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練習時,熙雅發現涂山璟已經對許多內容非常熟悉,她心中暗自驚訝,回想起午前時分,涂山璟在一些計算上仍顯得略顯生疏,面露困惑。但此時此刻,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那種猶豫不決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份自信與從容。他對許多內容的掌握顯得游刃有余想必是中午沒休息,又勤加練習了。
午后,熙雅開始講解減法公式,和減法口訣,簡明扼要,便于記憶。盡管午前并未小憩,涂山璟的神情依然專注,目光如炬,心無旁騖。
她示意涂山璟開始按照她所教內容進行減法練習。
涂山璟作為一名好學生,時而會抬頭,眉頭微蹙,思索片刻,然后提出疑問:表示與他之前所學似乎有所不同。這時熙雅就拿出自己的權威,聲調堅定:
“聽我的。”
涂山璟便不再爭辯,乖乖照做。
時間悄然流逝,轉眼間一個下午過去,熙雅作為老師,她的眼角不禁浮現出幾分倦意,身體的疲憊漸漸攀上心頭,仿佛每一根神經都在提醒她,今天的精力已經用光了。
然則涂山璟卻依舊如古井無波,面色淡然,似乎全然不覺時間的流逝。看著他那份沉穩神態,熙雅心中不禁暗嘆:
“這孩子也太勤勉了吧。”
她的心中涌起一陣欣慰,雖身心俱疲,卻也因教導的成就感而倍感充實。
涂山璟志在一鼓作氣,決心在短時間內學完新知。翌日,晨光微曦,他看時至巳時,就差婢女將熙雅喚來,匆匆忙忙將她帶至書房。
熙雅揉著睡眼,輕聲道:“公子在這微末之術上,倒是費了不少功夫。”言語中透出幾分早起的不滿。
涂山璟語氣卻堅定:“不是微末之術,涂山氏子弟自當在經營之道上用心,細枝末節皆須精通。”
昨夜,他在燈下苦心練習,心中對這計算之法愈發感慨,雖比不上熙雅的計算速度,卻比之前進步神速,心中滿是成就感。他不僅僅是學習,更是對未來的承諾與擔當。
熙雅見他認真,就提起精神,笑言:“我來考考你。”
接著,她迅速念出幾串大數的加減運算。涂山璟手指飛舞,撥弄算盤的速度已是前所未有,答案一個個準確無誤。
熙雅面上露出欣慰之色:
“不錯,不錯,看來你是真用功了!”
然而,當熙雅接下來講解乘除之法時,涂山璟卻反應稍顯遲緩,臉上的神情透出幾分困惑。熙雅注意到他的遲疑,便稍微放慢了語速,耐心地講解乘除的基本概念。
她用清晰的例子和生動的比喻,試圖幫助涂山璟理清思路,然而,盡管涂山璟的理解能力相當迅速,熙雅心中卻仍覺頭疼。因為乘除口訣的復雜程度比加減多了整整兩倍,規則的變化,似乎讓原本簡單的計算變得繁雜而難以掌握。
涂山璟微微一愧,誠懇道:
“我本以為算盤僅限于加減運算。”
熙雅輕笑,解釋道:
“乘除的運算,能幫助我們更快速地解決復雜的問題,尤其是在商業和日常生活中,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乘法不過是加法的疊加。好了,公子,照我說的,算個三位數乘三位數吧,呃,就算——八百五十六乘以四百三十七。”
話音剛落,涂山璟便開始奮手疾撥,然而因為尚未熟練,難免顯得生疏。
熙雅旁觀,忍不住道:
“你需將八百五十六在個位加七次,十位加三次,百位加四次。”
涂山璟照此法行之,片刻后,便道:“等于三十七萬四千零七十二。”
“正解!”熙雅拍手稱贊,神情間滿是欣慰。
被夸贊的涂山璟面露喜色,竟忘了平時掛在嘴邊的謙敬詞,脫口而出:
“你也沒有用算盤,是如何算得如此之快?”
熙雅心中暗自得意,微微一擺手:
“你別跟我比,我天賦異稟,你只需努力提升自己便是。”
涂山璟點頭稱:“好。”
“還能學嗎?學迷糊沒?”
“能學,不過可否讓我稍作時間,謄寫口訣?”涂山璟懇求道。
熙雅點頭允諾,心中暗贊這位好學生的刻苦。
涂山璟端坐于書桌前,手握毛筆,神情專注,筆走龍蛇,字跡如行云流水,字形優雅,宛如在紙上舞動著一幅美麗的畫卷。關鍵是他竟然能把那么多口訣背默下來,字句之間流露出的自信與從容,令熙雅感到驚嘆。
熙雅在旁靜靜欣賞,心中不由得感嘆:
“好一個狐貍精美男,我看迷糊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