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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蘇門孽債 日初霧宇璐 22885 字 2025-05-13 22:4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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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華的希爾頓酒店宴會廳內(nèi),水晶吊燈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將整個婚禮現(xiàn)場映照得如夢似幻。

蘇媛站在化妝間的全身鏡前,手指輕輕撫過身上那件價值百萬的Vera Wang婚紗,

嘴角揚起一抹完美的微笑。"蘇小姐,您真是太美了。"化妝師小心翼翼地替她調(diào)整著頭紗,

"秦家少爺能娶到您這樣的妻子,真是福氣。"蘇媛沒有回答,

只是透過鏡子看著自己精致的妝容——杏眼櫻唇,膚如凝脂,

完全繼承了母親王麗華的美貌基因。二十五年來,作為蘇氏地產(chǎn)的獨女,

她早已習(xí)慣了這樣的贊美。"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進來。

"蘇媛頭也不回地說道。門被猛地推開,她的父親蘇建國臉色鐵青地闖了進來,

身后跟著同樣面色難看的母親王麗華。"爸,媽,怎么了?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

"蘇媛轉(zhuǎn)過身,疑惑地看著父母異常的表情。蘇建國深吸一口氣,

將一個文件袋扔在化妝臺上:"媛媛,你看看這個。"蘇媛困惑地打開文件袋,

里面是一份DNA檢測報告。當(dāng)她的目光落在最后一行結(jié)論上時,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這不可能..."她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這一定是搞錯了!

""三份不同機構(gòu)的檢測結(jié)果都一樣。"王麗華的聲音冷得像冰,"你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

"一周前那場突如其來的車禍閃回在蘇媛腦海中。當(dāng)時她只是輕微擦傷,

但醫(yī)院堅持要做全面檢查,還抽了血..."是那場車禍..."蘇媛恍然大悟,

"你們趁機動了手腳!""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蘇建國打斷她,"問題是,

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真正的蘇家血脈。"仿佛排練好的一般,化妝間的門再次被推開。

一個穿著簡單T恤牛仔褲的女孩怯生生地站在門口,她的眉眼與王麗華有七分相似。

"這是林小滿,你的...替代者。"王麗華的聲音突然溫柔下來,"她在城南孤兒院長大,

上周我們通過DNA數(shù)據(jù)庫匹配到了她。"蘇媛的目光如刀般射向那個女孩。

林小滿看起來局促不安,手指絞在一起,但那雙眼睛——那雙與王麗華一模一樣的鳳眼,

正閃爍著好奇與渴望的光芒。"所以呢?"蘇媛強壓下胸中翻涌的情緒,

"你們打算在婚禮上當(dāng)眾宣布這個消息?讓我成為全城的笑柄?""婚禮會繼續(xù)。

"蘇建國沉聲道,"但新娘要換成小滿。"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擊中蘇媛的胸口。

她踉蹌后退兩步,扶住化妝臺才沒有跌倒。"秦家知道嗎?"她艱難地問。

"剛剛通知了秦董事長。"蘇建國面無表情地說,"他們同意了這個安排。畢竟,

秦家需要的是蘇氏地產(chǎn)的繼承人,而不是一個冒牌貨。"蘇媛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她苦心經(jīng)營了五年的感情,即將到手的豪門少奶奶位置,

就這樣被一個突然出現(xiàn)的陌生人奪走?"我養(yǎng)了你們二十五年!"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

"就因為這個來路不明的野種,你們要拋棄我?!""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斷了她的怒吼。王麗華收回手,冷冷地說:"注意你的言辭。

從現(xiàn)在開始,你不再是蘇家大小姐了。小滿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

"林小滿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沖突嚇到了,

小聲說道:"媽...要不我還是...""別怕,寶貝。"王麗華立刻換上一副慈母面孔,

摟住林小滿的肩膀,"這是你應(yīng)得的。至于她——"她瞥了蘇媛一眼,

"看在她叫了我二十五年'媽'的份上,我們會給她一筆錢,足夠她過普通人的生活。

"蘇媛捂著臉,淚水沖花了精心描繪的眼妝。她看著眼前這出荒誕劇,

突然大笑起來:"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打發(fā)我?做夢!"她一把扯下頭紗,

踩著高跟鞋沖向門口,卻在經(jīng)過林小滿身邊時故意狠狠撞了她一下。"啊!

"林小滿痛呼一聲,跌倒在地。"媛媛!"蘇建國怒吼。

王麗華已經(jīng)蹲下身緊張地檢查林小滿的情況:"小滿,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里?

"蘇媛站在門口,回頭看著這一幕,嘴角扭曲出一個猙獰的微笑:"歡迎來到蘇家,

親愛的'妹妹'。希望你能比我更適應(yīng)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家'。"說完,她甩門而去,

留下一室混亂。三個月后,蘇氏大宅。

林小滿——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蘇小滿了——局促地坐在餐桌前,

看著面前精致的法式料理卻毫無食欲。三個月來,盡管接受了最好的禮儀培訓(xùn),

她依然無法適應(yīng)這種豪門生活。"小滿,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嗎?"王麗華關(guān)切地問。

"不是的,媽..."蘇小滿小聲回答,"我只是...不太餓。

""是不是那個冒牌貨又來找你麻煩了?"王麗華的眼神立刻變得銳利起來。

自從身份曝光后,蘇媛雖然被趕出了蘇家,卻拒絕接受那筆"遣散費",

反而三天兩頭出現(xiàn)在蘇小滿面前,時而冷嘲熱諷,時而假意親近,讓蘇小滿不勝其煩。

"沒有..."蘇小滿搖搖頭,"我只是...想回孤兒院看看。""胡鬧!

