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
秦山抓住了顧惜月的手,認真的道,“這只是開始,我還要賺錢蓋瓦房,讓你住最好的,穿最好的。”
他目光灼灼。
這就是最誠摯,最甜蜜,也最讓人心安的情話。
再加上手被秦山握住了,顧惜月的臉“唰”的一下,直接紅到了耳根子,小心臟都怦怦巨跳。
她感動不已,誠摯道:“你對我,太好了。”
“我都不知道如何報答了。”
她父母被下放,她跟著姐姐,妹妹一起逃荒,居無定所,每天都活在不安之中。
現在秦山給她的太多了,讓她感覺像是在做夢一般。
若是夢,她希望這夢永遠都不要醒。
秦山抬手刮了一下她的瓊鼻,笑道:“傻瓜,你是我老婆,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你要報答,當然是盡好老婆的責任了。”
盡好老婆的責任?
顧惜月在心中喃喃著,仔細想了想,這才明白秦山的意思,整張臉瞬間變的通紅無比,雙腳緊緊抓著地面,恨不得扣出一個地縫,直接鉆進去。
這太羞人了。
“呵呵。”
秦山看的心動不已,笑了一聲,將麻袋里的山核桃翻了出來,全堆在了顧惜月的面前。
“你先吃核桃,我去處理野兔。”
顧惜月面皮薄,他沒有再打趣她,提著野兔就出去了。
呼!
眼見秦山走開了,顧惜月這才暗松了口氣。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燙的嚇人。
“顧惜月啊顧惜月,你真是沒出息,那是你男人,有啥好害羞的。”
她在心中道,然后轉頭看向秦山,只見秦山正熟練的給野兔剝皮,那專注的樣子,真的好有魅力。
她的臉不由又紅了一下,生怕被秦山發現了,心虛的轉過了頭,看向那一堆山核桃。
她沒有客氣,拿起一個核桃,捏破了外層的黑色包衣,又找了一塊小石頭,砸開了外殼,挑出里面的核桃仁。
“真香!”
顧惜月嚼爛核桃仁,油脂在口腔內擴散開,滿嘴都是核桃香味,讓她很是滿足。
她的臉上,更是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然后,她繼續剝其他山核桃的包衣,但卻沒有再吃,而是收了起來,留給秦山吃。
剝完了山核桃包衣,她又歸置起那些野菜,臉上的笑容都沒有斷過,時不時偷瞧秦山一眼,就感覺生活充滿了希望。
終于,六只野兔的皮都被剝下來了。
這對秦山來說,根本不算事。
“給!”
突然,一只白嫩的纖手伸到他面前,掌心里全是剝好的核桃仁。
“我在山上吃了,這都是留給你的。”
秦山笑著道。
“你要出體力,補充營養,你吃。”
顧惜月又將手向秦山面前送了送,俏臉上全是認真。
秦山看著她,想起前世為馬淑華一家做牛做馬,什么好東西都是他們一家人享用,從沒考慮過他,一時間心中感慨不已。
這才是真正要和你過日子的人啊!
他沖對方笑了笑,也沒再客氣,一低頭,張嘴吃了好幾塊核桃仁。
他的唇碰觸到顧惜月的手掌心,就見顧惜月“啊”的一聲,像是受驚的兔子,立馬將手收了回來。
“你……”
她嗔怪的瞪了秦山一眼,俏臉通紅。
“手上有東西。”
秦山晃了晃手中的野兔,咧嘴看著她笑。
他肯定是故意的。
顧惜月的心臟像小鹿一般巨跳,嬌羞不已。
秦山見了,真是越看越喜歡。
“郭大爺是我們的媒人,我這次的收獲不錯,我給他送些過去。”
他知道顧惜月臉皮薄,沒有再挑逗她,而是轉移話題。
“這是應該的。”
顧惜月立馬附和。
秦山拿了一只大兔子,一只小兔子,又帶了一些地膚菜,馬齒莧,山核桃,“你等我回來做飯。”
“今天新婚夜,我們吃兔肉。”
他笑著向顧惜月交代一聲,就帶著東西出門了。
冬天的夜黑的早。
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一股冷風吹來,讓秦山不由裹了裹破棉襖,他借著月白色,向郭大爺家走去。
一路上,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但石古大隊的很多人家卻很熱鬧,都在議論著秦山。
石古大隊不算小,可一旦村里有什么事,只要有人知道了,要不了多久,全大隊的人都會知道。
“秦窩囊那么老實,懦弱的人,上了一次山,咋就能弄到那么多吃食?老子的腿都要跑斷了,也沒找到什么吃的,真晦氣。”
“說不定走了什么狗屎運呢。”
“踩狗屎運的人,為啥就不能是老子啊?”
