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閨蜜一起穿越到年代文。
她是國營紡織廠長的二婚夫人,我是臨時女工。
廠長獨寵她三年,她就護(hù)了我三年。
她說不能委屈我單身兩輩子,要給我找個頂好的。
于是她牽線把我嫁給了剛從廠武裝部新調(diào)來的保衛(wèi)科科長陸明川。
“你不是總饞人家八塊腹肌嗎?老顧說了,要給英雄解決個人問題!”
可結(jié)婚一年,他都不碰我。
直到我在他的衣袋里,看見了他給心上人寫的信。
原來,曾和他曖昧的女播音員林依曼,在我們領(lǐng)證當(dāng)天被調(diào)去了外省分廠。
我跑去跟閨蜜哭訴:“他早就有了喜歡的人,我還要他做什么?”
閨蜜也紅著眼:“老顧也和柳青青有了一腿,孩子都三歲了……”
我倆哭著哭著對視一眼:
“我要離婚。”
“你離我也離!”
三天后紡織廠廢料庫莫名起火,燒死了廠長夫人和保衛(wèi)科夫人。
數(shù)月后,深圳特區(qū)多了兩位富婆商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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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車發(fā)動的聲音將我驚醒時,天剛蒙蒙亮。
我強(qiáng)撐著困意爬起來,穿好襖子,在陸明川正準(zhǔn)備離開前攔住了他。
“等等我!我也要出門。”
看著匆忙的我,陸明川微微皺起眉:“你要去哪兒?”
我看向他,男人面容硬朗,皺成川字的眉宇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我解釋道:
“我要去廠區(qū)大院找倩倩,好久沒見了,想敘敘舊。”
陸明川抿了抿唇:“天亮了不能去?”
他以為我是借著這個理由,想多賴著他一樣。
我搓了搓凍紅的手:“天寒地凍的,坐你的車暖和些。”
陸明川微怔,不再多說,直接啟動了車。
我坐在后座,看著男人的后腦勺,別開視線。
夫妻一年,陸明川對我一直這樣疏離。
我知道,他覺得我一個村姑,配不上他這個軍屬大院長大的高干子弟。
但我很快,就會讓陸明川稱心如意了。
我今天去找閨蜜倩倩就是為了離婚。
我和閨蜜一起穿越到年代文里。
她穿成了被顧廠長寵愛的二婚夫人。
我是廠里的臨時女工,沒文化沒背景。
第一次見陸明川時,他剛從廠武裝部退伍,穿著中山裝戴著大紅花。
因為在全軍比武時扛回了三面錦旗,被調(diào)入了保衛(wèi)科做科長。
我看著他寬肩窄腰,帥氣俊朗的模樣,饞了。
閨蜜說:“放心,姐一定給你找個頂好的。”
于是她幫我向廠長求情,撮合我倆。
可結(jié)婚那晚,陸明川就說:“里屋歸你,我在外面搭行軍床。”
整整一年。
他白天在民兵訓(xùn)練場摔沙包,晚上雷打不動地當(dāng)夜班警衛(wèi)。
有時我鼓足了勇氣主動攀上他的腰肢,他就立馬將我推開。
“你做什么?”
他對我避之不及的模樣,讓我難堪羞愧。
我一直以為這人腦子里只有事業(yè)。
直到前段時間,我替他整理衣物時,無意在他上衣袋里看見了一封信。
鋼筆字跡寫著:曼曼親啟。
這人是廠里以前的女播音員,省文工團(tuán)調(diào)進(jìn)來的。
印象中她時常扎著兩個長辮子,能歌善舞,紡織廠幾乎人人都認(rèn)識她。
我心如刀割。
也是那時我才知道,陸明川之所以和我領(lǐng)證,是因為林依曼被調(diào)去了外省。
一下車,我就沖進(jìn)了閨蜜家的小洋樓。
聽我說起這些事,閨蜜摔了手里的鏡子。
“陸明川真不是人!都怪我,當(dāng)時沒給你查清楚,讓跌入火坑了!”