"王麗華放下刀叉,"你現(xiàn)在是蘇家大小姐,怎么能去那種地方?"蘇建國皺眉道:"麗華,

別這么嚴厲。小滿需要時間適應(yīng)。""適應(yīng)?都三個月了!"王麗華提高聲音,

"下個月就是董事會,我們必須向股東們介紹真正的繼承人。

可她連最基本的社交禮儀都掌握不好!"蘇小滿低下頭,眼眶泛紅。

她不明白為什么母親對她要求如此嚴苛,

而對那個被趕走的蘇媛卻念念不忘——她不止一次撞見王麗華偷偷翻看蘇媛小時候的照片。

正當(dāng)氣氛凝固時,管家匆匆走進餐廳:"老爺,夫人,秦家少爺來了。""秦朗?

"王麗華立刻換上笑臉,"快請他進來。"秦朗——蘇媛的前未婚夫,

如今卻成了蘇小滿的追求者。自從婚禮鬧劇后,這位秦家少爺迅速調(diào)整目標,

對蘇小滿展開了猛烈攻勢。"伯父伯母好。"秦朗風(fēng)度翩翩地走進來,

目光卻黏在蘇小滿身上,"小滿,我買了音樂會的票,今晚有空嗎?

蘇小滿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我...我還有課...""什么課比和秦少爺約會更重要?

"王麗華打斷她,"去吧,好好打扮一下。"蘇建國也點頭附和:"年輕人多相處是好事。

"在父母的催促下,蘇小滿不情愿地跟著秦朗離開了。餐廳里只剩下蘇建國和王麗華兩人。

"你真的打算讓小滿嫁給秦朗?"蘇建國突然問道。王麗華冷笑一聲:"不然呢?

秦家是最好的聯(lián)姻對象。再說..."她的聲音低下來,"秦朗手里有我們不知道的把柄。

""什么把柄?""他聲稱知道當(dāng)年孩子被調(diào)換的真相。"王麗華的眼神變得陰鷙,

"我懷疑...他可能和蘇媛聯(lián)手了。"蘇建國臉色驟變:"你是說..."就在這時,

門鈴再次響起。管家慌張地跑進來:"老爺,夫人,是...是蘇媛小姐!

"王麗華猛地站起來:"她來干什么?"沒等管家回答,蘇媛已經(jīng)闖了進來。

她不再是那個優(yōu)雅的千金小姐,而是一身黑色西裝,頭發(fā)剪短,眼神銳利如刀。"好久不見,

親愛的爸爸媽媽。"她譏諷地笑著,"我聽說你們要把小滿嫁給秦朗?

真是...令人作嘔的安排。""滾出去!"王麗華怒喝,"這里不歡迎你!

"蘇媛不為所動,反而悠閑地走到餐桌前,拿起一杯紅酒抿了一口:"急什么?我這次來,

可是帶了禮物。"她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摔在餐桌上:"看看這個吧,

關(guān)于二十五年前那場'意外'的真相。"蘇建國顫抖著手拿起文件,

只看了一眼就面色慘白:"這...這不可能...""什么不可能?

"王麗華一把搶過文件,隨即也僵在了原地。文件上清楚地記錄著:二十五年前,

王麗華產(chǎn)后抑郁,故意將親生女兒與醫(yī)院另一名產(chǎn)婦的孩子調(diào)換。

而那名產(chǎn)婦...正是蘇建國婚前的情人。

"你...你怎么會知道..."王麗華的聲音支離破碎。蘇媛冷笑:"秦朗告訴我的。

他的母親當(dāng)年是這家醫(yī)院的護士長,目睹了一切。"她逼近王麗華,"你為了報復(fù)爸爸出軌,

故意調(diào)換了孩子。而那個可憐的女人——我的生母,因為失去孩子抑郁而終。

"蘇建國踉蹌后退,扶住椅子才沒有跌倒:"麗華...這是真的嗎?

"王麗華的面容扭曲起來:"是又怎樣?你背叛我在先!

我只是...只是想讓你也嘗嘗失去至親的滋味!""那你為什么對蘇媛那么好?

"蘇小滿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她臉色蒼白地站在那里,顯然聽到了全部對話,

"而對我...卻永遠不滿意..."王麗華轉(zhuǎn)向蘇小滿,

眼神復(fù)雜:"因為...每次看到你,我就會想起那個女人的臉..."蘇媛大笑起來,

笑聲中帶著瘋狂:"多么完美的家庭啊!騙子、背叛者、替罪羊...應(yīng)有盡有!

