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分鐘。
冰冷的水拍打在臉上，她強迫自己清醒。
鏡子里的女人紅唇微腫，頸間還留著曖昧的痕跡。
她顫抖著手指翻出應急的遮瑕，快速涂抹。
十八分鐘。
換上備用的套裝，踩著高跟鞋沖向電梯。
十二分鐘。
車在擁堵的車流中穿梭，她不停地看表，握著方向盤的手心已經沁出冷汗。
五分鐘。
她跑進公司大廈，踉蹌了一下，高跟鞋的后跟磨破了腳踝。
兩分鐘。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她幾乎是沖向會議室。
“咔噠——”
推開會議室大門的一刻，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陸韌坐在主位，目光冷淡地掃過她略顯凌亂的發絲和微微泛紅的臉頰。
“林總監，”他淡漠開口，“還請準時。”
她低聲說了句“抱歉”，快步走向自己的座位。
一落座，她就感受到了來自對面的打量。
蘇雅居然也在。
林悅皺了皺眉，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既然人都到齊了，”陸韌開口，“林總監，請開始你的匯報。”
林悅強迫自己冷靜，站起身開始陳述新項目方案。
她花了整整兩個月準備這個方案，但董事們的質疑接踵而來。
“風險系數太高。”
“投入產出比不可控啊。”
“時間周期過長……”
質疑聲此起彼伏，她的后背已經被冷汗浸濕。
就在這時，手機震動。
她瞥了一眼——
是醫院通知，父親的手術日期定在下周三，但成功率只有40%。
她的手指微微發抖，聲音也開始不穩。
“休息十分鐘。”陸韌適時叫停。
林悅幾乎是立刻朝陸韌的辦公室走去。
“陸總，”她努力保持聲音平穩，“這個方案我很有信心，給我三個月的試運營期，我一定能證明它的價值。”
“不行。”他頭也不抬。
“項目風險我已經做了詳細評估，”她上前一步，“每一個數據都經過反復核算，我只需要一次機會。”
“沒有這個必要。”他打斷她。
林悅咬了咬唇，聲音里帶了幾分哽咽：“陸韌，我是你的妻子，你就不能為我考慮一下嗎？至少讓我爸爸在手術前，知道林氏還能保住……”
“你覺得我該因為你是我妻子就特殊對待你？”他終于抬起頭，目光像寒冰，“公司不是你的慈善機構，如果你連這點都分不清，趁早辭職。”
“我……”她的眼淚終于落下來。
“伯父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他站起身，整理著西裝袖口，語氣依然冷淡，“我讓江院長親自主刀，還調了兩個專家過來會診，不會有事。”
她愣在原地，淚水凝在眼眶。
“去補個妝。”他朝門口偏了偏頭，“五分鐘后繼續開會。”
最終的投票結果仍然令她絕望。
“那么，”陸韌站起身，面露贊許，“現在請明智科技蘇雅總監介紹她的合作方案。”
蘇雅優雅地走上前，投影儀切換成了新的頁面。
陸韌全程專注地聽著，時不時點頭認同。
林悅看著自己精心準備的方案被輕易否決，而蘇雅的方案卻獲得一致好評。
她低著頭收拾文件，想要盡快離開。
“等等。”陸韌的聲音突然響起。
她停下腳步。
“今晚家宴，”他淡淡開口，“我弟弟回國了。”
林悅的手指驀地收緊，文件夾在她手中微微變形。
“作為嫂子，”他看著她，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好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