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越臉色一冷,袖中匕首下滑,握在手中。
皇甫宸八風(fēng)不動(dòng),淡定喝茶。
夙夜卻臉色大變,上前一步,手也按在了劍柄上,她趕去的時(shí)間晚,并未看到這兩人搏斗的場面,沒想到這個(gè)女人竟然這么膽大包天。
“主子,誰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可能是被人派遣而來,把她殺了,一樣能順著調(diào)查。”
盛清越心知,太子身邊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人護(hù)著,現(xiàn)在的她決計(jì)不是對手,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輕舉妄動(dòng)!
她深吸了口氣,將匕首收了回去,“殿下想知道這番話是真是假,只管順著這條線去查也就是了,任他做的再隱秘,總會留下痕跡。”
“再說,”她嗤笑一聲,“我現(xiàn)在的性命,掌握在殿下手里,豈敢再誆騙殿下?!?/p>
皇甫宸卻笑道:“閣下的膽大,孤可不是第一回見識?!?/p>
沒點(diǎn)膽子的人,怎么敢行刺當(dāng)朝太子,又怎么會再落于下風(fēng)時(shí),向仇人求救?
盛清越眼神越來越沉,“我與沈家有姻親,沈太師將會是我的公爹,我何至于編造謊話去誣陷他,沈家倒了,于我有什么好處?”
皇甫宸神色一動(dòng),也覺得此處可疑,夙夜見狀急道:“殿下!不可信她!誰知道她是不是和沈家聯(lián)手,給殿下下了個(gè)套兒!要知道,沈家一系與殿下不合,想絆倒殿下不是一天兩天了?!?/p>
皇甫宸點(diǎn)點(diǎn)頭,“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盛清越抿緊唇角,沉默良久,突然扯出一個(gè)嘲諷的笑來:“殿下若是派人去查了,便該知道盛家的大小姐早在三日前停靈封棺了。”
皇甫宸一愣,詫異的看向她。
她像是破罐破摔,一股腦兒道:“因?yàn)樽财屏嗣妹煤蜕蚣s的茍且,我被他們設(shè)計(jì)失手害死了母親,自己也撞柱自殺。哪知道沒有死成,封棺的那一日突然醒來,卻撞見那二人在靈堂上……”
她冷如冰霜,眸如利刃,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公然通奸!此仇此恨,不共戴天!我就是要沈約家破人亡!況且,我也沒陷害他,只是說出了事實(shí)!”
皇甫宸靜靜的看著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夙夜還想說話,被他抬手止住,他開口道:“要孤信你也可以,孤給你一個(gè)選擇?!?/p>
盛清越松了口氣,肯這么說,就代表有商量的余地。
她端起茶盞,問道:“什么?”
皇甫宸道:“做孤的太子妃?!?/p>
“咳咳!咳……”
盛清越冷不防叫茶水嗆了一口,她拍著胸口喘氣兒道:“殿下,您剛才說什么?”
皇甫宸不悅的看她一眼,“孤說,做孤的太子妃。”
夙夜大驚失色,勸道:“殿下!此事不可。不說太子妃身份何等貴重,須得千挑萬選。便說此人先前對殿下不軌,便不能信她。”
盛清越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她恍惚的想,上輩子的皇甫宸,弱冠之齡,卻始終不曾娶妃,卻對救了他的盛清卿一見鐘情,生死不渝,甚至連儲君的威嚴(yán)都不要了,和其他男人一起共享一個(gè)女人。
難不成那本書的意思,是只要救了皇甫宸,就能得到他的愛?
如果這樣,那盛清卿所謂的至死不渝的愛情,何其可笑!換個(gè)人就能代替!
她當(dāng)然對皇甫宸沒有好感,甚至在報(bào)復(fù)名單上,皇甫宸僅僅排在盛清卿和沈約后面!
但如果搶了本該屬于盛清卿的強(qiáng)大助力,讓他和盛清卿等人狗咬狗……
她眸光轉(zhuǎn)了轉(zhuǎn),心里頓時(shí)有了計(jì)較,面上卻洋裝不解的問:“殿下,您這是何意?”
皇甫宸撥弄著右手拇指上的扳指:“孤在等你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