"她突然收斂笑容,冷聲道:"現(xiàn)在,讓我們談?wù)勥z產(chǎn)分配問題。

作為蘇建國的親生女兒——盡管是被惡意調(diào)換的——我有權(quán)繼承蘇氏地產(chǎn)的一部分。

""你休想!"王麗華尖叫。"哦?"蘇媛挑眉,"那我們就法庭見。順便讓全城都知道,

蘇氏集團的董事長夫人是個心理扭曲的罪犯。"蘇建國突然捂住胸口,

臉色鐵青:"藥...我的藥...""爸!"蘇小滿沖過去,卻晚了一步。

蘇建國重重倒在地上,抽搐幾下后不再動彈。"叫救護車!快!"蘇媛厲聲喝道,

同時跪下來檢查蘇建國的情況。她的手指按在蘇建國的頸動脈上,臉色越來越難看。

當(dāng)救護車趕到時,醫(yī)生只是搖了搖頭:"心肌梗塞...已經(jīng)去世了。"王麗華癱坐在地上,

雙目無神。蘇小滿捂著臉啜泣。而蘇媛...蘇媛站在那里,看著這混亂的一幕,

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幾不可見的冷笑。"看來,"她輕聲說,"遺產(chǎn)爭奪戰(zhàn)要提前開始了。

"蘇建國的葬禮在一個陰雨綿綿的上午舉行。黑壓壓的烏云籠罩著墓園,

仿佛預(yù)示著蘇家即將到來的風(fēng)暴。蘇媛站在人群最外圍,黑色長裙襯得她膚色慘白。

她沒有打傘,任由雨水打濕頭發(fā),順著臉頰滑落,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距離父親猝死已經(jīng)過去一周,她仍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節(jié)哀順變。

"一個低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同時一把黑傘遮在她頭頂。蘇媛轉(zhuǎn)頭,

看到秦朗那張英俊的臉。他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胸前別著白花,表情恰到好處的哀傷。

"別假惺惺了。"蘇媛冷笑,"你巴不得我爸早點死,好吞并蘇氏地產(chǎn)。

"秦朗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我們可是盟友,記得嗎?"他湊近蘇媛耳邊,

"王麗華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葬禮后立即召開董事會。"蘇媛眼神一凜:"這么快?

""比你想象的更快。"秦朗的目光越過人群,落在前方哭得梨花帶雨的蘇小滿身上,

"她連親生女兒都瞞著。"葬禮儀式結(jié)束后,賓客們陸續(xù)離開。蘇媛故意落在最后,

看著王麗華帶著蘇小滿上了一輛黑色轎車,直奔蘇氏集團總部。"果然如此。

"蘇媛冷笑一聲,迅速攔下一輛出租車跟上。蘇氏集團28層會議室里,董事們已經(jīng)就座。

當(dāng)蘇媛闖進來時,王麗華正在宣讀一份文件。"根據(jù)我丈夫的遺囑,

我將接管蘇氏地產(chǎn)所有股份及決策權(quán)。"王麗華的聲音在看見蘇媛的瞬間戛然而止,

"你怎么在這里?""我是蘇建國的親生女兒,有權(quán)參與遺產(chǎn)分配。"蘇媛大步走向會議桌,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聲響。董事們面面相覷,竊竊私語。

三個月前那場婚禮鬧劇早已傳遍全城,如今蘇建國的猝死更是讓蘇氏地產(chǎn)成為輿論焦點。

"荒唐!"王麗華拍案而起,"你已經(jīng)被證實不是我們的孩子!

""DNA檢測顯示我是蘇建國的親生女兒。"蘇媛從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摔在桌上,

"而你——"她指向王麗華,"你故意調(diào)換嬰兒的行為已經(jīng)構(gòu)成犯罪。"會議室一片嘩然。

"夠了!"王麗華厲喝,"保安,把她趕出去!"兩名保安沖進來,正要動手,

一個怯生生的聲音突然響起:"等等..."所有人都看向一直沉默的蘇小滿。她站起來,

手指緊張地絞在一起,但聲音卻很堅定:"媽...如果姐姐真的是爸爸的親生女兒,

她確實有權(quán)...""閉嘴!"王麗華怒視蘇小滿,"這里沒你說話的份!

