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顧洛西忙著各種事情,她要和那些叔叔伯伯們聯絡感情,她要關注劇組的進度,她還要留意程鋒的小動作。
再次從一個豪華包間走出來,她頭重腳輕,整個人從外表疲憊到心里,里里外外盡顯社畜氣質。
累,好累,上輩子她沉迷畫畫,不是在畫室擺弄顏料,就是在去抓奸的路上。
含著金鑰匙出生,她不需要為生計憂愁,畫畫也只為藝術,不為賣錢。現在還沒應酬幾天,她感覺自己要累趴了。
不過這些天的辛苦是值得的,她大概弄明白了哪些董事是站在她這邊的。
公司有兩個影帝一個影后,她從程鋒手里挖過來一個。
都怪從前的她不爭氣,導致公司現有藝人基本上都是程鋒一手培養的。
大學畢業后,她就讓程鋒進入顧氏娛樂工作,至今已經八年,程鋒的勢力在公司根深蒂固,她想對付程鋒并不容易。
現在硬剛,贏家肯定是她,畢竟顧氏娛樂還姓顧,它是個百年家族企業。
只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她不愿意看到。如果逼急了,程鋒狗急跳墻,賣了手里15%的股份,帶著這些年培養的藝人另起爐灶,她顧氏娛樂怕是要成空殼子。
顧洛西不想當光桿司令,所以,還能怎么辦?想復仇,只能打起精神繼續應酬。
拿起電話,顧洛西找著接下來該聯系誰。
目光掃過一個個電話號碼,這些號碼的主人,任何一個單拎出來都是非富即貴。
“宿主,你還要應酬啊,再喝酒,你就喝死了。”人類好可怕,真不明白人類為什么喜歡在酒桌上談重要的事情,簡直荒唐。
“我不應酬,誰幫我復仇啊,你嗎?你只會催我去攻略孟輕染。”顧洛西酒精上頭,站在大門口小聲嘟囔。
“哎約喂,我的小祖宗,我們最大的秘密你就這么說出來,就你這酒品,還喝酒。”還好顧洛西聲音小,旁邊的人也沒注意酒鬼發言。
害怕顧洛西再說出什么逆天的話,系統手動給顧洛西禁言。
孟輕染來參加《問天》開機宴,用過餐走出包廂就看到顧洛西,比起上次見面,顧洛西疲憊好多。
不想和顧洛西打交道,她遠遠跟著顧洛西,也沒上前打招呼。
正打算出了酒店悄悄離開,然后就聽到顧洛西的話——你只會催我去攻略孟輕染。
對自己的名字,她的耳朵格外敏感,一下子就捕捉到。
只是,每個字都聽清楚了,她卻不明白這句話什么意思。“你”指誰?誰在催顧洛西。還有攻略,是她想的那個攻略嗎?
她是演員,對攻略這個詞很熟悉。
頭疼,也許顧洛西說的只是醉話,她為什么要糾結一個醉鬼的無心之言?
腦子想著不糾結,身子止住離開的腳步,悄悄跟上顧洛西。
該死的,任何人聽到這句話都無法不好奇吧,正妻竟然要攻略小三,震驚孟輕染一萬年。
她只是好奇,不是故意跟蹤顧洛西,對,她只是恰好順路,她才不是變態呢。
司機開車很快到達一棟小別墅,顧洛西站在門外,開門的是一個長相妖冶,一頭波浪卷的黃發年輕女人。
女人踩著恨天高,一步一搖曳走到顧洛西身旁,兩人身體緊貼,“顧總,想我了呀?”
“蘇書,你夠了!說吧,為什么不去參加《問天》開機宴。”
胡導打電話說,女主角之一的蘇書缺席,問她怎么回事?不是保證蘇書會到場嗎?
聽到這個顧洛西心里抓狂,她已經夠煩了,蘇書還要給她添麻煩。
說來,開機宴上,蘇書這個最大的大牌沒有參加,孟輕染會不會很尷尬?想到這個,顧洛西一刻都等不了,直接就找到蘇書家里來。
她一定要問清楚。
本來《問天》就是雙女主題材,孟輕染本身也不愿意接演,都是她的主意。
現在開機宴上,另一個女主角沒到場,最尷尬的就是孟輕染吧。
畢竟,蘇書和孟輕染的咖位相差太大,劇組人肯定會猜測蘇書是不滿意和孟輕染演情侶,才拒絕參加宴會。
孟輕染一尷尬,又把這個鍋甩在她頭上,她冤枉,她委屈。
“宿主,你想的沒錯。你就是個背鍋的冤大頭,誰讓你做好事不留名啊。”系統幸災樂禍嘲諷道。
“宿主,后面有個……”
閉嘴吧,不會說話就別說。
系統想提醒顧洛西,后面有個小尾巴,孟輕染在跟蹤她。
是你讓我閉嘴的,可別怪我沒提醒你。系統傲嬌地下線。下線之前,它調皮地讓別墅里兩人的談話傳入孟輕染耳朵。
“顧總,許久不見,見面第一句話就是質問,人家好傷心。”
顧洛西抬頭睥睨她一眼,“不然嘞?”
“顧總,你這些天不是泡在公司,就是在應酬,還讓我一個影后去捧孟輕染,你到底怎么了?”蘇書手指在顧洛西肩膀敲了敲,順著蝴蝶骨滑過峰巒間的溝壑。
她的動作曖昧,顧洛西一臉淡然,伸手阻止她不安分的手。
這段時間的顧洛西好反常,蘇書覺得有什么東西在流逝。她看著顧洛西不愛程鋒了,還在慶幸自己終于有機會追求心愛之人,沒想到顧洛西突然對孟輕染很上心。
她一個影后,也不是沒人追求,男的女的她一個都不入眼,從少年時代就開始喜歡顧洛西,這些年,她實在是孤枕難眠,寂寞得心碎。
“我說你,不要對我發騷,這么多年,你怎么一點都沒進步。”顧洛西把黏在身上的蘇書扒拉下去,不著痕跡后退兩步,“說說吧,到底為什么不去參加開機宴?你不是答應過我,會好好帶帶孟輕染?”
她一定會好好帶帶孟輕染,蘇書在心里邊扎小人,邊咬牙切齒。
顧洛西一進門對她的問題不回答,一個勁質問,這就是不愛嗎?好明顯。
蘇書恨顧洛西對她的喜歡無動于衷,也恨孟輕染奪走了顧洛西的注意力。
白給的就是廉價。
明明她在17歲的夏天就向顧洛西表白了啊,她早早出現在顧洛西的生命中,卻一直不被看見,偏偏她還是個癡情的人。
“不想參加就不參加咯,你能拿我怎么辦?”蘇書坐在沙發上,顧洛西站在她面前,兩人對峙著,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