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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命?
什么意思......
時硯琉璃般的眼眸微微瞇起。
意思是他......見到自己才有活著的感覺?時硯閉了閉眼,試圖把這荒唐的猜測甩出腦海,可他依然想不明白。
他后頸處白皙敏感的皮膚微微發燙,似乎依然記得對方指尖傳來的微妙的觸感。
很輕。
酥酥麻麻的。
他耳垂一片通紅,原先的鎮定早已不在,被這突如其來的觸碰打亂了心跳。
實驗室內的空氣清冷而安靜,儀器的低鳴與淡淡金屬氣味交織。
中央實驗臺上,3D打印機正在緩慢輸出新型傳感器零件,屏幕上跳動的曲線圖顯示著機械臂的實時數據。
時硯的白大褂在冷光下泛著微光,修長的身影透著一股禁欲的疏離,沒人知道他心情多凌亂。
沈星河卻神色如常,氣質清冷而矜貴,淺色的瞳孔清淺平淡。
系統不急不忙地提醒他:【宿主大大,您剛剛的接觸只有10秒鐘噢,還差9分50秒才能完成今天的親密值任務,不然肺結核buff可要觸發咯\(//?//)\】
沈星河的眉心幾不可察地跳了跳。
......有什么理由,把觸碰延長到9分50秒?
他只能飛快地思索如何在不引起時硯反感的情況下,把親密接觸的時間拉長到10分鐘。
沈星河掃了一眼實驗臺上的設備,目光最終落在時硯身旁的顯示器上,靈光一閃:“我能看看你的實驗數據么?”
時硯微微一怔,沒想到沈星河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他皺了皺眉,琉璃般的眼眸里閃過一絲探究,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可以?!?/p>
說完,轉身走向實驗臺旁的工作站,坐下后熟練地打開顯示器,點開一個加密文件夾,屏幕上立刻跳出密密麻麻的數據表格和曲線圖。
時硯的手指在鍵盤上輕敲。
他低頭調出最新的傳感器測試記錄,語氣平靜地解釋:“這是過去一周的信號傳輸數據,重點是高強度手術環境下的延遲問題?!?/p>
他想,沈星河到底想干什么?
為什么突然對實驗數據感興趣了。
以前他不是從來不管這些的么。難道只是因為離婚,就突然變了一個人?
時硯找不到任何頭緒。
又或者,沈星河有兩個人格,他人格分裂了?
......似乎只有這樣能解釋。
但他以前并沒有這種現象呢。這個推論也有些站不住腳了。
沈星河沒急著回答,慢條斯理地走過去,站在時硯身旁。
他的身影在冷光下投下一片陰影,悄無聲息地籠罩了時硯。
時硯的手指微微一頓,鼻尖突然捕捉到一股清冷的香氣——雪松混雜著薄荷,淡雅而冰涼,帶著一種讓人心悸的疏離感。
沈星河很少離他這么近。
時硯與沈星河結婚這么久,卻幾乎沒有過真正的肢體接觸。
這段婚姻本就是沈星河強求的產物,他對沈星河的印象始終停留在那個卑微討好的二世祖身上,帶著幾分厭惡。
可此刻,沈星河站在他身旁,近到他能感受到對方西裝外套的微涼觸感,這種陌生的親近讓他莫名地不習慣,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了一瞬。
沈星河沒察覺到時硯的異樣,微微俯身,目光落在顯示器上。
為了看得更清楚,他又靠近了一點,修長的手臂自然地搭在椅背上,手指不經意地落在時硯的肩頭。
時硯的身體瞬間緊繃。
他的肩膀僵硬了一瞬,耳垂卻在無人察覺的角落悄悄染上了一抹淺紅。
琉璃般的眼眸微微顫動。
他咬緊牙關,強迫自己專注于屏幕上的數據,低聲道:“這里是昨天的測試結果,延遲主要集中在數據包傳輸的峰值時段……”
沈星河“嗯”了一聲,聲音低沉而平靜。
他的手指依然搭在時硯肩上,隔著白大褂的薄薄布料,傳來一絲冰涼的觸感。
時硯的耳垂越來越熱,被這微妙的接觸點燃了一簇小火苗,燒得他心緒不寧。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實驗室里安靜得只剩下顯示器的輕微嗡鳴和時硯略顯急促的呼吸。
沈星河的目光在數據表格上緩緩移動,偶爾低聲問一句:“這個峰值是手術模擬時的嗎?”
“糾錯算法的覆蓋率有多少?”
時硯一一回答,聲音卻不自覺地低了幾分。
他試圖讓自己專注,但沈星河的清冷香氣、肩上的微涼觸感,以及那雙淡漠卻又莫名溫柔的淺色瞳孔,總令他無法集中注意力。
不知過了多久,沈星河終于直起身,收回手,語氣依然平靜:“時教授辛苦了,我很看好這個項目,一起加油吧?!?/p>
他微微一笑,笑容清淺而疏離。
時硯的目光不自覺地追隨那抹笑,琉璃般的眼眸里閃過一絲恍惚,竟忘了回應。
沈星河沒再說什么,轉身走向實驗室的玻璃門,修長的背影在冷光下顯得格外清冷挺拔。
門關上的瞬間,系統在沈星河腦海中歡呼:【宿主大大!親密值任務完成!10分12秒,完美!】
沈星河只是一笑。
實驗室里恢復了安靜,時硯依然坐在工作站前,盯著顯示器上的數據表格,目光卻有些渙散。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白大褂的袖口,卻總是時不時想起沈星河身上清冷的香氣、肩上的觸感,以及那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他皺了皺眉,試圖將這些雜念甩出腦海,開始繼續記錄實驗數據。
可接下來的實驗過程中,他卻罕見地走神了三次。
“時教授,您今天是怎么了?”小張小心翼翼地開口,語氣里帶著幾分驚訝。
時硯向來以嚴謹著稱,實驗室里從不出錯。
時硯的耳垂微微一紅,迅速恢復冷漠:“沒事,繼續。”
他低頭調整儀器,琉璃般的眼眸卻閃過一絲若有所思的光暈。
沈星河……他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