"蘇小滿瑟縮了一下,卻沒有坐下:"爸爸剛走...我們不該這樣...""蘇夫人。

"一位年長的董事開口了,"鑒于目前的...特殊情況,也許我們應(yīng)該暫緩決策,

等法律程序走完再說。"其他董事紛紛附和。王麗華臉色鐵青,卻不得不妥協(xié):"好,

今天就到這里。但我要提醒各位,"她環(huán)視會議室,目光如刀,

"蘇氏地產(chǎn)是我和建國一手創(chuàng)立的,絕不會落入外人手中!"散會后,蘇媛故意走在最后。

當(dāng)她經(jīng)過蘇小滿身邊時,低聲說:"謝謝。"蘇小滿驚訝地抬頭,蘇媛卻已經(jīng)大步離開。

蘇媛沒有回家,而是直奔蘇家大宅。趁著王麗華還在公司,她需要尋找更多證據(jù)。

父親的書房被鎖上了,但這難不倒蘇媛——她從小在這棟房子里長大,

知道所有備用鑰匙藏在哪。幾分鐘后,她站在了父親的書桌前。"你到底留了什么給我,

爸爸..."她輕聲自語,開始翻找。抽屜里大多是公司文件,沒什么特別。

就在蘇媛準備放棄時,她注意到書架后面有一個隱蔽的保險箱。輸入自己的生日,

保險箱應(yīng)聲而開。里面除了一些貴重物品外,還有一疊發(fā)黃的照片和一份密封的文件袋。

蘇媛抽出照片,呼吸瞬間凝滯——照片上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

背面用褪色的筆跡寫著"真正的繼承人"。"這是什么意思..."蘇媛翻看其他照片,

卻沒有找到更多線索。她顫抖著手打開文件袋,

里面是一份二十多年前的醫(yī)院記錄和...另一份DNA檢測報告。當(dāng)她看清報告內(nèi)容時,

瞳孔驟然收縮:"不可能...""找到你想要的東西了嗎?"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蘇媛猛地轉(zhuǎn)身,看到王麗華站在那里,眼中燃燒著怒火。"你來得正好。

"蘇媛舉起照片和文件,"解釋一下,這個'真正的繼承人'是誰?

為什么DNA報告顯示我和小滿都不是爸爸的親生女兒?"王麗華臉色瞬間慘白,

沖上前想要搶奪文件。蘇媛敏捷地閃開,兩人在書房里對峙。

"你以為調(diào)換孩子的事只有你知道?"蘇媛冷笑,"爸爸早就懷疑了,他做了DNA檢測,

卻發(fā)現(xiàn)連你生的孩子都不是他的!""閉嘴!"王麗華歇斯底里地尖叫,"你什么都不知道!

""那就告訴我真相!"蘇媛厲聲道,"否則這些證據(jù)明天就會出現(xiàn)在法庭和媒體上!

"王麗華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沙發(fā)上。她沉默良久,

終于開口:"我和建國...結(jié)婚前就有協(xié)議。他需要繼承人繼承家業(yè),

而我...我無法生育。"蘇媛震驚地看著她:"所以...小滿也不是你親生的?

""我們從孤兒院領(lǐng)養(yǎng)了她,然后偽造了出生證明。"王麗華苦笑,"但建國始終懷疑,

因為小滿長得太像我了...他以為我背叛了他。

""那照片上的嬰兒...""是我姐姐的孩子。"王麗華的聲音低不可聞,"她未婚先孕,

孩子生下來就交給了我。但那個孩子...不到一個月就夭折了。

"蘇媛腦中一片混亂:"那我呢?我是誰?"王麗華抬起頭,

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你是建國情婦的孩子。我偷換了你,既是為了報復(fù)他,

也是...為了保住我的地位。""你瘋了..."蘇媛后退兩步,

"完全瘋了...""也許吧。"王麗華突然站起來,表情變得猙獰,"但現(xiàn)在,

把那些文件給我!"她撲向蘇媛,兩人扭打在一起。文件散落一地,照片被撕成兩半。

混亂中,蘇媛抓起桌上的銅質(zhì)鎮(zhèn)紙,本能地揮向王麗華——"砰!"一聲悶響,

王麗華應(yīng)聲倒地,額頭上滲出鮮血。蘇媛呆立原地,看著手中的兇器和不省人事的王麗華,

大腦一片空白。"媽!"一聲尖叫從門口傳來。蘇小滿站在那里,驚恐地瞪大眼睛。"小滿,

不是你想的那樣..."蘇媛急忙解釋。蘇小滿已經(jīng)沖過來,

跪在王麗華身邊檢查傷勢:"你殺了她...你殺了媽媽!""她沒死,只是昏過去了!

"蘇媛試圖靠近,"聽我解釋...""滾開!"蘇小滿歇斯底里地推開她,"我恨你!

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蘇媛看著蘇小滿淚流滿面的臉,突然意識到——無論血緣關(guān)系如何,

對蘇小滿來說,王麗華就是她唯一的母親。而自己,剛剛傷害了她最親的人。

"叫救護車..."蘇媛無力地說,踉蹌著后退,

"我...我先走了..."她抓起地上殘缺的文件和照片,逃也似地離開了蘇家。

雨又下了起來,比早晨更猛。蘇媛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渾身濕透卻渾然不覺。

今天獲得的信息太過震撼,她需要時間消化。一輛黑色轎車緩緩?fù)T谒砼浴\嚧敖迪拢?/p>

露出秦朗的臉:"上車。"蘇媛機械地拉開車門,癱坐在副駕駛上。"怎么樣?

"秦朗遞給她一條干毛巾。"一團糟。"蘇媛苦笑,"王麗華不是小滿的生母,

我也不是蘇建國的孩子...天知道誰才是'真正的繼承人'。

"秦朗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有趣...看來我的情報沒錯。""什么情報?

"蘇媛警覺地看著他。秦朗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我母親當(dāng)年是那家醫(yī)院的護士長,

記得嗎?她知道的事...遠比你想象的更多。""比如?""比如..."秦朗湊近蘇媛,

聲音低如耳語,"王麗華當(dāng)年不僅調(diào)換了孩子,還涉嫌謀殺。你生母的死亡...并非意外。

"蘇媛如遭雷擊:"你是說...""我有證據(jù)。"秦朗微笑,"但現(xiàn)在,我們需要聯(lián)手。

王麗華醒來后一定會反擊,而小滿...她現(xiàn)在恨透了你。""你想怎么做?

