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陌生的尾調(diào)會議室的白熾燈在玻璃幕墻間來回折射,刺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
投影儀藍光映在財務(wù)報表的數(shù)字上,那些跳動的曲線突然變得模糊不清。
鋼筆尖第三次在 “19:00” 字樣上洇開墨漬,像是某種不祥的預(yù)兆,
讓我想起三天前那個深夜,在小羽化妝包里翻出的男士潤唇膏......磨砂黑管,
帶著雪松氣息,和她常用的蜜桃味唇釉格格不入。手機在桌面震動,
微信提示音像把生銹的刀,劃破凝滯的空氣。小羽的頭像跳出來,
航班信息赫然顯示 MU5127,晚七點抵達。我盯著屏幕上跳動的文字,喉嚨突然發(fā)緊,
仿佛有團棉花堵在那里。窗外的暮色不知何時漫了進來,
將 “19:00” 這串?dāng)?shù)字染成暗紅,像干涸的血跡。深冬的機場像個巨大的玻璃蒸籠,
中央空調(diào)吹出的熱風(fēng)裹挾著消毒水味,令人窒息。我捏著接機牌的邊緣,
金屬銘牌在掌心沁出冷汗。人群如潮水般涌來,各色行李箱輪子在地面摩擦出刺耳聲響,
我的目光在每一個米色風(fēng)衣的身影上停留。終于,那個熟悉的輪廓出現(xiàn)在自動扶梯轉(zhuǎn)角,
小羽垂落的發(fā)絲間閃過一點銀白,不是白發(fā),是枚碎鉆發(fā)卡,菱形切割面折射出冷光,
像把小刀子,輕輕劃過我的心臟。“老公!” 她的聲音帶著雀躍,羊絨大衣掠過空氣,
帶起一陣陌生的香風(fēng)。當(dāng)她撲進懷里的瞬間,我聞到頸間纏繞的香水味,
前調(diào)是她慣用的保加利亞玫瑰,溫柔而甜美,可尾調(diào)卻混著雪松與煙草的沉郁,
那是種極具侵略性的木質(zhì)香調(diào),像有人在她皮膚上烙下了專屬印記。
我的手掌無意識地撫上她的后腰,隔著羊絨衫,
能感覺到那里突兀的凸起 ......是新紋的紋身,還是藏著什么秘密?
她的發(fā)頂蹭著我的下巴,發(fā)絲柔順,卻隱約帶著陌生洗發(fā)水的柑橘味。
我強壓下心底翻涌的不安,伸手接過行李箱,拉桿冰涼的觸感讓我清醒了幾分。
余光瞥見她無名指上的婚戒,鉑金戒圈內(nèi)側(cè)刻著 “CM&LY”,
那是我們婚禮當(dāng)天定制的,如今卻泛著冷光,像是一個諷刺的笑話。回家的路上,
車載廣播里放著煽情的情歌,小羽靠在副駕熟睡,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
儀表盤幽藍的光打在她臉上,我盯著她微微張開的嘴唇,那里還殘留著淡粉色的唇彩,
和三天前那支黑色潤唇膏的顏色截然不同。指尖鬼使神差地劃過她的手機屏幕,
鎖屏密碼還是我們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1023,多么諷刺,這個數(shù)字承載著我們最美好的回憶,
如今卻可能成為揭開真相的鑰匙。相冊最新一張照片是自拍,小羽對著鏡頭比耶,
無名指上的婚戒旁,松垮的皮筋圈著半截深藍色棉線。我的心臟猛地一縮,
這顏色太過熟悉 , 和三天前我在書房地毯撿到的線頭一模一樣,那天她說要加班,
而書房的臺燈下,只留下半杯涼透的咖啡。紅燈亮起,我停穩(wěn)車子,借著路燈昏黃的光線,
偷偷打量身邊的女人。她的呼吸均勻而綿長,像是真的累極了,
可我卻無法忽視她頸間若隱若現(xiàn)的紅痕,形狀詭異,不像是普通的過敏。
車載香薰散發(fā)出薰衣草的氣息,卻掩蓋不住她身上那股陌生香水的尾調(diào),
如同幽靈般縈繞在狹小的車廂內(nèi),揮之不去。拐進小區(qū)時,后視鏡里映出她微微皺起的眉頭,
似乎在夢中也不得安寧。我關(guān)掉車燈,借著月光將車停進車位。小羽動了動,嘟囔著什么,
我屏住呼吸,聽見她含混不清地吐出一個名字 “張恪”。這個陌生的名字像顆釘子,