“你說我去借點吃食,他會答應嗎?”
“那小子有運道,下次找他一起上山,說不定我也能弄到野兔。”
有人羨慕,有人酸,還有些人想要打秋風,占秦山便宜,不一而足。
以前,秦山在石古大隊經常被人欺負,幾乎沒什么存在感,可他上了一次山,弄回來大半麻袋吃食,一下子就成了焦點,讓不少人眼熱。
這個年代太苦了,每一家都在想方設法弄吃的。
王大柱家。
這是一大片半石半磚的瓦房。
王大柱會打獵,別人都在過苦日子,他家卻能經常吃肉,這瓦房就是他靠打獵蓋起來的。
他能娶到馬淑華,也是這個原因。
自從他下半身廢了后,大部分時間只能躺在床上。
“淑華,老子要撒尿。”
王大柱甕聲大叫。
“老娘真是欠你的,現在整個家都靠老娘支撐著,沒看到我在忙嗎?你就不能忍一忍啊。”
馬淑華不耐煩的罵道,情緒很不好。
“你狗叫啥呢?”
王大柱還沒開口,一個裹腳老太婆就叉著腰罵起來,“大柱沒受傷前,天天讓你吃肉,啥時候虧待過你了?”
“現在大柱不方便,讓你照顧一下,你哪來的那么多意見?做人可是要講良心的。”
“要是秦山來我們家拉幫套,不僅能照顧大柱,他今天弄到的吃食,也都是我們家的,你說你有什么用?”
“大柱好久都沒吃肉了。”
她喋喋不休。
馬淑華氣得牙癢癢,你也說了那是以前啊,她現在都恨不得轉身就走,管這一大家人死活。
而一想到秦山弄到的那些吃食,她的心里又全是不甘。
是啊!
她要是拿下了秦山,那些野兔,野菜,就全是她家的了。
“沒有不偷腥的貓,淑華,你再試試。”
這時,王大柱陰沉的道。
秦山老實,懦弱,秦山家在石古大隊又是小性,只有一個伯父,關系還不親近,很容易拿捏,是他們商量好久,才選擇的最佳拉幫套人選。
現在秦山又能上山弄吃食,他更不想放棄了。
而他對自己媳婦的魅力很有信心。
“好!”
馬淑華憋屈的陰道。
……
郭大爺家。
石古大隊有兩大姓,一個王家,另一個就是郭家了。
郭大爺有三個兒子。
老大郭建軍,老二郭建民都已經結婚。
此時,一家人正圍了一大桌子吃飯,很簡單的玉米稀飯,玉米粉和面粉摻和的饅頭,以及一碗自家腌制的咸菜。
“聽說秦山今天上山了,收獲可不小,弄了一麻袋吃食回來。”
二媳婦劉芳轉著眼珠子,酸酸的道:“爸,你好心給他說了媳婦,甚至連給老三娶媳婦準備的棉被都借給他了,他弄那么多吃食,也沒見想著您啊。”
“人家在屋里吃肉,我們只能啃咸菜,這不活活一個白眼狼嗎?”
她很是不忿。
那一床棉被,她要了幾次,老頭子都不肯給他,結果一個外人娶媳婦,直接借給秦山了。
“就是啊,爸,你對他的恩情那么大,他弄了那么多吃食,你去問他借點,也不算過分吧。”
郭建民立馬附和起來,“家里好久都沒吃肉了,幾個孩子饞得慌……”
“閉嘴吧你。”
郭大爺眼睛一蹬,直接罵了起來,“秦山弄點吃食不容易,你們少打主意。”
“想吃肉,自己想辦法去。”
郭建民聽了,很不認同。
“郭大爺在家嗎?”
他正要開口,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外面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