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為我所用者,可以留下,不能為我所用者,下場跟他一樣。”
眾人戰戰兢兢,接連磕頭:“多謝老夫人,小人一定謹遵您的命令,絕不敢生出半點不該有的心思。”
衛昭容滿意地點點頭。
殺雞儆猴的作用,立竿見影。
“現在去給我把大爺找回來。”
“是,是……”
跪了一地的人,四散而開,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
他們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找到大爺,就算是抬,也要把大爺抬回來。
竇書遙震驚地眨眼,她本以為,衛昭容過來,又會像往常一般,發一通牢騷后,任由謝川而去。
畢竟,讓謝川禁足東院,竇書遙從未想過能實行多久。
她還以為謝川經過昨日之事,可以稍稍收斂一些,沒想到他竟然連一天都憋不住。
他啊,早晚死在別的女人床上。
竇書遙真的失望了。
謝川這種人,這輩子都別指望他能反省。
他像沒斷奶的孩子,做錯了事,總覺得當下哭一哭鬧一鬧就好了,反正有母親包容,他無論犯多少次錯,都會沒事。
驀地,竇書遙想起昨天衛昭容的話:先取悅自己。
竇書遙此刻似乎理解了一點這句話的含義。
既然自己永遠沒法綁住謝川,那就隨他去吧,只要自己還是大房正妻,別的女人就騎不到她脖子上撒潑。
衛昭容沉著張臉,坐在東院正廳。
“竇氏,你也坐。”
“是,母親。”
“竇氏。”衛昭容看著她,正顏厲色道:“莫要垂頭喪氣,你且記住,你是大房正妻,拿出你正妻的氣魄來。”
衛昭容這番話與竇書遙的內心,不謀而合。
她看著這個一向不喜自己的婆母,露出一個微笑。
“母親放心,書遙知道自己的位置。”
利用自己已有的一切,捍衛自己的利益,這是竇氏從衛昭容身上學到的。
不出半個時辰,外頭傳來很大的動靜,謝川被人帶回來了。
“老夫人,大爺回來了。”
有人在院外大喊。
此時,謝川被六個下人圍著,頭發有些散亂,衣袍尾端有明顯的腳印,也不知是誰踩的。
謝川一臉狼狽,進門時還在罵罵咧咧。
“一群不長眼的狗東西,竟然敢與我動粗,等明兒個,全都把你們趕出去,看你們以后還敢不敢以下犯上。”
進了院子,遠遠地,看著敞著的正廳大門,傳來兩道犀利的目光。
謝川驀地頭皮發麻。
這場景,怎么跟審判犯人似的。
他不自然地理了理凌亂的頭發,咳了一聲,進了門,恭恭敬敬地給衛昭容行禮。
“母親,一大早的,您怎么來了。”
衛昭容站起身,來到謝川跟前,抬手一個巴掌下去。
“啪。”
響亮的巴掌聲連屋外都聽得清清楚楚,眾人紛紛低下頭,此刻恨不得自己堵住自己的耳朵,生怕被謝川牽連,被賣給人牙子。
“母親,怎的又打我?”
謝川捂著臉,憤怒地喊道。
“我為什么打你?”衛昭容冷笑。
她坐回太師椅,指著竇書遙:“竇氏,你說,我為什么打他。”
竇書遙坐得筆直,冷冷地看著謝川:“他違背您的命令,私自出逃東院,該打。”
“母親,你將我禁足東院,本就不合理,兒子聽了您的話了呀,都搬進東院了,您還想要我怎么樣。”
謝川真真委屈極了。
母親禁足,他沒反抗啊,不過是偷溜出府而已,只要母親不大肆宣揚,他們可以默契地互相裝不知道嘛。
他想過了,等百日禁足令解除,他就求母親把東院給柳怡兒住,他也徹底住在東院,再也不回瑞祥院,面對竇書遙那張毫無欲望的死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