狠狠扎進我的太陽穴,讓我瞬間清醒。推開門,玄關(guān)的感應(yīng)燈亮起,暖黃色的光暈里,
小羽踢掉高跟鞋,整個人癱在沙發(fā)上。“累死了,”她伸手揉著肩膀,露出纖細的腳踝,
那里纏著一圈繃帶。“在機場不小心崴了腳。”我蹲下身,指尖觸到繃帶邊緣,
她卻猛地縮回腳,眼神閃過一絲慌亂。“別碰,疼。”她說這話時,耳垂紅得滴血。
我轉(zhuǎn)身去廚房煮姜茶,聽見客廳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門縫望去,
小羽正趴在茶幾上翻手機,屏幕藍光映得她臉色慘白。她突然捂住嘴,肩膀微微顫抖,
像是在哭。我握緊手中的茶壺,滾燙的茶水濺在手腕上,卻感覺不到疼痛。
當(dāng)她慌忙擦干眼淚,將手機塞進包里時,我注意到她無名指上的婚戒已經(jīng)摘下,
丟在玻璃桌面上,泛著冷光。姜茶煮好時,小羽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正對著鏡子補口紅。
我端著茶杯走近,看見梳妝臺上擺著個陌生的首飾盒,打開的瞬間,心跳幾乎停止 ,
里面躺著枚男士袖扣,銀色表面刻著 “ZG” 兩個字母,
和三天前在她圍巾上發(fā)現(xiàn)的金屬碎屑完美契合。“哪來的?” 我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
小羽手一抖,口紅在唇側(cè)畫出歪扭的紅線。“客戶送的,” 她強笑著接過茶杯,
熱氣氤氳間,我看不清她的表情。“說是樣品,讓我?guī)兔⒖肌!?她仰頭喝茶時,
我瞥見她鎖骨下方的紅痕,這次看得真切,那分明是手指掐出的淤痕。深夜,
小羽在浴室洗澡,水流聲嘩嘩作響。我躺在臥室,盯著天花板上晃動的光影,
聽見她壓低聲音哼著歌,調(diào)子斷斷續(xù)續(xù),是我們大學(xué)時最愛的那首《小幸運》。可此刻,
這歌聲卻像砂紙般磨著我的耳膜。床頭柜上,她的手機屏幕突然亮起,
一條未讀消息跳出來:“寶貝,明天老地方見。”發(fā)件人顯示 “張先生”,頭像漆黑一片,
像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我攥著手機的手不住顫抖,指甲幾乎要掐進屏幕。浴室門突然打開,
小羽裹著浴巾走出來,發(fā)梢滴著水,在地毯上暈開深色痕跡。她看見我手中的手機,
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浴巾滑落一半,露出腰間新紋的紋身 ,
兩個交纏的字母 “Z&L”,在暖黃色的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
“這是... 公司團建的紀(jì)念品,” 她慌亂地扯住浴巾,聲音發(fā)顫,“老公,你別多想。
” 我望著她泛紅的眼眶,突然覺得面前這個女人無比陌生。
曾經(jīng)那個會在我加班時送來宵夜,會在雨天冒雨給我送傘的女孩,
此刻像是被什么東西替換了靈魂。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
在地板上投下細長的影子,像一把懸在頭頂?shù)牡丁N议]上眼睛,聽見自己沉重的呼吸聲,
和小羽慌亂的心跳聲交織在一起。2 午夜行車軌跡床頭的電子鐘在黑暗中泛著幽藍的光,
凌晨兩點十七分。小羽的呼吸聲均勻地響在身側(cè),帶著某種刻意的規(guī)律,
像她精心編織的謊言。我掀開被子的動作輕得幾乎沒有聲響,
棉質(zhì)睡衣摩擦床單的窸窣聲卻在寂靜中格外刺耳。她動了動,發(fā)絲滑過枕頭,
露出后頸處未被浴巾遮住的紅痕 ,昨晚幫她涂藥膏時,我分明看見那是牙齒啃咬的形狀。
書房的木地板在腳下吱呀作響,我摸黑打開臺燈,暖黃色的光暈中,
行車記錄儀的黑色機身泛著冷光。上周安裝時,小羽還笑著調(diào)侃:"老公你這是防賊呢?
