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她就拿著東西去了外面的當鋪,足足換了近三千兩銀票。
因為妾室不宜拋頭露面,所以柳小娘出門很謹慎,事情是隱瞞了身份去做的,所以沒人知道她做的這一切。
趙予書一直在柳小娘房中等著她,虧了每次她生病,大夫人都以風寒會傳染為由,不讓丫環貼身伺候她,所以她現在才能光明正大做這些事。
等柳小娘回來時,頭頂已是日落,半邊天染成橘子的顏色。
趙予書急走了兩步:“成了?”
柳小娘揮退丫環,把她扯進房中,從懷里掏出一疊銀票:
“成了,你要這么多錢做什么?”
趙予書接過銀票,她知道人死重生,講出去只會被人視作癡人說夢,又或者是妖孽作祟。
所以哪怕是親娘,也為了不嚇著她,沒辦法跟她講實話。
只能含糊道:“過了明天,娘你就清楚了。”
說著拿住銀票,風風火火的就往外走。
柳小娘也不攔她,只在背后急急的喊:“你這死丫頭,你給我慢點,小心腳下的路,你病才剛好,千萬別過度逞能,再摔著自個兒!”
趙予書背對著她往前走,聽到這聲音,忍不住微微彎起了嘴角。
原來有人關心和疼愛的感覺是這樣子的,她上輩子追求了一生求而不得的東西,原來早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就早已經擁有過了。
泛著笑意的眼底又極快的掠過一抹寒意,她已經苦了一世了,老天爺既然看出了她冤屈,肯讓她重生。
那這輩子,她就一定要死死地護住所有自己在意的東西,誰都別想搶走!
抱著銀票,一路急行,趙予書來到后院茅房的高墻處。
她深吸一口氣,從遠處一段助跑,輕而易舉的翻過了墻去。
趙予書輕松地走出巷子,四處瞧了瞧,按照記憶里的位置,走進一家成衣鋪。
再出門時,俏麗的少女不見了,只剩下一個瘦弱的稚嫩小郎君。
很快,她就又走進了一家人牙子行,這里頭,主要做的就是人口買賣的生意。
里面的人也多數是一些本就活不下去,所以心甘情愿被賣的奴隸。
趙予書一進門,就有面相富態圓滑的小廝笑著迎了上來:
“喲,這位小公子,給您道個吉利,您今兒來,是想要什么好貨?”
這輩子的趙予書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但上輩子的趙予書為了幫晉王辦事,卻是買過不少的奴隸給他做死士,因此處事態度也極為熟練了。
大步流星,抬腿就跨坐在了凳子上,趙予書微抬下巴,聲線捏粗,舉止極為瀟灑:
“少廢話,把你們這所有的黑棍都給我帶出來,小爺我要掌掌眼!”
小廝一聽她講的是黑話,眼睛頓時更亮,不過還是故作為難的姿態:
“這個,黑棍我們這倒是有,不過您也知道,這東西難得,所以價錢上嘛……”
啪——
趙予書甩出一疊一百兩的銀票,作扇子狀扇了扇風:
“盡管把好的拿來,小爺我最不缺的就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