我紅了眼,淚水瞬間落下。
可下一秒,閨蜜也紅了眼圈哭出聲。
她抽噎著:“那老顧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我前兩天才知道,他早就出軌了,孩子都三歲了!”
“男人都渣,這個廠,他將來肯定要給留給那個私生子的!”
我怔住,當(dāng)初顧廠長對閨蜜極好,要什么買什么。
廠里的人都開玩笑說他是妻管嚴(yán)。
沒想到……
我忙給她擦眼淚,心中氣不打一處來。
等閨蜜哭累了,她攥緊我的手,哽咽問:“你真打算離婚?”
我點頭。
她擦掉淚,決然道:“你走我也走!”
第二章
我們兩人一拍即合,紛紛決定離婚。
閨蜜抹了把淚:“但這個年代離婚不好離,我們不如假死遁逃!”
她說這北城早就待夠了,想去四季如春的南方,離開這里……
商議好后,已經(jīng)是傍晚了。
我和閨蜜告別后,就回了家。
剛到到門口。
我就看見陸明川的吉普車停在外面。
他難道回來了?
我心中詫異,小跑進(jìn)了屋,臉被冷風(fēng)刮得有些疼。
掀開客廳的簾子,就看見陸明川挽著袖子正在廚房洗碗。
男人穿著灰色汗衫,手臂抬起時肌肉線條明顯。
我心跳加速,剛出聲:“陸……”
可下一秒,一個扎著麻花辮的女人就闖入視線。
是林依曼。
她靠近陸明川,用帕子幫他擦著汗。
狹小的廚房里,身形偉岸的陸明川和嬌小依人的林依曼貼得緊緊的,好不養(yǎng)眼。
我怔在原地。
想起來林依曼在紡織廠那會兒,經(jīng)常讓陸明川幫忙搬播音室器材。
兩人時常被說是郎才女貌。
后來為什么分開我也不清楚,不然也不會和陸明川結(jié)婚。
我抿了抿唇,喊道:“陸明川!”
聽到我的聲音,男人轉(zhuǎn)過頭。
看見我的第一眼,他就皺起眉:“怎么才回來?”
對上他疏離不耐的視線,我指了指窗外:“和倩倩多聊了會,忘記時間了,你們吃過了?”
沉默一陣。
我看向林依曼,她故作矜持笑了笑,走過來:“這就是嫂子吧?哎呀不好意思,我們見你這個時候還沒回來,就先吃完飯了。”
我抬頭,看向廚房洗干凈的鍋碗。
林依曼無辜眨眼:“明川哥也不說一聲,嫂子你不會還餓著吧?”
“要不,我再幫你做一點?”
我一時有些無言,什么話都讓她說完了。
“不用,免得累到你。”
我拒絕說完,林依曼眼圈卻瞬間紅了。
她委屈看向陸明川:“明川哥,嫂子是不是不喜歡我?要不我先走吧。”
看著她這綠茶樣,我心里氣不打一處來。
正想發(fā)作。
陸明川將林依曼伸手?jǐn)r在身后,沉著臉:“行了,最近依曼沒了工作,我?guī)蛶退眩銊e鬧了。”
我呼吸一緊:“那你還真貼心,你是我男人,我們還沒離婚,你就把別的女人往家里帶!”
林依曼抓緊了陸明川的衣服。
陸明川聲音發(fā)冷:“回房間去!”
我鼻尖一酸,憤怒丟下一句:“陸明川,你真不是個男人!”
