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的瞳孔深邃悠遠，仿佛直通地獄。
我忽然毛骨悚然，想起村口的字。
原來最后一個字不是「天」，是「關」。
9
我們來到前堂，這里擺放了許多大竹簍。
竹簍有的空著，有的種了很多綠植。
張思思笑著說：「哦，原來編竹簍，種綠植。」
綠植，我忽然想起來前一夜夢中的綠植，張牙舞爪的樣子甚是恐怖。
老太太簡單地告訴了我們編法。
我們四個立馬投入工作。
徐曉月哽咽著問：「非要那么大嗎？不能小一點嗎？」
老太太背對著我們，冷哼著：「當然不行，大小要能裝下一個人。」
然后，她拖著步子離開了。
張思思一邊抱怨一邊干活：「這些鄉下人，真不懂得變通。
「就非要養這么大一盆綠植嗎？小一點的不行？」
我猛地想起媽媽的一句話：「哎，曉月小的時候特別可愛，長大了，不聽話了。」
然后我抬眼看向徐曉月，我想起來了。
房間里那個紙人為什么奇怪，因為，那紙人長眉毛了。
我再看向張思思，她不停地揉著后背，仿佛很痛一樣。
而李佳茹也很奇怪，她反反復復地撓額頭。
那位置剛好就是昨晚她燙紙人的地方。
難道這三個紙人是用來給她們仨做替身的？
那我呢？替換我的那個紙人在哪里？
我再次垂下頭，默默地編著竹簍。
徐曉月賭氣地嘟囔著：「一天我就能編好，編好了立馬走人！」
張思思不禁想起自己的媽媽：「那個爛貨，非要把我送到這里來吃苦。」
她不愛她的媽媽嗎？
她從媽媽那里遺傳到了這樣美麗一張臉，她連一分感恩之心都沒有嗎？
李佳茹吐著煙圈：「嘖，回去讓我奶收拾我媽。」
我們編到中午，吃過午飯后，她們又說要去村子里轉一轉。
四個人往山腳下走。
眼見著前面有個人在摘菌子。
她長長的秀發，烏黑濃密。
張思思大叫一聲：「呀！這村子里有年輕人啊。」
徐曉月一臉不悅。
李佳茹用肩膀撞了撞她：「怎么了？看到人家頭發跟你的一樣漂亮，心里受不了了？」
徐曉月跺著腳咒罵：「賤人！」
那年輕姑娘聽到聲音，回過頭來張望。
一張臉十分眼熟，她竟然和徐曉月長得一模一樣！
只是沒有鼻子和嘴巴。
那眉毛分明就是曉月丟失的！
10
我們四個人嚇得瘋了一般地往回跑。
徐曉月不停地嘟囔著：「怎么會，怎么會這樣？她是誰？」
我十分想印證自己的想法，于是謊稱困了，要回房間睡午覺。
推開房門，我就看到床邊站著那個紙人。
她確確實實長眉毛了。
眼睛也比昨天漂亮許多。
而她的一雙紙手中，攥著兩把菌子。
我強壓驚恐，慢慢地靠近她。
然后低頭從縫隙中往她殼子里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