""明天董事會上見分曉。"秦朗啟動車子,"先送你回家休息。你需要保持清醒,

因為明天...戰(zhàn)爭才真正開始。"蘇媛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父親隱藏的秘密,

王麗華的謊言,秦朗的陰謀,小滿的仇恨...所有碎片在她腦海中旋轉(zhuǎn),

卻拼湊不出完整的真相。唯一確定的是,蘇家這場遺產(chǎn)爭奪戰(zhàn),才剛剛拉開血腥的序幕。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刺入眼睛,蘇媛猛地從噩夢中驚醒。她夢見自己站在懸崖邊,

身后是舉著刀的王麗華和蘇小滿,而面前的無底深淵中,父親蘇建國的尸體正緩緩下沉。

手機屏幕顯示早上七點十五分,有十幾個未接來電——全部來自秦朗。蘇媛揉了揉太陽穴,

逐漸拼湊起來:王麗華頭上的血、蘇小滿仇恨的眼神、秦朗神秘的暗示...她回撥了電話,

秦朗立刻接了起來:"終于醒了?董事會提前到九點,王麗華要強行通過股權(quán)轉(zhuǎn)讓協(xié)議。

"蘇媛的睡意瞬間消散:"她瘋了嗎?在父親剛死一周后?""更瘋狂的是,

"秦朗的聲音帶著幾分玩味,"她打算把所有股份轉(zhuǎn)到自己名下,連蘇小滿的那份都不給。

"蘇媛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走向衣柜:"她傷得怎么樣?""輕微腦震蕩,

醫(yī)生要求住院觀察,但她堅持要出席董事會。"秦朗頓了頓,"蘇小滿昨晚在醫(yī)院陪護,

今早直接去了公司。據(jù)我的人說,她情緒...很不穩(wěn)定。"蘇媛挑了套深藍色西裝,

干練利落:"我半小時后到公司。你那邊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我母親留下的護士日記。

"秦朗的聲音突然壓低,"里面記錄了王麗華當(dāng)年如何收買醫(yī)護人員調(diào)換嬰兒,

以及...如何偽造你生母的死亡證明。

"蘇媛的手指僵在襯衫紐扣上:"你是說我生母可能還活著?""不排除這種可能。

"秦朗意味深長地說,"董事會后詳談。對了,帶上你昨天找到的那些文件。"掛斷電話,

蘇媛迅速洗漱完畢,臨出門前再次檢查了昨晚搶救出來的文件。

那張被撕成兩半的嬰兒照片格外刺眼——"真正的繼承人"究竟是誰?

蘇氏集團總部大樓前擠滿了記者。蘇媛從地下車庫直接乘專用電梯上到28層,

避開了媒體的圍追堵截。電梯門一開,她就感受到了空氣中彌漫的火藥味。董事會議室門口,

兩名陌生保安攔住了她:"抱歉,蘇小姐,您不在參會名單上。""我是蘇建國的女兒。

"蘇媛冷聲道。"讓她進來。"秦朗的聲音從會議室傳出,"作為秦氏集團代表,

我有權(quán)邀請顧問列席。"保安不情愿地讓開路。蘇媛推門而入,會議室里瞬間安靜下來。

長桌盡頭坐著額頭還貼著紗布的王麗華,她左側(cè)是眼睛紅腫的蘇小滿,

右側(cè)空著一個位置——那是蘇建國的座位。"這里不歡迎你。"王麗華的聲音像淬了毒的冰。

蘇媛徑直走到秦朗身邊的空位坐下:"我是作為股東代表出席的。

父親生前持有的15%股份,我有權(quán)繼承部分。""荒謬!"王麗華拍案而起,"律師,

把遺囑念給她聽!"一位戴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站起來,

清了清嗓子:"根據(jù)蘇建國先生最新遺囑,其名下所有股份及資產(chǎn)均由配偶王麗華女士繼承,

前提是...兩個女兒均放棄繼承權(quán)。"蘇媛冷笑:"這份遺囑是什么時候立的?

""三個月前。"律師推了推眼鏡,"正是您...身世曝光后不久。

"會議室里響起竊竊私語。蘇媛注意到蘇小滿的手指緊緊攥著鋼筆,指節(jié)發(fā)白。

"我質(zhì)疑這份遺囑的真實性。"蘇媛提高聲音,"父親去世前一周曾告訴我,

他正在修改遺囑,以確保每個孩子都能得到公平對待。"王麗華譏諷地笑了:"空口無憑。

除非你能拿出證據(jù),否則——""我能證明。"一個微弱但清晰的聲音打斷了王麗華。

所有人都轉(zhuǎn)向聲音來源——蘇小滿。"小滿!"王麗華厲聲警告。蘇小滿沒有理會母親,

而是打開面前的筆記本電腦:"爸爸去世前一晚給我發(fā)了一封郵件,附件里有新遺囑的草稿。

"她將屏幕轉(zhuǎn)向眾人,"上面明確表示要將公司股份平分給三個繼承人。""三個?

"幾位董事異口同聲地問。蘇媛的心跳突然加速。

照片上那個嬰兒...第三個孩子真的存在?王麗華臉色鐵青:"這是偽造的!

