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薄硯池的雙手放在身側(cè),攥緊了些許,強迫著自己狠下心來,轉(zhuǎn)身就走。
喻梨枝還愣在原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他就已經(jīng)走遠了。
出了宴會廳,薄硯池聽到身后沒有腳步聲。
他僵硬了一下,還是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她并沒有跟上,自嘲的笑了。
果然,利用完了他,她就毫不猶豫的一腳將他給踹開了。
“阿硯。”
喻梨枝回過神,就趕緊追了上來,“你等等我。”
薄硯池背影一顫,原本落寞的眉眼有些愣神。
喻梨枝沖到他身后,就撞上了他堅硬的后背,差點摔倒了。
“小心。”薄硯池下意識去攙扶她。
喻梨枝一把抓住他的手,濕漉漉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盯著他:“阿硯,你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我……沒生氣。”薄硯池悶聲道。
他是嫉妒。
嫉妒喻梨枝對傅司宸那么的好。
傅司宸卻一點也不知道珍惜。
“還說沒生氣呢?”喻梨枝看著他緊繃著的臉色,她委屈的撇嘴,“那你答應(yīng)我以后不許再不理我了。拉鉤。”
生怕他不答應(yīng),她單方面勾起他的手指。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薄硯池低頭看著兩人勾在一起的指尖,喉中發(fā)緊,還是慢慢的收攏掌心,捏住了她的手。
其實剛才他說的是真心話。
既然她非要招惹他,那么無論她是真心,還是假意。
他都不想再放手了。
到了門口,周然看到兩人牽在一起的手,有些驚訝。
什么情況?
硯哥就這樣被她給釣走了?
難道就不怕這又是她的什么陰謀詭計嗎?
突然,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一群人,拿著禮花筒對著兩人,就砰的一聲,滿地的紙花灑落,落了他們一身。
嚇了喻梨枝一跳,蜷縮在了薄硯池懷中。
“恭喜傅司宸獲得金蛇獎影帝,我喜歡你。我堅決反對包辦婚姻,提倡戀愛自由。我這輩子只想嫁給你。你愿意娶我嗎?——喻梨枝。”
這群人異口同聲的喊了起來,就展開了一張超長的紅色橫幅。
有個女孩朝著喻梨枝懷中就塞了一大捧鮮花,里面還放著一個戒指盒。
她驚呆了。
什么情況?
溫馨跳了出來:“surprise。枝枝,你讓我準備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滿意嗎?”
滿意個頭啊。
背脊一涼,喻梨枝感覺空氣都凝固了。
她小心翼翼看了眼已經(jīng)黑了臉的薄硯池,他抓著她的手都緊快要將她的骨頭給捏斷了。
“喻梨枝。”薄硯池面容冷峻的說,聲線透著刺骨的涼意,“你真是好的很。一而再再而三的耍我很好玩嗎?”
溫馨這時才看到了薄硯池,瞪大了眼:“枝枝枝枝……這這這……”
不是傅司宸嗎?
他人呢?
怎么是薄影帝?
“別吱了。”喻梨枝汗流浹背的打斷她的話,急著哄薄硯池。
“阿硯,你別生氣。是……是馨馨她搞錯了。這……這什么玩意啊?我什么也不知道啊,都是馨馨亂來的。”
嗚嗚嗚。
馨馨這個豬隊友。
她都說了慶功宴改成為阿硯慶功了。
怎么還搞這一出?
她都忘到十萬百千里外了。
溫馨:“……?”
敢情她讓自己做的事,現(xiàn)在自己倒成背鍋的了?
喻梨枝對著溫馨擠眉弄眼的使勁使眼色,讓她將這群人趕緊給弄走。
不然只會惹薄硯池更生氣。
溫馨這才回過神來,手忙腳亂的將橫幅收起來,急忙遣散那群人:“走了。快走。是我搞錯了。搞錯告白對象了。”
大家一哄而散,納悶的撓了撓頭。
溫馨跟著他們離開了。
“阿硯。其實呢。這個戒指是我為你準備的。”
喻梨枝看著手中的花束,她靈機一動,將戒指盒拿了起來,在薄硯池面前單膝跪地:“阿硯,你愿意嫁給……娶我嗎?”
薄硯池:“……”
求婚?
周然見狀,瞪直了眼睛。
硯哥。
快說你不愿意啊。
可別又被這個女人給耍了。
看到薄硯池半天沒動靜,喻梨枝強行將花束塞進薄硯池的懷抱中,打開戒指盒,拿出里面情侶對戒中的男戒,就抓著他的手往他無名指套。
戒指卻順著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滑落下來。
喻梨枝不死心,繼續(xù)套,還是套不住。
因為這個戒指尺寸是按照傅司宸的手指定制的,所以薄硯池根本沒法戴。
該死的傅司宸。
竟成了她追愛路上的絆腳石。
真是回旋鏢,鏢鏢致命。
喻梨枝欲哭無淚。
傅司宸的手是又胖又粗,所以戒指尺寸要大一點,他的粉絲也經(jīng)常說他是可愛的小胖手。
喻梨枝愛他的時候,也覺得他肉肉的手很可愛,與他的長相形成鮮明的對比。
現(xiàn)在不愛了,才發(fā)現(xiàn)她當初是豬油蒙了心,才給他帶上了一層濾鏡。
而薄硯池的手是娛樂圈里出了名的好看,骨節(jié)分明,白皙修長,手背青筋凸起,充斥著性張力。
嘗試戴了幾次沒戴進去后,喻梨枝心虛了,將戒指藏在了身后,不自然的說:“呃,阿硯,我好像不小心買大了。改天跟你重新定制一個。”
“夠了。”薄硯池呵斥了聲,他深吸了口氣,努力壓下心頭酸澀的情緒。
“喻梨枝。別再將我當狗耍了。這一點也不好玩。”
他不傻,也不蠢。
這戒指一看就是按照傅司宸的尺寸定制的。
她卻說是為了他定制的。
這一看就是謊話。
原來她今天舉辦這個所謂的慶功宴,就是為了當眾跟傅司宸告白求婚的。
只不過看到傅司宸和喻海棠在一起,又讓她吃醋破防了。
所以,再次利用他,搞了剛才那么一出。
“阿硯。”睫毛顫了顫,喻梨枝紅唇囁嚅道,“我是說真的。我沒有耍你。我……”
“喻梨枝,你不就是想退婚嗎?”薄硯池打斷了她,他眼底爬上紅血絲,雙手緊握成拳,聲音都在發(fā)顫。
“好。那我成全你。我會和你退婚的。我也不愿意再困住你了。不然我們就算結(jié)婚了,也不會幸福的。”
一個可笑的娃娃親而已。
對她來說,反而成了她的束縛。
那么,他就徹底放她自由。
以后,再也沒有人阻止她去追愛傅司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