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硯負氣來到國公府,叫人將門砸的砰砰作響。
哪曾想竟得到同樣的回復。
“二公子請回吧!姑奶奶身體不適已經歇下了。”
“大哥傷成那樣,這會都還沒醒,身為母親她怎能睡得著,她的良心難道叫狗吃了嗎?天底下哪有她這樣的母親?去告訴她,她若是不肯露面,休怪我們這些做兒女的,以后不肯認她。”沈知硯氣的火冒三丈。
他這話說的太重。
侍衛不敢擅自做主,只好硬著頭皮去稟告謝長寧。
謝長寧聽了冷笑出聲,“叫他給我滾回去,他若是繼續擾民的話,不用對他客氣,要么打他一頓,要么直接派人去報官。”
他們認過她這個母親嗎?
正好,她也不想再要他們這些白眼狼兒女了。
得到侍衛的答復后,沈知硯雙手緊握成拳,他眼中幾乎噴出火來,“她可真是好得很,竟連自己的兒女都不顧了,有本事她再也別回侯府。”
撂下這句狠話,他拂袖而去。
謝長寧一點也不在乎,她換了一身利落的褲裝,拿起自己早已束之高閣的鞭子,在院子里練起功夫來。
她可是將門嫡女。
三歲起,父親便手把手教她用鞭子。
她練了十幾年,就連大哥都不是她的對手。
可惜,成婚后,秦氏與她那短命的夫君,不喜歡她舞刀弄槍,最開始她還偷著練,生了孩子之后,她一心撲在孩子身上,荒廢了二十多年。
好在,她雖然有些生疏,但只要勤加苦練,用不了多久她就能重回巔峰。
這一次,她要將命運,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她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即便這一次她救下大哥,只要四皇子上位,國公府依舊難逃覆滅的下場。
既如此,她便掀翻這天,換一個人來坐這個位置。
她要拿四皇子的命,祭奠上一世慘死的親人。
自然,她也不會放過那幾個逆子。
……
太醫已經替沈知序診治過,雖然沒有傷到骨頭,但也夠他喝上一壺,至少半個月他都得趴在榻上,忍受這皮開肉綻之苦。
“謝長寧她人呢?”見沈知硯一個人回來,秦氏咬牙切齒問道。
其他人也紛紛看向沈知硯。
沈知硯眼神帶著怨毒,“她都不肯見我這個親生兒子,看來這一回她鐵了心,非要逼迫大哥聽從她的安排,去翰林院上任,就像從前她非逼我走科舉之路一樣。”
秦氏一拍桌子,“真當我們離了她不行,既然她不肯露面,就讓她永遠住在國公府好了。”
沈知序幽幽睜開眼,正好聽到他們的對話,他面上染上幾分狠戾,“她已經操控我二十多年,難道還不夠嗎?這一次我定要擺脫她的掌控。”
原本去翰林院也沒什么,但他就是不想讓她如愿。
“祖母會幫你的。”秦氏對著沈知序一番噓寒問暖,她垂眸掩下眼底的冷笑,“這幾日你們誰也不許去國公府,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臉面回來。”
她就一個兒子,早早便撒手人寰,還死的那般憋屈。
若是讓謝長寧他們母子相親相愛,侯府還有她的容身之地嗎?
幸好幾個孩子的心,全都向著她。
“祖母放心,我們才不想要這樣的母親。”幾個人紛紛點頭。
秦氏本想晾謝長寧幾日,沒想到翌日上午,陸陸續續好些人拿著賬本上門討債,他們這樣的人家,出門是不帶銀子的。
無論去酒樓,還是首飾鋪子,亦或者別的店鋪,只要簽個字就好。
等到約定的日期,便有管事前來討要銀子。
看著面前擺放的賬單,加在一起足有五千多兩銀子,秦氏老臉一黑,她怎么忘了這個茬兒,這些年都是謝長寧掌家,理應由謝長寧來付這筆銀子。
她叫人將前來要債的管事,全都打發到國公府。
謝長寧一早就吩咐下去,侯府的花銷,憑什么來國公府討要。
她嫁到靖安侯府的時候,侯府就只剩下一個空殼,前世她用嫁妝,養了這些人一輩子,供他們錦衣玉食,誰念過她半分好?
趁著這個機會,她正好與他們算個清清楚楚。
那些管事連謝長寧的面都沒見到,就被打發走。
無奈他們只能哭喪著臉,再次去侯府討要銀子。
秦氏氣的一個后仰,險些一頭栽倒在地,謝長寧這個賤婦,這是想要她出這筆賬銀子,她做夢去吧!
她再次命人將這些管事,全都打發到國公府去,還叫人悄悄囑咐他們,不行就在國公府門前鬧一場。
謝長寧最看重顏面,不信她不怕。
這些管事算是看出來了,侯府沒銀子,想要回銀子只能找侯夫人,經人指點后。
這一回,他們直接在國公府門口鬧開,大聲嚷嚷著讓謝長寧還錢。
引得路過的百姓,紛紛駐足圍觀。
謝長寧早料到,秦氏會給她來這一出,她一早就想好對策。
那些管事才剛開始鬧,刑部便來人,將他們全都帶到刑部。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他們能有什么錯處呢?
還不到半個時辰,便有刑部侍衛來請謝長寧。
老夫人與林氏,也不知道謝長寧想做什么,問她,她什么也不肯說,只說她自有打算。
秦氏一直派人盯著國公府這邊的動靜,得知這個消息后,她笑的別提有多得意了。
跟她斗,謝長寧還嫩了點。
只是她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同樣有刑部侍衛上門請她,就連沈知硯他們幾個,也一并被請到刑部,除了沈知序下不了床榻,一家人整整齊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