了寫上去不就完事了。”
季無涯顫抖的手緩緩打開扇面，心疼地摸著扇面，一咬牙，蹲了下去。
末歸咯咯咯笑出了聲。
季無涯合上扇面，“姑娘，我寫好了。”
末歸：“得，扔上來吧！”
季無涯奮力向上拋出折扇和玉牌，剛出坑面，就被初塵一把拽住，末歸示意初塵打開扇面，一片鮮紅的字印在上面，末歸嘟嘴搖搖頭，“榆木腦袋，虧你家里還是做生意的，一把破扇子至于嗎？泥巴寫字不也一樣，非要用血。”
末歸湊到初塵面前，挺起胸膛，“扇子和牌子，幫我一起放進去。”
一直靜默的初塵瞅了瞅末歸胸前衣襟的一絲縫，蹙眉道：“我替你收好。”
末歸疑惑的看著初塵，再瞅了瞅自己的兩只白球，“得嘞。嗯……”末歸又用肩膀拐了拐初塵的手臂，媚笑道：“初塵，既然東西都收了，那就再幫個忙，你下去把他抱上來。我知道，本來該我下去抱他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