" 我按下播放鍵的手指懸在半空,
突然想起蜜月時她趴在我肩頭說的話:"以后我們要一起去很多地方,每段路都要記錄下來。
"屏幕亮起的瞬間,心跳聲在耳膜轟鳴。11 月 15 日 22:47,
帝豪酒店停車場入口,車牌識別系統(tǒng)清晰拍下我們的白色 SUV。鏡頭切換到車內(nèi)視角,
小羽握著方向盤的手在發(fā)光,無名指上沒有婚戒,取而代之的是枚銀色尾戒,
戒面刻著細小的齒輪花紋 ,那是張恪公司的 logo,我在他的名片上見過。
23:19,車輛駛離。路燈掠過副駕時,我看見小羽仰頭灌下一口礦泉水,
喉結(jié)滾動的頻率快得異常,像是剛經(jīng)歷過劇烈運動。她的大衣領(lǐng)口敞開著,
露出里面黑色的吊帶衫,那是我從未見過的款式,肩帶處繡著細小的字母 "ZG",
和她腳踝的紋身首尾呼應(yīng)。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記錄儀的邊框,金屬棱角在掌心刻出紅痕。
抽屜里的筆記本被翻得嘩啦作響,最新一頁用紅筆圈著:"第 4 次深夜外出,帝豪酒店,
同款尾戒,ZG 刺繡"。鋼筆尖在 "ZG" 上反復(fù)戳刺,墨水滴在紙頁上,
暈染成猙獰的笑臉。凌晨三點,我撥通了私家偵探老王的電話。
聽筒里傳來麻將洗牌的嘈雜聲,他的煙酒嗓帶著不耐:"陳先生,
大半夜的..." 我打斷他,聲音發(fā)緊:"我要查帝豪酒店 11 月 15 日的監(jiān)控,
還有個尾戒的品牌。"電話那頭突然安靜,接著是打火機咔嗒的聲音:"行,加錢。
"窗外飄起了細雪,我縮在書房的皮椅里,看著小羽的微信運動記錄。凌晨兩點,
她的步數(shù)顯示 1237 步,而臥室到客廳的距離,來回不過二十步。手機相冊里,
她上周發(fā)的 "加班自拍" 背景模糊,卻能看見半扇雕花木門 ,
那是帝豪酒店總統(tǒng)套房的專屬設(shè)計。清晨五點,老王的短信來得猝不及防:"監(jiān)控已拷貝,
尾戒來自意大利品牌 Zegna,定制款,全市僅三家店。"附帶的定位顯示,
其中一家門店就在小羽公司樓下。我盯著地圖上的紅點,
突然想起她上個月的 "客戶答謝宴",結(jié)束時間是 22:00,
而行車記錄儀顯示她 22:30 駛?cè)刖频辍0它c的陽光透過百葉窗,
在地板上投下細碎的光影。小羽穿著米色風(fēng)衣站在玄關(guān),正在往手腕噴香水,
這次是熟悉的玫瑰味,卻蓋不住底層若有若無的雪松氣息。"老公,我上班去了。
" 她笑著揮手,風(fēng)衣下擺揚起的瞬間,我看見她打底褲邊緣露出的紋身貼紙 ,
和腳踝的 "Z&L" 一模一樣,只是顏色更淡。門關(guān)上的瞬間,我抓起車鑰匙沖下樓。
地下車庫里,SUV 的后備箱還殘留著小羽的香水味,我蹲下身,
在腳墊縫隙里找到半張撕碎的收據(jù),日期是 11 月 15 日 23:00,
消費項目:"情侶套餐,紅酒兩杯"。收據(jù)邊緣印著帝豪酒店的燙金 logo,
像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老王的事務(wù)所藏在老城區(qū)的巷子里,木門推開時,
