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們仿佛習慣了一般，急切地點頭：「行，都答應你們。只要你們好好去體驗生活。」
臨行前，我在大巴車上回望著媽媽。
她眼中滿是絕望，卻又掛上了一絲期待之色。
我扭過臉去不再看她。
媽媽們想用這種方法讓女兒們脫胎換骨，真的能起到作用嗎？
下一秒，我剛好與徐曉月四目相對。
「行了，別裝了。」
她狠狠地掐了一把我的臉。
「仗著跟我長得有幾分相似，在家里做我的替身享盡榮華富貴。
「媽媽已經不在了，你還裝乖給誰看？」
刺痛感像刀子，忽然插進我的心臟。
一種從未有過的憤怒感油然而生。
我好想死死掐住她的脖頸，用額頭撞擊她，送她下地獄。
這一瞬間的念頭，讓我渾身冰涼。
我立馬將這個念頭從腦海中揮散。
然后，我垂下頭去，不再看她。
「死鵪鶉！」徐曉月咒罵著，「等這次回來我一定讓媽媽送你走！」
我默默地抬起頭看向她：「送我去哪里？」
她伸出食指，不停地戳著我的肩膀：「哪兒來的滾回哪兒去！去找你親媽！」
我心提到了嗓子口。
我一直好奇我親生母親是誰。
真千金接回來之后，我曾試著詢問媽媽。
可媽媽總是三緘其口。
她說過，她親自辦理了我的領養。
可我在家里并沒有找到領養手續。
我既不是她從孤兒院領養來的，也不是從任何人那里過繼來的。
那我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3
大巴車慢悠悠地開了不知道多久。
上車的時候，天蒙蒙亮。
下車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我們竟然昏睡了一整天。
不吃不喝，像是……
被下了藥。
李佳茹揉著太陽穴抱怨：「我媽上車前給我喝了什么啊？搞得我昏睡了一整天。」
「對對對！
「我媽也給我喝了，這個死女人！看我回去不搞死她！」
徐曉月自信滿滿：「哎喲，那絕對是怕咱們路上難受，特意讓咱們一覺到地方，少遭罪。」
李佳茹這才點點頭：「是啊，曉月說得對。她媽才找回來她，不可能坑她的。」
我跟在她們三人身后，一邊聽她們聊天，一邊往前走。
很快，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門樓。
上面的字已經模糊不清了。
但依稀可以分辨出來，上面曾經刻著三個字。
最后一個字勉強能看出來，是個「天」字。
但又感覺不是天，似乎上面還有什么內容。
徐曉月一下子把我撞了踉蹌：「我的媽呀，這是什么破地方啊？」
門樓內走出一個老太婆，滿臉皺紋，毫無表情。
她不抬眼，視線一直落在灰土地上。
然后緩緩說出一句話：「你們來啦？跟我走吧……」
老太太拖著步子，漫天輕飄飄的灰塵迎風帶起。
一粒灰塵飄到我指尖，我輕輕碾碎。
灰塵瞬間展開，像香灰。
踏進門樓，我立馬聽見了奇怪的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