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聽聞他們二人本是親堂兄弟。”陳元道，“這么近的關系，斗了大半輩子了，也還沒爭出個高低。那，別人呢？”
天穆心下一動：“家主的意思是......”
“如果兩個長老都下去了，對誰最有利？”
天穆露出真心贊嘆的表情：“家主思慮周全，我自愧不如。”
他除了能力以外，更有謀算，的確是比自己一個空有本事和威名的人強多了。
“趙家遲早還是要回到你們自己人手里的，你倒不用這么恭維我。”陳元顯然一臉公事公辦的態度。
“我單獨見你，是還有另一件事。聽聞，你會把脈？”
陳元把手遞了出去：“有勞你了。”
此把脈非就醫問診，而是天穆武尊獨有的本事。
尋常武者只能靠觀察和經驗來判斷對方實力的強弱，再厲害一點，如陸家族長那種，也可在肢體接觸間感受到一二。
但天穆卻能確切的判斷出一個人的內力已經強大到何種程度，用了幾分，收了幾分，甚至動用不動用是為了什么，出于什么限制，都能一清二楚。
天穆能感受到今日回來的陳元與走前大不相同，但見陳元此舉，還是將手指搭了上去。
他認真感受著，卻忽然像觸電一般，猛收回手。
盯了陳元片刻，天穆艱難開口。
“恭喜家主，突破地階。”
陳元臉色并不好看：“這的確是件喜事，但你應該也明白問題所在了吧。”
歷劫，是每一階武者修行時必經歷的一遭。若能突破，便是大大的提升，陳元也是在走一條再尋常不過的路罷了。
但，尋常武者歷劫，必是在整個人狀態最佳，可以隨意調動所有內力的前提下。
今日陳元的突破卻是歪打誤撞，極限反擊。
這看似是打破常規，可在二人看來，這不是什么好事。
因為，陳元如今能動用的內力，依舊只有三分。
“我在爆發反擊的那一刻，能運用的內力已經達到五成，可卻只是那短短一瞬間而已。”陳元說道。
武尊心道不好。
一個武者到達地階修為，若能動用的內力卻不升反降，和一個繡花枕頭有什么區別？
長此以往下去，修為只會一降再降。
可這種情況通常是因為武者自身懈怠，陳元卻更像是體質原因而天生自帶的限制。
“我想過或許是因為我在限制內力，可我目前并沒有那么強大的自控力。”
那原因就只有兩種了，要么是玄陽圣體還有未曾被發覺的弊端，要么，就是陳元在大戰中感染魔氣的緣故。
顯然兩者都不是什么好事。
“興許是玄陽圣體本身就異于常人，所以不能以普通武者的角度來看待。”
天穆惜才，自不愿承認這個結果。
“你的修為已經達到地階一品，內力自然也有所增強，說不定現在的三成功力，也強過原先三成幾倍。”
陳元并不認同：“但如果按你的說法，那就與玄陽圣體的本質相悖了。”
天穆沉默了。
玄陽圣體需要源源不斷的靈力供養，卻自身封閉，控制內力，那還要載體的限制干什么？
這個觀點，的確不成立。
正當天穆想不通只是，藥園的門忽然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