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扣是碎鉆鑲嵌的船錨圖案——那是他亡父生前最愛的航海標志。他端著威士忌，

唇角微揚卻不達眼底，像座永遠不會融化的冰山。上輩子的此刻，我正穿過人群向他走去，

裙擺掃過蘇晴的腳邊，而她藏在裙底的高跟鞋尖，正悄悄勾住我的裙擺。

蘇晴的酒紅色禮服是紀梵希高定，后背開到腰際，

露出蝴蝶骨上的玫瑰紋身——上輩子我在她的生日派對上見過，

那是陸沉舟大學時送她的禮物。她的高跟鞋敲在大理石地面上，像催命的鼓點，

而她手中的紅酒杯里，正溶著讓我墜入地獄的藥粉。我看著她走向陸沉舟，

手腕上的寶格麗蛇形手鐲在燈光下泛著冷光，忽然想起上輩子在她衣帽間見過的同款，

標簽上寫著“沉舟送的周年禮物”。相撞的瞬間，我故意將肩膀斜傾15度，

這是爸爸生前教我的泰拳防狼步法。紅酒杯應聲落地，在她禮服上綻開猙獰的血花，

如同上輩子我墜樓時在地面開出的花。“啊！”她的尖叫刺破空氣，

指甲幾乎要剜進我手腕：“你找死！”我慌忙彎腰，

指尖觸到她小腿內側的燙傷疤痕——那是上輩子我在廚房打翻熱湯時留下的，

此刻卻成了她施暴的證據。陸沉舟的皮鞋停在我眼前，鞋面倒映著我慌亂的臉。他伸手時，

袖口的沉香混著煙草味涌進鼻腔，與上輩子病房里的消毒水味截然不同。

那味道曾讓我恐懼到窒息，此刻卻像根救命的稻草。“蘇小姐，”他的聲音像塊淬了冰的玉，

“令尊上周在董事會說，蘇氏最看重合作伙伴的修養。”蘇晴的臉青一陣紅一陣，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沉舟，你聽我解釋……”“帶蘇小姐去換衣服。”陸沉舟轉身時，

西裝下擺掃過我發梢，“林小姐，跟我來。”走廊的燈光昏黃如舊時光，他忽然停下腳步，

從口袋里掏出條手帕遞給我。白色手帕上繡著極小的船錨圖案，

和他袖扣上的一模一樣：“擦手。”他的目光落在我手腕上的紅痕，喉結滾動，

“蘇晴的助理剛才在你果汁里下了藥。”我指尖一顫，

手帕上的船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