建國只可能有兩個孩子——小滿和..."她惡狠狠地瞪了蘇媛一眼,"那個冒牌貨。

""不,媽媽。"蘇小滿的聲音出奇地冷靜,"爸爸在郵件里說得很清楚,

他懷疑當(dāng)年被調(diào)換的不止一個孩子,還有第三個——他真正的血脈。"會議室瞬間炸開了鍋。

蘇媛觀察著王麗華的反應(yīng),發(fā)現(xiàn)她的瞳孔劇烈收縮,手指不自覺地顫抖——這是恐懼的表現(xiàn)。

"荒唐!"王麗華尖叫道,"小滿,你被那個冒牌貨洗腦了嗎?""我只是陳述事實。

"蘇小滿站起來,突然展現(xiàn)出蘇媛從未見過的氣場,"作為蘇氏集團潛在繼承人之一,

我提議暫緩執(zhí)行任何股權(quán)轉(zhuǎn)讓,直到DNA檢測確認所有可能的繼承人身份。

"一位年長的董事點頭附和:"合情合理。""此外,"蘇小滿繼續(xù)道,

調(diào)出一份PPT投影在大屏幕上,"我準備了公司未來五年的發(fā)展計劃。

相信各位已經(jīng)注意到,過去三個月,我負責(zé)的城南項目利潤率提升了15%。

"董事們驚訝地翻閱著蘇小滿提供的文件。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

竟在不知不覺中積累了如此亮眼的業(yè)績。"如果由我領(lǐng)導(dǎo)公司,"蘇小滿環(huán)視眾人,

目光堅定,"我承諾一年內(nèi)將股價提升30%,并開辟海外市場。"幾位董事開始交頭接耳,

明顯被打動了。蘇媛暗暗吃驚——蘇小滿什么時候變得如此精明強干?

王麗華顯然也意識到了局勢的失控:"各位,別忘了誰才是最大股東!

我手上有42%的股份,加上建國留下的15%,我有絕對控股權(quán)!""未必。

"秦朗懶洋洋地舉手,"根據(jù)我掌握的信息,蘇董事長生前已經(jīng)秘密出售了7%的股份,

目前實際只留下8%。而且..."他意味深長地看向蘇小滿,"這部分股份的處置權(quán),

似乎交給了蘇小滿小姐。"王麗華猛地轉(zhuǎn)向蘇小滿:"他說的是真的?

"蘇小滿平靜地點頭:"爸爸說您...情緒不穩(wěn)定,不適合獨自掌控公司。

"王麗華的表情扭曲得可怕。蘇媛幾乎能聽到她牙齒咬碎的聲音。

投票結(jié)果毫無懸念——董事會以壓倒性多數(shù)通過了蘇小滿的提案,暫緩執(zhí)行遺囑,

并由她暫代CEO職務(wù)。王麗華在眾叛親離的情況下憤然離席,

臨走前丟下一句:"你們會后悔的!"散會后,蘇媛在走廊攔住了蘇小滿:"我們需要談?wù)劇?/p>

"蘇小滿冷冷地看著她:"關(guān)于你襲擊媽媽的事?沒什么好談的。""那不是故意的。

"蘇媛壓低聲音,"但我發(fā)現(xiàn)了更重要的事——關(guān)于第三個孩子。

"蘇小滿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到我辦公室說。"CEO辦公室寬敞明亮,

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天際線。蘇小滿鎖上門,

轉(zhuǎn)身時表情已經(jīng)完全變了——眼中的仇恨被急切的好奇取代。"你也發(fā)現(xiàn)了,是不是?

"她急促地問,"爸爸留下的線索?

"蘇媛取出那張殘缺的照片:"這是在爸爸保險箱里找到的。背面寫著'真正的繼承人'。

"蘇小滿接過照片,手指微微發(fā)抖:"我在整理爸爸書房時也發(fā)現(xiàn)了一些東西。

"她從抽屜里取出一個牛皮紙袋,"他的私人調(diào)查記錄。"蘇媛迅速翻閱文件,

心跳越來越快。記錄顯示,蘇建國在去世前三個月雇傭了私家偵探,

調(diào)查王麗華年輕時的行蹤和醫(yī)院記錄。

最關(guān)鍵的一頁上寫著:"確認有三個嬰兒在同一天出生,去向不明。林護士是關(guān)鍵證人。

""林護士..."蘇媛突然想起秦朗的話,"是不是秦朗的母親?

"蘇小滿點頭:"爸爸最后一條記錄是約見林護士,但..."她的聲音低下去,

"那天晚上他心臟病發(fā)作..."兩人沉默了片刻,都想到了同一種可能性——蘇建國的死,

或許并非意外。"我們需要找到那個孩子。"蘇媛堅定地說,"無論是誰,

他或她都有權(quán)知道真相。

"蘇小滿猶豫了一下:"如果...如果這意味著我們都會失去繼承權(quán)呢?

"蘇媛苦笑:"你以為我現(xiàn)在還在乎錢嗎?我只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誰,我的生母是死是活。

"辦公室門突然被敲響,秦朗的聲音傳來:"小滿?各位董事還在等你。

"蘇小滿迅速收起文件,低聲道:"今晚八點,城南老倉庫見。那里沒人會打擾我們。

"蘇媛點頭,在秦朗推門而入前恢復(fù)了冷漠的表情。"你們在聊什么?

