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招搖
季無涯將藥遞給末歸，笑說道：“二位好默契！二位送了藥便可離開，狼人服下藥，靈力很快就會恢復，趙天倫的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自己就可逃出來。其余奇能異士就全看造化吧！”
初塵：“什么時候去？”
季無涯：“明日白天，我領著二位到城里各處逛逛，熟悉環境，明日入夜之后再動手。”
末歸：“你對趙天倫的事怎么知道的清楚，并且還毫不隱諱的告訴我們兩個外人，你怎么知道我們一定會去，萬一我們翻臉，你豈不是有把柄落入我們手中了。還是說又下了另一個套，等著我倆去鉆。”
季無涯：“二位不算外人，我們都是一樣的人。白日山林之中，初塵公子面對狼群之時，不曾下過一次殺招，反倒步步后退，在下皆是看在眼里的。恩公姑娘下手…”季無涯頓了頓，“也是手下留情。”
末歸指著自己的鼻子冷笑道：“呵…呵…呵…別給我帶高帽子，你以為我聽不出來，你想表達的意思無非就是初塵善良，出手溫柔；我性情殘暴，動手粗魯唄！罷了罷了，明日不管是虎穴狼巢，本姑娘是去定了。初塵，走，等著明日小跟班領我們去城里逛逛。”
次日天明，末歸穿了一身褐紅色衣裳，昂首挺胸，大搖大擺的走在一笑城大街上，高馬尾就差甩到天上去了。初塵、季無涯一青一白一左一右緊跟其后，季風和幾個季府家兵列隊隨行，一行人浩浩蕩蕩，氣勢磅礴，路人紛紛指指點點。
“誰家的姑娘，排場這么大。咱城里啥時候又搬來了大戶人家？”
“沒聽說啊？你聽說過沒？”
“瞧著眼生，他這身穿著裝扮，怎么瞅都像個小子。你這雙眼睛，但凡是個模樣俊俏秀氣的，隨便看哪一個都認作是姑娘，回家好好洗洗臉，把眼睛擦亮些。”
“雖說不比大家姑娘般婀娜多姿，可那體態身姿完全不像小女兒家矯揉造作。你看他身后的那兩位公子，哪一位不是身姿卓越，氣宇軒昂，尤其是那個穿青色衣服的，面若冰霜，令人不寒而栗，肯定是位修道高人。”
“等等……那位手拿折扇的白衣公子不是季家二公子嗎？季家可是財神爺啊，連王公貴族見了他也要禮讓三分。他……他怎么會跟在一位姑娘后面。”
“這位姑娘必定來歷不凡……”
“誒誒誒，都別說了，姑娘正往這邊看呢！”
“莫不是被她聽到了？”
“噓噓噓，說了別說了，你還說。”
末歸突然停住腳步，立在一家酒樓門前，抬頭望去，“一笑方？哈哈哈，貽笑大方，這名字取得有意思。小跟班，怎么著？逛了這么久，肚子也餓了，我們進去補充補充體力?”
“好啊！不知初塵公子意下如何？”
初塵：“她喜歡就好。”
啪，季無涯笑著合上扇面，握著折扇凌空指了指初塵，一副“我明白的表情”。季無涯率先邁開腳步，可一只腳剛踏上臺階，隨著一聲“等等”，末歸伸手給攔下了季無涯，季無涯險些摔到地上。
“八少爺小心！”季風趕緊上前攙扶。
季無涯無奈道：“恩公姑娘這又是何意？”
末歸斜眼瞟去，聳聳肩，“嘖嘖嘖，還真是弱不禁風。”
季無涯滿腹委屈，“不是在下身體柔弱，實在是恩公姑娘……武藝超凡，隨便一抬手就……
末歸嫌棄到，“停停停，少廢話，你就不能學學我們家初塵嗎？”
季無涯：“是是是，恩公姑娘說的是。”
末歸用余光瞥了一眼一字排開季家隨從，手指隨意地空中比劃了一下，“喏，他們這么多人，抱著那么多東西，進去擺攤啊？站門口又太扎眼，讓他們都先回去！”
說罷，末歸便幾步邁上臺階，進了酒樓的門，初塵緊跟在側。
季無涯：“季風，你先領了他們回去。”
季風：“是，二公子。”
季無涯：“等等。”
季風：“二公子還有什么吩咐？”
季無涯：“若是主事回府了，便……”
一笑方二樓，末歸挑了個臨窗的角落坐下，店小二倒了一杯新沏的茶水，本來是先遞給離得最近的初塵，“公子請用茶。”
但初塵紋絲不動，末歸一把奪過茶壺，“得，我自己來就行了。你趕緊去把你們店里的招牌菜全上上來。我這哥哥吧，性情有些冷淡。”
店小二：“是是是。”
末歸將裝滿茶水的杯子推了過去，“喏，哥哥，請喝茶。來，小跟班，這杯是你的。”
季無涯：“有勞恩公姑娘了。恩公姑娘，在下有些疑問，不知當講不當講？”
末歸：“問個問題那么麻煩，既然沒有確定要不要問，那就別講了。”
季無涯：“恩公姑娘說笑了……”
末歸：“停，你還是講吧！”
季無涯：“今日我們逛了許多店鋪，吃的、玩的，卻怎么不見恩公姑娘去布匹店或者首飾店瞧瞧，女子不是最喜歡打扮自己嗎？”
初塵摩挲著獨一，側頭看向末歸，眼眸深處也有一絲疑惑。
末歸：“小跟班，我說你這話什么意思？拐著彎罵我不是個姑娘，是吧？誰告訴你，是個姑娘就喜歡打扮自己的？是你娘告訴你的，還是你爹告訴你的。”
季無涯：“這……在下不是故意惹惱恩公姑娘的，在下父母去世的早，是家兄一手拉扯大的。只是二叔每一次從外邊帶回新式樣的布匹或者胭脂水粉，二嬸都會樂開了花，無一例外。二嬸一高興，就會挑出一些賞給貼身丫鬟，她們那叫一個眉開眼笑啊。”
初塵：“母親也如此。”
末歸對著初塵翻了一記白眼，“你瞎湊什么熱鬧？剛還夸你話少不惹人嫌，你馬上就給我甩臉了？給個理由，理由充分才告訴你們。”
初塵：“想知道。”
季無涯剛欲開口，就被末歸搶了話：“得，那就告訴你們，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
季無涯：“在下還沒說理由呢？恩公姑娘你剛剛不是說要理由充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