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后,孫家各人也十分清楚齊懷安的受歡迎程度,他們想讓他們籌謀的事情快點(diǎn)塵埃落定—讓孫知雪嫁給齊懷安。
此時,孫府主院的堂屋,孫家重要的人都出場了,孫老太爺,孫府大夫人,孫府二房夫婦,孫大老爺還在任上沒有回來,以及齊老太太。
孫府大房有一子一女,也就是孫知毅和孫知雪。孫知毅今年也十八了,但還沒考取功名,就暫時沒定親。孫知雪剛及笄半年,由于孫老太爺和齊老夫人都有意,所以在孫知雪及笄后就接她到齊府小住,想讓她和齊懷安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雖然自古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如果郎有情妾有意就更好了。顯然,孫知雪知曉長輩的意思,她也十分滿意這樁婚事,至于齊懷安沒有明顯表現(xiàn)。
孫府二房和大房是一脈所出,由于第二個兒子不善讀書,孫府又在銀錢上日益捉襟見肘,孫老太爺只好放下讀書人家娶妻要求,為二兒子聘了富有的商戶之女,并讓大房走科舉之路,二房掌管家里的鋪子生意。
二房生有兒子一女,大兒子十五,也在讀書,二女兒十四,自小體弱多病,所以二房格外小心,宴會都沒參加,就怕她受風(fēng)生病,三兒子才五歲,正是調(diào)皮的年紀(jì)。
“小妹,知雪和懷安的事,齊府是怎么打算的,”孫老太爺親切地對齊老夫人說。
“大哥,我有這個意,但也得要懷安滿意啊。我看著淮安好像暫時還不想成家,他和我說得先做出一番事業(yè),撐起齊府的家業(yè),延續(xù)齊府的榮光再談婚姻之事,我不好硬逼他,而且如果懷安讓齊府更上一層樓,以后對知毅和知誠他們幫助更大,”齊老夫人說。
她接著說:“大哥,孫府更重要的是督促知毅和知誠的學(xué)習(xí),爭取爭取早點(diǎn)考取功名,這才是孫府長久之路。”
“姑母說的是,那知雪和知毅的事呢?”大房太太王氏急切地說道,她當(dāng)然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嫁進(jìn)侯府,成為侯府未來的當(dāng)家夫人。
“先緩一年吧,知雪現(xiàn)在還小,也可以緩緩。先讓懷安忙事業(yè),知毅如果一年內(nèi)考上功名,到時候也能抬抬知雪的身份,”齊老夫人深思熟慮地建議道。
“好,就先這樣打算,”齊老太爺說。
“大哥,我看在你生辰后,就讓知毅和知誠隨我們?nèi)ゾ┏牵ツ抢锏膰颖O(jiān)讀書,這樣進(jìn)益大點(diǎn),”齊老夫人說。
此話一說,孫老太爺和孫府二房都很高興,去國子監(jiān)讀書不僅有利于學(xué)習(xí)進(jìn)益,更是結(jié)交人脈的主要場合,在里面的讀書子弟十有八九都是貴族和富家子弟。
而這件事的主人公孫知雪正提著南方的甜湯去找齊懷安,她心悅齊懷安,如今能借助表兄妹的關(guān)系噓寒問暖,她豈會放棄。
“表哥,我是知雪,你在嗎,我做了南方特有的甜湯給你嘗嘗,”孫知雪在齊懷安書房外溫柔地說,知禮,懂進(jìn)退。
屋內(nèi)正在說話的聲停了下來,將夜看向齊懷安,問是否要讓孫姑娘進(jìn)來。
齊懷安點(diǎn)頭,他本來就是送祖母來給孫老太爺過壽的,對外沒有什么事需要隱秘處理了,拒絕孫知雪有可能引起疑心,不利。
“孫姑娘,請進(jìn),我家世子在書房看書,”將夜把孫知雪請進(jìn)屋。
孫知雪進(jìn)屋,看到齊懷安一身月白秀松的衣服坐在椅子上看書,心里的愛意更濃了,這不是一個安時處順的人,他已經(jīng)是大理寺少卿,卻不安小成。
“表哥,南方和北方氣候不一樣,夏季更熱,這是我熬的清火甜湯,你嘗嘗可否喜歡?”
齊懷安喝了一口,說實話,他不喜甜,但為了不駁孫知雪的面子,還是喝光了,說:“不錯,很好喝,謝謝表妹。”
“表哥客氣了,雖說我是女子,我亦可以盡盡地主之誼。”
孫知雪在齊懷安書房待了一會后,就離開了。
將夜走進(jìn)來,“世子,那位來消息了,他今天已經(jīng)到了杭城。原本早就來了,但是宮中得知消息,安寧公主找到了,要他先護(hù)送公主回宮,以防失蹤消息走漏,造成名譽(yù)有損。”
“知道了,午時你和我去見他。我們從后院出去,你叫將行進(jìn)來,”齊懷安說。
“是。”
將行進(jìn)來,齊懷安告知他任何人來找他,就說他在處理京中未處理的案子,不要讓人進(jìn)來。
齊懷安之前可以以見識江南風(fēng)貌出門,但是他已經(jīng)到孫府快半個月了,這個借口已經(jīng)行不通了。既然沒有好的辦法,那就翻墻出去,還好孫府骨子里還是讀書人家,看不起武夫,院子里也沒有身手好的人巡邏。
上次齊懷安受傷,怕隱瞞不了齊府和孫府的人,將夜便自己在手臂上劃了一刀,遮掩過去。
午時,孫府后院,齊懷安和將夜換了身普通的衣服翻墻出去,來到杭城西郊的一座宅子,這里是那位爺買在這里的暫住宅子,這位爺愛干凈,嫌棄杭城的客棧有人住過。
敲門,冷風(fēng)開門看到齊懷安,“見過齊世子,公子在書房等您。”
齊懷安來到書房,推門進(jìn)入,看到蕭沐寒正坐在書案旁的扶手椅上,一身冰藍(lán)色錦袍,搭配白玉束腰,一臉冷漠地翻著暗衛(wèi)送來的消息。
“懷安見過公子,”齊懷安行禮道。
“不用了,坐吧。聽說前幾日你受傷了,”蕭沐寒不帶感情地說,他這么說只是想知道原委,畢竟齊懷安是在查案時受的傷。
“沒有大礙,但恐已打草驚蛇了。據(jù)我所查,杭城的確是各州人販子的最終目的地,和我們之前在蕭城推測的一樣,至于他們綁架這么多少女的目的,我們還沒線索,為什么選擇杭城也不甚清楚,”齊懷安說。
“那就是沒什么有用的消息了,”蕭沐寒皺眉冷聲道。
“公子恕罪,”齊懷安跪下。他也知道這段時日沒有什么收獲,不符合這位主的高效率辦事風(fēng)格。
“起來吧,”蕭沐寒雖不滿,但少女綁架案一開始就是針對一些農(nóng)家女子或者普通商人的女兒,官府也不甚在意。只是安寧公主失蹤了,一路追查下來,發(fā)現(xiàn)各州最近這幾個月都出現(xiàn)了少女失蹤案,才讓他覺得有所懷疑。
“你既已打草驚蛇,那就暫時先不動,當(dāng)個明面上的幌子,剩下的我來查,”蕭沐寒說。
“是,公子,”齊懷安聽懂了這位爺?shù)囊馑迹R侯世子接下來這段時間得多去參加江南世林的詩會,茶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