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媽媽聽了跟著抹了淚,接過包,放到車上來安慰小姐:“孫小姐別難過了,季姐姐的脾氣是這樣的,好在還能在京中相聚,孫少爺這邊的確更需要季姐姐照顧著些。”
慧珍撲入錢媽媽懷里哭泣不停。
車很快裝好。府里沒有人再出來,周媽媽見車裝好忙請孫小姐上車,小姐不舍得望了又望,府里平平靜靜,只有門房做出了要關門的樣子,慧珍的淚又掉了下來,看一眼寧家這能稱豪華的車隊,一咬牙上了車。
周媽媽安慰好了孫小姐,看天色不早問:“孫小姐,咱們是回寧府住一晚再走?還是現在就出發?”
慧珍看看天色,又抹了淚才道:“也不是太晚,直接走吧,我急著想見外婆,再說回府這些東西又要折騰,太過麻煩。只是周媽媽要勞累些了”
周媽媽笑道:“老奴也急著呢,那咱們直接走。”
寧府車隊轉頭向京城而去。
寧府車隊走后不久,又有車隊到了沈府門前,車簾上有一個大大的寧字。之前進沈府的人又把一個個大箱子從新來的車里抬進府中,放入了庫中,之后悄悄的撤了出去,細心的把痕跡消除干凈。
偏院內的下人,都被審問過了,逐漸被放了出來,繼續尋找少爺。
柳姨娘的車子已經找了幾個地方一點音信也沒有。每到一地柳姨娘必下車呼喊,如瘋了一樣,已經下午了她水米未進。只一心催著車快些到下一個地方。慧婷一路頭都伸到外面焦急的尋找。
車正行進時,忽然一個小孩子撲到了車上,沖著正張望的慧婷喊:“二小姐救命。”
車子停下,慧婷一看過來的正是小護衛。柳姨娘不顧一切的沖下了車廂,拉住小護衛問:“你家少爺呢?”
小護衛指著前面一輛車:“就在前面的車上,遇上歹人了。姨娘快追 。”
柳姨娘急命車夫快追,同時催著小護衛上車。小護衛翻身跳上馬車。
車旁邊的護衛也忙催馬去追,柳姨娘探出頭喊:“別都去追,快分一個人去報老爺。”
沈鴻澤都要急瘋了,都這個時候了,兒子一點兒音信也沒有,岳知府也是跟著著急,正聽著捕快們的稟報,這時一匹快馬趕到府衙,正是跟隨柳姨娘的護衛 ,護衛顧不得下馬忙報:“老爺,小少爺被歹人綁了,柳姨娘他們追過去了。”
沈鴻澤顧不得細問,急忙上了馬,帶著官兵,隨護衛追了過去。
柳姨娘的車慢,護衛已經騎馬先追了上去。前面的車跑到了大路上,見護衛快要追上,車夫抱起沈重騎上了馬,揮刀把繩子砍斷。棄車騎馬而去。
那馬沒了車的束縛,一下子速度快了起來,與護衛們的距離越來越遠。
柳姨娘和慧婷看著越跑越遠的歹人和護衛,急得直催車夫,奈何車哪能追得上快馬。
柳姨娘急了,命跟著的丫鬟和婆子:“你們都下去,車上留我和二小姐還有小護衛就行了。
眾人不敢多言,季媽媽剛想張嘴,此時的慧婷也顧不上多想了,催著道:“對你們快下去。”
車稍緩了些,丫鬟婆子們大著膽子下了車,紛紛摔倒也全顧不上。車上減了人,速度稍快了些,可還是眼睜睜看著前面的幾匹馬越跑越遠。
柳氏什么都顧不上,只催著車夫再快些。車夫死命的打著馬,兩匹馬拉著車發足狂奔。
沈鴻澤路上遇到了受傷的丫鬟和婆子,婆子們指明了方向,沈鴻澤帶人一路追了下去。
日已落山天色已黑,歹人見甩不脫護衛,路兩面是高山密林,立刻又棄了馬,抱著沈重飛身上山躲入密林之中。
護衛無法,留了一人在山下守著 ,其它兩人棄馬上山。
馬車也很快追到,柳姨娘三人下車問護衛。護衛忙秉:“歹人上山了,已經有人去追。”
小護衛忙問:“哪個方向?”
護衛指了一下,小護衛再沒多言,幾步爬上了山,晃了幾下就鉆進密林。
柳姨娘提裙往山上爬,護衛忙攔著:“姨娘做什么,您可千萬上不得,這山太高林子又密。”
柳姨娘頭也不回:“不用多言,好好守著,等老爺過來。”
慧婷遠遠的看到一眼弟弟,知道被抓走的真的是重兒,也沒說話提裙上山。
護衛干著急沒有辦法,車夫忙道:“你護著兩位主子,我等老爺。
護衛一抱拳,下馬追上了二人。二人爬得太慢,柳姨娘見護衛跟來哭道:“跟著我們做什么?還不快去追。”
護衛為難,柳姨娘又催促:“還不快去,你再跟著我們,我就從這山上滾下去,看你還能有命在。
護衛無法,快速的追了出去。
沈鴻澤到時人已經全進了密林,一個人影也看不到了。天色已全黑了下來,一輪彎月照不亮這黑沉沉的密林,沈鴻澤命人點起火把,順著車夫指的方向一路尋來。
最先找到的是柳姨娘和慧婷,二人衣衫已經劃破多處,柳姨娘從早上急得頭也沒梳,如今破衣亂發更是狼狽。沈鴻澤心疼的讓人看住二人,又帶人追了出去。
一夜的搜尋,終于在天色將明時,找到了兩個受了傷的護衛,受傷較輕的一個護衛背著沉沉睡去的沈重。
沈鴻澤忙接過了兒子,護衛累得坐在了地上,艱難的說道:“那歹人著實厲害,我二人連手也不是對手。后來小護衛趕到,三個人才免強和他打了個平手。我二人為了護少爺受了傷,小護衛也被打得滾下了山。幸好程剛及時趕到,那歹人才放棄少爺跑了,我二人先護著少爺回來,程剛去尋小護衛了。”
沈鴻澤命其它人繼續搜尋。自己抱著兒子,有人扶了兩個護衛,一行人先返了回來。
依然守在山上的柳姨娘,見到老爺抱回了沈重,一下子支撐不住,暈倒在了地上。
慧婷勉強爬起,看看弟弟平安無事,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人也癱軟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