"秦朗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家事。"蘇小滿瞬間變回那個溫順的養(yǎng)女,

"我馬上就來。"秦朗若有所思地看了蘇媛一眼,退出了辦公室。

蘇媛知道他在等什么——護士日記中的秘密。下午四點,蘇媛按照秦朗發(fā)來的地址,

來到城郊一棟隱蔽的別墅。秦朗親自開門,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微笑。"精彩的表現(xiàn),不是嗎?

"他遞給蘇媛一杯威士忌,"蘇小滿...出乎所有人意料。

"蘇媛沒有碰酒杯:"護士日記在哪?"秦朗領(lǐng)她進入書房,

從保險箱中取出一本泛黃的筆記本:"我母親記錄了一切。1988年6月17日,

三名產(chǎn)婦同時分娩——王麗華、她姐姐王美華,以及..."他意味深長地頓了頓,

"你生母,林素心。"蘇媛的心臟劇烈跳動:"我生母叫什么?""林素心。

"秦朗清晰地重復(fù),"當(dāng)年醫(yī)院的實習(xí)醫(yī)生,后來...據(jù)說是自殺身亡。

"他翻到筆記本某一頁,指給蘇媛看:"但你看這里,

我母親寫道:'林醫(yī)生被強行轉(zhuǎn)至精神病院,王堅持要偽造死亡證明。

'"蘇媛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你是說...我生母可能還活著?""很有可能。

"秦朗靠近她,"而且,我知道那家精神病院在哪里。"蘇媛猛地站起來:"帶我去!現(xiàn)在!

""別急。"秦朗按住她的肩膀,"我們需要計劃。如果王麗華發(fā)現(xiàn)我們在調(diào)查,

她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阻止。""她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蘇媛冷笑,

"董事會今天剝奪了她所有權(quán)力。""你太小看她了。"秦朗搖頭,"我收到消息,

她已經(jīng)在暗中聯(lián)系黑市,準備轉(zhuǎn)移資產(chǎn)。而且..."他的聲音變得凝重,

"她雇傭了私家偵探跟蹤你和蘇小滿。"蘇媛想起今天與蘇小滿的密談,

背后一陣發(fā)涼:"我們必須盡快行動。""這正是我想聽的。"秦朗露出滿意的笑容,

"我有人脈可以安排我們秘密進入精神病院調(diào)查。但作為交換..."他的眼神變得銳利,

"我要蘇氏集團在東南亞的港口項目。"蘇媛瞇起眼睛:"原來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

""互利共贏而已。"秦朗聳肩,"你可以得到真相,我可以得到生意。"蘇媛沉思片刻,

伸出右手:"成交。"秦朗握住她的手,

卻沒有立即松開:"還有一件事...關(guān)于第三個孩子。""你知道是誰?"蘇媛屏住呼吸。

"不確定。"秦朗的拇指輕輕摩挲她的手背,"但我母親筆記中提到,

王美華的孩子被送給了一個富商家庭...姓陳。

""陳..."蘇媛突然想起父親通訊錄中頻繁出現(xiàn)的一個名字,"陳明遠?

"秦朗挑眉:"你知道他?""父親的老朋友,航運大亨。"蘇媛回憶道,

"他確實有個和小滿同齡的女兒...""陳雨婷。"秦朗接話,"去年剛從英國留學(xué)回來,

現(xiàn)在負責(zé)陳家海外業(yè)務(wù)。"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意識到這個巧合太過驚人。

"我們需要確認她的DNA。"蘇媛迅速拿出手機,"有小滿的聯(lián)系方式嗎?

她應(yīng)該能弄到父親的樣本做比對。"秦朗按住她的手:"別急。先找你生母,

再找第三個孩子。一步步來。"蘇媛勉強點頭,內(nèi)心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

如果陳雨婷真是蘇家血脈,這場遺產(chǎn)爭奪戰(zhàn)將變得更加復(fù)雜。

而更讓她恐懼的是另一個可能性——如果自己的生母真的還活著,

被囚禁在精神病院長達二十五年..."明天一早出發(fā)。"秦朗的聲音將她拉回現(xiàn)實,

"做好準備,我們可能會發(fā)現(xiàn)...一些不太愉快的真相。"蘇媛離開別墅時,

夕陽將天空染成血紅色。她看了看手表——距離與蘇小滿的會面還有兩小時。

是該分享這些新發(fā)現(xiàn),還是暫時保密?她抬頭望向遠處蘇氏集團的大樓,

玻璃幕墻反射著刺眼的光芒。在那棟建筑的某個窗口,或許蘇小滿也正望著同樣的景色,

思考著同樣的問題。血緣與背叛,財富與真相。在這場游戲中,誰才是真正的棋手,

誰又只是任人擺布的棋子?蘇媛招了輛出租車,決定先去老倉庫等蘇小滿。無論如何,

今晚之后,一切都將不同。城南老倉庫的會面比蘇媛預(yù)想的更短暫。

她只來得及告訴蘇小滿關(guān)于生母可能還活著的消息,而隱瞞了第三個繼承人的線索。

蘇小滿的反應(yīng)很奇怪——沒有驚訝,只有一種詭異的了然,仿佛早已知曉這個可能性。

"明天董事會后,我會找借口離開。"蘇小滿臨走前說,"如果有發(fā)現(xiàn),立刻通知我。

"現(xiàn)在,蘇媛坐在秦朗的車里,駛向位于城郊山區(qū)的青山精神病院。

車窗外的景色從城市高樓逐漸變成稀疏的樹林,天空陰沉得像是要壓下來。"緊張?