一股濃重的煙草味撲面而來。他坐在堆滿文件的辦公桌后,指間的煙頭明滅不定,
面前放著三個 U 盤:"分別是停車場、電梯和走廊的監(jiān)控,
還有 Zegna 的購買記錄。"我注意到他推過來的文件袋上,用紅筆寫著 "張恪,
天格廣告創(chuàng)意總監(jiān),已婚,妻子林娜,富豪之女"。停車場監(jiān)控里,小羽和張恪并肩而行,
他的手虛虛護在她腰后,距離恰好不越界,卻又足夠曖昧。電梯里,張恪突然湊近她耳邊,
小羽的耳垂瞬間通紅,指尖無意識地扯著風(fēng)衣腰帶 ,那是她緊張時的習(xí)慣動作,
我太熟悉了。走廊監(jiān)控的畫質(zhì)有些模糊,卻能清楚看見張恪用房卡刷開 808 房間,
小羽進去時,腳尖微微向內(nèi)撇,那是她穿不慣高跟鞋的表現(xiàn)。而那天早上,
她告訴我 "穿了新買的平底鞋,很舒服"。最后一個 U 盤里,
是 Zegna 門店的監(jiān)控錄像。11 月 10 日,小羽獨自走進店里,
指著展示柜里的尾戒:"這款刻字能加急嗎?我要 ZG,小寫。"店員微笑著點頭,
她掏出的信用卡,是我的副卡。走出事務(wù)所時,陽光突然變得刺眼,我靠在巷口的梧桐樹上,
胃里翻江倒海。手機在口袋里震動,是小羽發(fā)來的消息:"老公,晚上回家吃飯嗎?
我買了你愛吃的鱸魚。"配圖里,她站在廚房,無名指上的婚戒閃閃發(fā)亮,
仿佛昨晚的監(jiān)控只是一場噩夢。回家的路上,我繞道去了趟超市。
冷藏柜里的鱸魚瞪著無神的眼睛,讓我想起張恪在監(jiān)控里的眼神 ,溫柔卻空洞,
像個熟練的演員。結(jié)賬時,收銀員多給了我一張小票,上面印著:"感謝您購買雪松味香薰,
祝您生活愉快。"推開家門,廚房飄來鱸魚的鮮香。小羽系著我送的草莓圍裙,
正在往盤子里淋醬汁。"回來啦,"她轉(zhuǎn)身時,圍裙帶子突然松開,露出后腰的紋身貼,
"哎呀,差點弄臟衣服。"我看著她手忙腳亂的樣子,突然想起戀愛時她第一次下廚,
把雞蛋炒成炭球,卻笑得像個小太陽。晚餐時,她不停地給我夾菜,
魚腹肉最嫩的部分全堆在我碗里。“慢點吃,沒人和你搶。”她笑著幫我擦去嘴角的醬汁,
指尖劃過我手背時,我下意識地縮回手。她的笑容僵在臉上,眼中閃過受傷的神色,
卻很快被掩飾過去。深夜,小羽又一次在陽臺打電話。我躲在窗簾后,
看著她的剪影在月光下晃動,聽見她輕聲說:"明天還是老時間,他出差了,不用擔(dān)心。
"冷風(fēng)灌進領(lǐng)口,我突然覺得渾身發(fā)冷,原來她口中的 "他",從來都不是我。回到書房,
我打開電腦,開始整理所有的證據(jù)。
行車記錄儀的視頻、酒店監(jiān)控截圖、購物小票、銀行流水,還有老王發(fā)來的張恪的背景資料。
當(dāng)看到張恪妻子的照片時,我猛地怔住 ,她手腕內(nèi)側(cè)的紋身,正是 "Z&L",
和小羽腳踝的一模一樣。原來,那個紋身從來都不屬于小羽,
她只是個偷來別人愛情的可憐蟲。而我,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里,
看著自己的婚姻一點點崩塌。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我關(guān)掉臺燈,任由黑暗將自己淹沒。