說完,我“嘭”關(guān)上房間的門。
晚上,我還坐在床邊抹淚。
陸明川來了,將兩張大團(tuán)結(jié)放在桌上:
“下午是我沒有給你提前說。”
我不明所以,詫異他居然會向我解釋。
但又聽見陸明川語氣冷下:
“依曼回來能依靠的只有我,你明天拿著錢去幫她買些東西。”
“這畢竟是你欠她的。”
面對這番指責(zé),我攥緊手,心底只剩酸楚。
“好啊。”
見我順從答應(yīng),陸明川眼底詫異幾分。
我別開臉,也能感受到他探究我的視線。
畢竟結(jié)婚那天,陸明川對我的第一句話就是:“如果不是你和廠里那位聯(lián)合,我不會娶你。”
到現(xiàn)在我才知道,他一直認(rèn)為是我和閨蜜把林依曼趕走的。
就算我解釋,陸明川也不會聽。
于是第二天,我就揣著兩張大團(tuán)結(jié)出門了。
我才不會給林依曼買東西,這錢就當(dāng)做到時候離開的資金。
我買了兩個肉包子,匆匆趕去閨蜜家。
隔著老遠(yuǎn),我就看見小洋樓外圍著一群人。
吵鬧聲就傳入了我的耳中。
顧廠長牽著一個小孩,閨蜜紅著眼攔在門口。
小孩大聲哭著,嚷道:
“爸爸,她才不是我媽,你快把她趕出去!”
第三章
我擠進(jìn)人群。
就見閨蜜嗤笑兩聲,直視著顧廠長:“我哪兒來的孩子?別什么阿貓阿狗都攀上來和我認(rèn)親!”
顧廠長皺起眉,推了一把孩子。
“你怎么說話呢?”
說完,他又看向閨蜜,眼底是心虛:
“倩倩,小杰他還小,你別和他計較這些。”
閨蜜揩了一把淚,失望道:“一個小三的孩子,你帶回家存了心想侮辱我是不是?”
顧廠長臉上多了些歉意。
“你也生不出來,我和青青商量了,就讓你收養(yǎng)小杰,小杰長大也會孝順你的……”
閨蜜氣得發(fā)抖,直接一巴掌甩在顧廠長臉上。
“除非我們離婚,不然你別想帶他回來!”
顧廠長愣住,隨即臉上帶上怒意。
他沒想到閨蜜會在大庭廣眾下對他動手!
但他還沒發(fā)作,顧杰就沖出來狠狠推了閨蜜一把。
“你這個野女人,不準(zhǔn)打我爸爸,你滾出我們家!”
閨蜜一個沒站穩(wěn)摔在地上。
我呼吸一緊,立即擠過人群沖了上去,心疼地將她扶了起來。
看著她手心擦破了皮。
我氣不打一處來,轉(zhuǎn)頭瞪著顧杰:“一個小三生的野孩子,果然破鞋的種就不是什么好貨!”
顧杰跺著腳,小臉漲紅:“我不是野孩子!”
我嘖嘖兩聲:“你媽可沒結(jié)婚就生了你啊,你倆沒名沒分的,都是野人!”
我轉(zhuǎn)頭盯著顧廠長,冷笑:“你帶著這私生子出門最好捂嚴(yán)實點,省得雷公劈你和那小三的時候誤傷了別人。”
父子倆氣得不輕。
“秦玉婷,這是我的家事!”
我反唇相譏:“倩倩的事就是我的事,再讓我看見你欺負(fù)她,我一把火燒了你家!”
周圍嘈雜聲漸起,我扶起閨蜜離開了小洋樓。
新月大飯店。
客房里,閨蜜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控訴顧廠長和柳青青母子的所作所為。
“小三今天敢利用孩子上門,明天就敢賴著老顧把我趕出去。”
閨蜜攥緊我的手,含淚:“玉婷,我們過兩天就走!”
我點頭:
“這樣薄情惡心的男人,不會再留在他們身邊了。”
我安慰著,又想起陸家的那些事,煩躁起來。
外面太陽西下,閨蜜勸我:“你趕緊回家,夜不歸宿會引人注意的,千萬別泄露了我們要離開的消息。”
我再想留下來陪她,聽到這話也只能答應(yīng)。
等趕回家,推開家門就見陸明川在等我。
他沉著臉,將桌前的袋子推到我面前:“給你買的。”
我打開一看,是城里百貨大樓暢銷的法式收腰連衣裙。
“你給我買的?”
我又驚又喜。
他怎么突然轉(zhuǎn)了性子?
