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美好的名字。
紫氣東來。
卻是一等一的邪功。
就連血煞刀在它面前都不夠分量。
修煉這門邪功,一開始就要先將全身血液都換一遍,每練一層,就得換上一次血。
直至第九層的時候,全身血液將會由紅轉紫,化作至陰至邪的毒血,而這毒血就連修煉者自身都無法承受,最終只會化作一灘膿血而亡。
而且,一旦修煉就不能停止,修煉不成當場暴斃,修煉成功就無法停止,每一秒都是在自盡的路上前進。
這種毒血,腐蝕性極強,就是六品真元護盾都無法防護,一邊腐蝕自己,一邊破壞敵人,就算能殺了敵人,自己也最終死在功法下。
這種堪稱玉石俱焚的功法自然不會有多少人修煉,百年前早已斷絕傳承。
若不是在軍中繳獲山賊物資中得到一本古書記載,林凡也不知道世上居然有人能領悟出這種邪門的武功。
能領悟這種東西的人,八成也是個瘋子。
不過,有龍紋鼎的存在,對其他人來說,紫氣東來是玉石俱焚的邪功,但對于自己來說可就不一定了。
他起身往外走去。
小六好奇道:“林哥,這文案還沒記錄?!?/p>
“有你就夠了。”
說罷,他走出人群。
那些看戲的人潮仿若見鬼了一般,紛紛褪去。
小六眉頭微微皺起,看著瞎子離去的方向,貌似是……城外?
……
……
……
城外,三里村入口。
兩個捕班衙役提著殺威棒發著牢騷。
他們是衙役,最底層的衙差。
沒有佩刀權,只有拿著殺威棒在街頭行走。
小六是捕快中的新人,如此命令他們,自是讓他們不忿。
“媽的,小六一個新人,憑什么命令我們抓人?他是不是太拿自己當回事了?”
“就是,要發令,也是班頭何剛??!”
“還不是他身邊那個瞎子,就是班頭也得忌憚三分。”
“話是這么說,人家雖然是年輕新人,卻也是捕快,不是咱們衙役能比的,官大一級壓死人哦。”
另外一人苦笑道:“得了,別發牢騷了,一個獵戶兒子罷了,還不一定是他呢,能抓到就敲點銀子,抓不到找個地兒吃酒去,回去就說跑了唄。”
“是啊,死的只是個商戶,能有多大亂子?每年這種案子又不在少數。”
那衙役按著刀,笑瞇瞇的說道:“找不到那獵戶兒子,咱就找那保長撒氣便是,今天必定不會空手而歸。”
“是極,小六那個新人,就算咱辦事不力,他也沒資格處置咱們?!?/p>
待他們走入村中,村口牌坊旁的灌木叢中爬出來一人。
他一身干練短衣,上面還布滿補丁,雙手袖口挽起,踩著一雙草鞋。
在他的臉上,有道巴掌大胎記,那胎記已經隱隱由紅變紫。
若是那倆衙役在場,必定能通過畫像認出此人就是要抓走的獵戶兒子,李雄。
看著漸行漸遠的兩個衙役,他松了口氣。
看樣子,衙門的人并未將此事太當回事,雖然懷疑自己,但并未出動大量衙役來抓自己。
他們應該是沒發現自己擁有修為,這才掉以輕心。
還是要趕緊跑路,聽說縣衙典吏是五品高手。
若是讓他反應過來,自己必然會被抓住。
這次也是太過沖動,當街殺了錢富鎮那混蛋。
不過……
他微微皺眉。
自從練了那門偶然得到的奇怪功法之后,就越發奇怪。
整個人性子愈發暴戾,動不動就有殺人的沖動。
仿佛生命的流逝能讓他心中的那股暴戾欲望被沖淡幾分。
今天也是奇怪。
自己僅僅與錢富鎮簡單爭吵幾句,便忽然涌現殺了對方的沖動。
錢富鎮為富不仁,山里獵戶無不對其恨之入骨。
壓秤,找各種理由扣錢。
關鍵是這混蛋與上面的人有勾結。
只要他來收山貨的地方,其他商人不準來,這也導致附近十里八村的所有獵戶都靠他吃飯。
后果就是不斷被壓榨。
李雄不忿理論幾句,就隨手拿刀捅死了對方。
太沖動了,后果很嚴重。
他苦惱的拍拍腦門,還是跑路重要。
他拍拍身上的塵土,摸了摸懷中那把剔骨刀,四處看去,不遠處站著的一人讓他渾身一激靈,下意識拔刀。
來人是個破衣爛衫的青年。
有些少年白,頭發斑駁。
腰間掛著一個老舊的葫蘆,一邊前行一邊用手中竹棍探路。
細看過去,他雙目蒼白,沒有瞳孔。
是瞎子。
他長出一口氣。
自己當真成驚弓之鳥了,一個瞎子竟能將自己嚇的拔刀。
他揣回剔骨刀,抹了一把額頭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