小羽的腳步聲從客廳傳來,她輕輕推開書房門,以為我已經(jīng)睡了。借著月光,
我看見她走到書桌前,拿起我整理的證據(jù)文件,身體猛地僵住。那一刻,
我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像寒冬里的枯枝,輕輕一折就斷。而我們的婚姻,也在這個雪夜,
徹底迷失在了午夜的行車軌跡里。3 袖口的銀鏈晨霧未散的七點,
我盯著鏡子里發(fā)青的眼圈,剃須刀在下巴劃出一道淺紅的血痕。
小羽昨晚在陽臺待到凌晨四點,隔著玻璃,我聽見她壓抑的啜泣聲,像只受傷的小獸。
可當(dāng)我推門進去時,她卻笑著舉著手機:"看,老家的表弟結(jié)婚了。"屏幕上的婚禮視頻里,
新郎新娘交換戒指的鏡頭格外刺眼。公司晨會開得心不在焉,
市場部經(jīng)理的匯報聲像隔著重霧。我盯著他西裝袖口的銀鏈,
突然想起張恪在監(jiān)控里的同款 ,Zegna 的經(jīng)典款,售價兩萬八千八。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里的 U 盤,里面存著老王新發(fā)來的資料:張恪的妻子林娜,
每周三下午會去 Zegna 門店定制袖口刺繡,繡的是 "ZL"。"陳總?
"秘書的聲音驚醒了我,投影儀上的 PPT 停在 "智能手環(huán)市場分析" 頁面,
那是我們正在研發(fā)的核心項目。我突然想起小羽電腦里的加密文件,
文件名 "手環(huán)設(shè)計方案 V3.0",和張恪公司正在競標(biāo)項目的名稱一模一樣。
中午破例回家,鑰匙插入鎖孔的瞬間,浴室傳來水流撞擊瓷磚的聲響。我放輕腳步走近,
磨砂玻璃上印著小羽晃動的剪影,她的右手舉過頭頂,似乎在擦拭什么。
門把手上掛著她的米色風(fēng)衣,內(nèi)側(cè)口袋里露出半截紙條,抽出的瞬間,心跳漏了半拍 ,
是帝豪酒店 808 房間的房卡,有效期至 12 月 31 日。風(fēng)衣袖口內(nèi)側(cè),
繡著極小的字母 "ZG",針腳細密得幾乎看不見。這是 Zegna 的定制服務(wù),
繡在看不見的地方,作為專屬標(biāo)識。我想起小羽上周說 "袖口磨破了,拿去修改",
原來不是修補,是繡上情人的縮寫。浴室門突然打開,小羽裹著浴巾沖出來,發(fā)梢滴著水,
在地板上砸出深色圓點。"你、你怎么回來了?" 她慌忙用浴巾捂住腳踝,
可我還是看見那抹淡紅色的紋身貼邊緣,正隨著水珠剝落,露出底下真正的紋身 。
"Z&L",用的是張恪公司 logo 的鈷藍色。"擦香水的時候不小心沾到了。
" 她低頭扯著浴巾流蘇,指尖在鈷藍色紋身上摩挲,像是要把它搓掉。我沒說話,
轉(zhuǎn)身走進書房,打開她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保護是我們的結(jié)婚照,
可當(dāng)我輸入密碼 "1023" 時,卻顯示錯誤。第三次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