可陸明川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皺起眉說起別的事:
“我聽說你去幫楊倩倩撐腰了,別人家的家事以后不要多管,丟人現(xiàn)眼。”
我心中本來的喜悅瞬間一掃而空。
陸明川繃著臉:
“那孩子已經(jīng)不小了,就算要帶回家也不是你能決定的!”
我緊攥著裙子。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我和閨蜜只能互相依靠。
我正想開口,院子里傳來一道歡快的聲音:“嫂子回來了。”
林依曼走了進(jìn)來。
我愣在原地。
因為她身上穿著一條嶄新的連衣裙,和剛剛陸明川送我的一模一樣!
第四章
我拿著裙子一時無措。
林依曼卻喜笑顏開,提著裙子轉(zhuǎn)了一圈:
“今天明川哥帶我去百貨大樓了,我一眼就相中了這條裙子,還讓明川哥給嫂子你買了一條一模一樣的。”
“是不是很好看?”
我深吸一口氣,哪兒能看不出來林依曼話里話外的挑釁。
于是笑著打斷了她:“那你還真是大度,明明你可以要兩條的,卻還想著分我一條。”
“只可惜,穿上丑死了!”
林依曼笑容怔住。
我面無表情將裙子塞回陸明川懷里,轉(zhuǎn)身回了房間。
結(jié)婚一年了,陸明川就連送我衣服都要沾林依曼的光,這不是明擺著羞辱我嗎?
直到夜晚,房門被敲響了。
把門打開,我就看見陸明川拿著一條新的小洋裙過來。
他神情淡淡:“今天上街的時候,逛到了服裝區(qū),我想著給你買一條,就讓依曼作為參謀,感謝她才讓她也選了一條。”
我錯愕看著陸明川,沒想到他會向我解釋。
見我出神,他將裙子遞到我手里:“早點睡。”
說完陸明川就走了。
我盯著手中的小洋裙,不由得出了神。
陸明川最近對我的態(tài)度好了不少,總不能是在意我吧?
可我都要走了,想這些又有什么意義。
隔天早上,我收拾要走的行李時,看見陸明川的公文包沒拿。
想了想,我還是送了過去。
剛到保衛(wèi)科科長室門口,就聽見了林依曼委屈的聲音傳來:
“明川哥,你是不是真的開始在意秦玉婷了?”
我呼吸一頓。
林依曼繼續(xù)追問:“她就一鄉(xiāng)下丫頭,要不是當(dāng)初她們逼迫你娶她,你們怎么會……”
“難道我不比她好嗎?”
林依曼說著撲進(jìn)陸明川懷里,緊緊抱著他。
陸明川沒有掙脫,神情有些晦暗不明:“秦玉婷的確是比不上你的……”
不等他說完,林依曼踮起腳吻住了他。
透過虛掩的門縫看著這幕。
一瞬間,我耳中嗡鳴作響,什么也聽不見了。
心臟好似被人捏住了,窒息感中夾雜著鈍痛。
我眼圈酸澀,丟下公文包逃也似地離開了。
渾渾噩噩回軍屬大院,耳邊傳來鄰居議論之聲。
“昨兒個,顧廠長將那柳青青接回家了,今天就帶母子倆去旅游呢。”
“那顧太太沒鬧?要我說,也是她自己不下蛋,男人總得要留個后的!”
“他倆指不定要離婚了,叫她成日耀武揚(yáng)威的!活該!”
……
難聽的話刺耳。
我心里愈發(fā)不安,轉(zhuǎn)身奔向了新月大飯店。
到了后推開房門,我就看見閨蜜正在收拾行李。
她見到我時一臉淡然:“你怎么現(xiàn)在就來了?”
我細(xì)細(xì)她檢查一番,確定她沒受到影響才松了口氣。
“一個渣男,還不值得我哭!”
閨蜜拉著我走到了床前,翻出買好的去深圳的火車票。
“今晚就走!”
我想起之前看見的一幕,用力點頭。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