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dāng)天晚上,我就和云陽一起被叫到宮中。父親站在皇上身邊,老淚縱橫。
“老臣教女不嚴,讓這個欺上瞞下的逆子帶壞公主,誣陷長輩,目無王法。
”“臣懇請陛下明察秋毫,還臣一個清白。這個逆子,臣帶回去之后定當(dāng)嚴懲!
”皇上一臉嚴肅地看著我和云陽。“誣陷朝廷命官,你們可知該當(dāng)何罪。
”現(xiàn)在他身后的父親一雙陰毒的眼睛似乎要將我剝皮。我不慌不忙,拿出厚厚的一疊紙。
“回稟陛下,這是臣女父親這些年來,為姨母斂財,買賣官爵的記錄。既然有這些,
那肯定不止這些,請皇上明察秋毫,臣女是否誣陷父親!”一言既出,眾人嘩然。
父親此刻依舊滿臉不屑。“這個逆子定是不滿我對她的懲罰,
聽到那些捕風(fēng)捉影之事就妄下定論。”“長歌,”他威脅著看我,
“你造謠我和你姨母依然是犯下滔天大罪,如今還不知悔改,造謠出這些殺頭的死罪嗎?!
”父親不慌不忙,他做事向來謹慎,當(dāng)然不信,我一個閨中女兒會知道他在前朝的骯臟事。
可隨著皇上將紙上的內(nèi)容一句一句念出,父親的臉色也一點一點地蒼白。
父親那雙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他連忙反駁:“臣只是照拂妻妹,
并不敢犯這些殺頭的罪,不過是這丫頭在胡說八道……”雪花一樣的紙片砸到他頭上,
父親撿起來看過之后,身形晃蕩,一下子跪在地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這么詳細。”“你怎么會,這些事連你母親都不知道,
只有……”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張大嘴巴。“是那個賤人……”“沒錯,”我接過話茬,
“當(dāng)然是姨母在折磨我的時候,事無巨細地和我炫耀的。“事到如今,孰是孰非,
陛下一查便知。”父親怔怔地看著我,再也說不出來一句話。皇上的圣旨很快就下來了。
全家除我以外都被流放寧古塔,非詔不得入京。我知道,這都是云陽為我去求情的結(jié)果。
她怕皇上震怒,抄家滅門,連累于我。而我因大義滅親,檢舉有功,加上云陽的求情,
被破例留在京都,給云陽當(dāng)伴讀。圣旨下來后,云陽留我在公主府多住幾日,
被我委婉拒絕了。畢竟我想,爹娘在離開京城之前,肯定很想見我。我在牢里見到父親時,
他正狼吞虎咽地吃著剩飯。幾日不見,他沒了往日的意氣風(fēng)發(fā),
許久不整理的頭發(fā)胡亂地耷拉在腦后。“長歌,你終于來了……”他一見到我,就痛哭流涕,
仿佛是一個久等女兒回家的慈父。“你何時和公主成為閨中密友?為父對你關(guān)心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