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再也忍不住，近乎發(fā)泄般悲戚大喊：「可你認(rèn)識我的時候我不就是這樣嗎？！」
不待他言語，我別過眼。
壓下唇齒間的顫抖，我的聲音平靜的像一灘死水。
我點(diǎn)頭，「對，您說的對。我就是身份微賤，比不得殿下的太子妃出身高貴，對您有所助益。」
「既如此——」抬首，我抹凈眼角的淚。
視線變得清明，可我卻再也不能透過那身冰冷的蟒袍望見那個紅著臉說要和我長長久久的少年郎了。
從前種種，在這位金尊玉貴的太子爺?shù)淖⒁曄嘛@得是那樣的可笑可悲。
眉目變得決絕，我堅聲道：
「蕭崇禎，我們和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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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蕭崇禎帶著怒意的聲音陡然在殿內(nèi)激蕩開來。
登時，便嚇哭了尚在襁褓的和兒。
可她的哭聲不曾引來她生身父親半分的舐犢之情。
相反，蕭崇禎滿眼不耐，長眉皺起。
他起身回首狠狠剜了眼和兒，沖奶娘罵道：「哭哭哭！太子府養(yǎng)你是叫你吃干飯的嗎！怎么廢物到連個孩子都哄不好！」
「殿下……殿下恕罪！」奶娘被他恐嚇的兩股戰(zhàn)戰(zhàn)，面色青白。
連帶著，她懷中的和兒也哭的更大聲了些。
可蕭崇禎卻不管不顧，又一個勁的質(zhì)問我：「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我看著跪在地上止不住告罪的奶娘，無奈嘆了口氣。
揮手，我示意她帶著和兒下去。
直至看著奶娘惶惶的身影消失在殿內(nèi)，我才轉(zhuǎn)眸，平淡道：「我說，我要和你和離。」
「和離？」
意識到我不是在開玩笑，蕭崇禎倒是笑出聲了。
他俯身，逼視著我，面上眼中掛滿了譏諷的笑。
「你想去哪啊，方寧？」
「你——」蕭崇禎揚(yáng)眉，含笑的語調(diào)里盡是不屑，「能去哪啊！」
「去……」他的眸子轉(zhuǎn)了轉(zhuǎn)。
若不是面上的鄙夷不減，瞧起來倒真像是在認(rèn)真思考。
旋即，他唇邊的劣笑深了些，「去，嫁給蕭清晏？」
「方寧。」他先是輕聲喚我，又在倏然間語調(diào)一沉，「沒錯，他是回來了。可你別忘了！當(dāng)年他是被你親手算計才發(fā)配至雁北那樣的苦寒之地！娶你？怕是恨不得殺了你泄憤才是！」
望著面前張狂到再也不能將我看進(jìn)眼里的蕭崇禎，忽的，我也笑了。
他尚且記得蕭清晏是被我算計流放的。
怎么記不得他的太子之位是我費(fèi)心籌謀而來的！
沒有我這個微賤之人，何來他這個金尊玉貴的太子爺！
可我不愿再與他爭辯什么。
壓下滿腔憤恨，我垂首不言。
蕭崇禎見我不說話，覺得我無話可說，無處可辯。
自以為大獲全勝的他，帶著勝利者的姿態(tài)憐憫我，「阿寧，別再同孤賭氣了。」
「有什么用呢？」
「你早就不是鎮(zhèn)國公府那個待字閨中方二小姐了，你已經(jīng)嫁人生子了。」
「醒醒吧！方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