"秦朗瞥了她一眼。蘇媛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張殘缺的嬰兒照片:"我在想,

如果她真的在那里...被關(guān)了二十五年...""做好心理準備。

"秦朗的聲音罕見地帶上了一絲柔和,"精神科的長期患者...通常狀況不太好。

"車子拐上一條狹窄的山路,遠處出現(xiàn)幾棟灰白色的建筑,四周是高高的圍墻。

門口的牌子上寫著"青山療養(yǎng)院",但斑駁的墻體和銹跡斑斑的鐵門透露著它的真實性質(zhì)。

秦朗在距離正門幾百米處停車:"我們從后門進去。我買通了一個護工,

他會帶我們到林素心的病房。"蘇媛深吸一口氣,跟著秦朗穿過一片灌木叢,

來到圍墻的一處缺口。一個穿著白色制服的瘦小男人正在那里等候。"錢呢?

"護工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枴G乩蔬f過一個厚厚的信封。護工快速清點后塞進口袋,示意他們跟上。

療養(yǎng)院內(nèi)部比外觀更加破敗。走廊的燈光忽明忽暗,墻壁上滿是污漬,

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和某種難以名狀的腐朽氣味。遠處傳來不知是哭還是笑的聲音,

讓蘇媛的后頸汗毛直立。"她在西翼特別監(jiān)護區(qū)。"護工低聲說,"名義上是VIP病房,

實際是...你知道的,給那些需要'特殊照顧'的病人。""什么意思?"蘇媛問。

護工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就是不能讓外人見的那些。"他們穿過幾道安全門,

每過一道,蘇媛的心跳就加快一分。最后,護工停在一扇厚重的金屬門前。

"只能進去十分鐘。"他警告道,"值班醫(yī)生十一點查房,我們必須在那之前離開。

"秦朗點頭:"足夠了。"護工掏出鑰匙卡刷開門鎖。隨著"滴"的一聲,門緩緩打開。

病房比蘇媛想象的要干凈許多,但依然簡陋。一個瘦弱的女人背對著門坐在床邊,

灰白的頭發(fā)凌亂地披在肩上,正對著窗外發(fā)呆。"林醫(yī)生,"護工輕聲說,"有人來看你了。

"女人沒有反應(yīng)。蘇媛的喉嚨發(fā)緊。她慢慢繞到女人面前,

終于看清了她的臉——那是一張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布滿皺紋和隱約的疤痕,

但眉眼間的輪廓卻讓蘇媛瞬間認出了自己。"媽...媽?"她試探著呼喚,聲音顫抖。

女人的眼睛緩緩聚焦到蘇媛臉上。起初是茫然,然后是困惑,最后...是一絲微弱的亮光。

"小晴...?"她嘶啞地開口,聲音像是多年未用過,

"不...不是小晴..."蘇媛跪在她面前,

輕輕握住她枯瘦的手:"我是...我是您的女兒。"女人的手指突然收緊,

指甲幾乎掐進蘇媛的肉里。她的表情變得激動,

嘴唇顫抖著:"她...她把你帶走了...王麗華...那個惡魔!""您記得?

"蘇媛的心狂跳起來,"您記得發(fā)生了什么?

""嬰兒...三個嬰兒..."林素心的眼神開始渙散,

"她換了標簽...她換了...我的孩子..."突然,她松開蘇媛,

瘋狂地拉扯自己的頭發(fā),"我的孩子死了!

不...沒死...她騙我..."秦朗上前一步:"林醫(yī)生,王麗華對您做了什么?

"這個名字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林素心記憶深處某個上鎖的盒子。

長...所以她偷了我的孩子...健康的那個..."蘇媛和秦朗交換了一個震驚的眼神。

這與他們之前的推測完全吻合。"第三個孩子呢?"蘇媛急切地問,"王美華的孩子?

""死了...不...沒死..."林素心又開始語無倫次,

"她給了別人...陳...陳家..."護工緊張地看了看表:"五分鐘。她又要發(fā)作了。

"果然,林素心的情緒越來越激動,開始用頭撞墻。蘇媛急忙抱住她,

卻在她掙扎時注意到她病號服領(lǐng)口處露出一截細繩。"這是什么?"蘇媛輕輕拉出繩子,

發(fā)現(xiàn)末端系著一個小小的布包。林素心突然安靜下來,

神秘地豎起一根手指在唇前:"噓...證據(jù)...我藏起來的..."她顫抖著解開布包,

取出一個已經(jīng)氧化變黑的銀質(zhì)手鐲,上面依稀可見"蘇晴"兩個字。"這是...?

"蘇媛接過手鐲,發(fā)現(xiàn)內(nèi)側(cè)刻著一行小字:給我們的寶貝,永遠愛你的爸爸媽媽。

"你的...名字..."林素心艱難地說,"你叫...蘇晴..."蘇媛——不,

蘇晴——感到一陣眩暈。二十五年了,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真正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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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13 22:42: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