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奴婢派過去的人回來了,他說……”芙蓉遲疑了下,“駙馬和永寧伯府送來的那位成事了。”
“永寧伯府……”商曦想了想,腦子里浮現(xiàn)一張絕色的臉,“可是半年前送過來那個?”
芙蓉點點頭。
商曦冷哼了聲,“色痞!”
先前送去的人總是找各種借口搪塞,原來是嫌棄長得不夠出眾。
虧他這些日子還高看了她一眼,以為她心思深沉,扮豬吃虎。
原是本性難移的輕浮浪子,還好男風(fēng)。
想到蕭寧抱著那男人顛鸞倒鳳,商曦就惡寒不止。
他皺眉扔掉手里的文書,“著人準(zhǔn)備熱湯,本宮要沐浴。”
“是。”
芙蓉退出去吩咐,回來又將那些文書收拾起來,放進書架后的暗格里。
商曦皺眉坐在書桌前,揉搓自己胳膊。
“主子您胳膊怎么了?”芙蓉擔(dān)憂。
“沒事,起雞皮疙瘩了。”
芙蓉:“……”
……
翌日晨起,蕭寧神清氣爽,傅羨眼下青黑,一副累慘了的模樣。
瓊音看到差點氣哭。
他之前大半夜爬床,駙馬將他從窗戶丟出,如今這個狐媚子爬床,竟被駙馬狠狠寵愛了一番。
為什么!
憑什么!
邀月拉住瓊音:“祖宗,你可安生點吧!”
“我看還是駙馬平日太慣著你了,也不想想咱們什么身份!”
“駙馬喜歡誰愿意寵誰,那都不是咱們能置喙的,你瞎鬧只會遭到駙馬厭棄,到時候怎么辦?被打一頓趕出公主府,還是被送回樓里?亦或者被再次轉(zhuǎn)手送人?”
“真是的!”冠芳搖頭,表示無語。
余清瞅了眼一邊嘀嘀咕咕的三人,湊近傅羨,“昨夜駙馬對你滿意嗎?”
傅羨含糊“嗯”了聲。
余清還想再問些什么,傅羨便慌慌張張道:“我先去補覺了,昨晚沒睡好……”
說完就跑了。
余清摸摸下巴,目光落在了正在院中練拳的蕭寧身上,若有所思。
蕭寧一套拳打完出了一身的汗。
余清拿了濕帕子上前,微笑道:“駙馬,擦擦汗吧。”
蕭寧接過帕子擦汗,對余清微微頷首:“有勞了。”
“駙馬客氣了,服侍您本是奴的職責(zé)。”
蕭寧忍不住多看了余清兩眼,青年身姿如松,不卑不亢、知趣懂事。
蕭寧內(nèi)心升起幾分好感,她將手帕遞回去,拍拍他的肩膀,“以后在我這院子就不必自稱為奴了。”
余清垂眸行禮:“謝駙馬好意,只是奴身份低微,不敢僭越。”
“駙馬爺,該用膳啦!”
瓊音擠過來,瞪了余清一眼,隨即雙手抱住蕭寧胳膊,姿態(tài)親昵,“駙馬爺,奴昨日練字手好痛的,您給我吹吹好不好~”
蕭寧:“……”
她將胳膊從瓊音懷里拔出來,“說話就說話,別老動手動腳的。”
瓊音揪住蕭寧衣角,淚眼盈盈:“駙馬爺您……是不是很討厭奴啊。”
蕭寧:“……”
蕭寧無語道:“爺要是討厭你,你覺得爺會教你們讀書認字?行了,別瞎想了,趕緊回去吃飯,待會兒我還要考校你們昨日功課。”
瓊音抽抽搭搭應(yīng)了一聲,隨即拋出一個重磅炸彈:“那奴今晚伺候您好不好?”
好家伙,她前面說過的話這貨是左耳進右耳出是吧?
蕭寧冷下臉來,“瓊音,我之前說過,我這里并不需要一個祖宗。”
“駙馬爺……”瓊音咬著唇,眼眸含淚,欲語還休。
“行吧,我這就告訴公主,我這小院容不下你這座大佛。”
蕭寧抬腳,繃著張臉,一副要尋公主退貨的表情。
瓊音見蕭寧似乎要動真格,臉色一白,慌忙跪地,朝蕭寧俯身長拜道:“奴、奴說錯話了,求駙馬見諒!”
蕭寧垂眸看著跪在地上,肩膀微微顫栗的少年,停住腳,淡聲道:“我希望這是你最后一次不知分寸。”
瓊音聲音顫抖著:“是……”
蕭寧抬腳離開,余清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少年,跟上蕭寧的步伐。
“都說了讓你安生點!”冠芳恨鐵不成鋼道,“咱們一個地方出來的,我們能害你嗎?”
“咱們?nèi)缃裼谐杂泻龋€馬也不苛責(zé)我們,你且知足吧!”
邀月嘆口氣,扶起瓊音:“咱們來了這許多時日,駙馬要是想讓咱們侍寢能等到現(xiàn)在?昨天這倆剛來,駙馬夜里就召幸了那個叫傅羨的,今天早上對這個余清也是和顏悅色,你還不明白嗎?”
“駙馬或許是不喜咱們青樓出身的。”
蕭寧吃完飯便將大沙盤搬出來,待三名學(xué)生準(zhǔn)備妥帖,她便開始考校功課。
昨日教的東西不難,三人都掌握的挺好。
經(jīng)過早上那點小插曲,瓊音早上本分了很多,兢兢業(yè)業(yè)占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也不喊苦喊累了,也不纏著蕭寧問這個字兒何意那個字兒何解了。
蕭寧又教了他們新的知識,看著三人在沙盤里寫寫畫畫,蕭寧很滿意。
身為教師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余光瞥見余清站在不遠處看著這邊,她瞧了眼認真寫字的三人,闊步走過去。
“你站在這里做什么?”
余清道:“奴好奇,看看駙馬在教他們寫什么。”
“教他們識些字兒,打發(fā)時間罷了。”蕭寧笑道,“你應(yīng)該讀過不少書吧?”
余清謙虛,“略識得幾個字而已。”
蕭寧不信,手中折扇虛空一點余清:“你這一身的書卷氣,必得是數(shù)年的知識熏陶才能養(yǎng)成,余公子還是太謙虛了。”
余清笑著拱手:“奴可沒謙虛,是駙馬過譽了。”
蕭寧搖頭,將自己困惑的點順勢提出來:“按理說,讀的起書的人家,不會太差錢,你怎么會被送來公主府?”
余清笑容微滯,目光瞥向別處:“可以不說嗎?”
蕭寧攤手輕笑:“當(dāng)然可以,在我這里,只要不行背叛忤逆之事,你就是自由的。”
余清驚訝,看了蕭寧好一會兒,才笑道:“世子和傳言中的很不一樣。”
蕭寧:“……”
干嘛動不動就扯傳言啊。
“傳言常會夸大其事,不可盡信。”
蕭寧往三人那邊瞅了一眼,看他們寫的差不多了,朝余清揚揚下巴:“走吧,想看就去跟前,不必拘謹。”
“正好,你學(xué)問好的話可以給他們解析延伸,多講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