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車之前,江驟追了出來,他把一串鑰匙和一張紙條塞到我的手里。
“染染,我已經給你租好了房子,等半年后,我會把你接回來的。”
我低頭看著手心里的那串鑰匙,扯出一個笑來:“江驟,你想得還真是周全。”
我沒有拒絕,畢竟我是真的無處可去。
我照著江驟給的地址下了車,那是個一看就是八九十年代建成的老舊小區。
沒有電梯,沒有門禁。
我拖著箱子上了六樓,打開門,雖然舊了一點破了一點,但還算整潔。
好歹是個落腳點,等徹底安頓好,我也該出去找工作了。
畢竟我和江驟,也就到此為止了。
“染染,今晚回家吃飯吧,你姐姐想讓你幫忙選個婚禮的日子。”
我沒想到,我的父母再聯系我,竟然是讓我幫陸時槿選結婚日子。
“難不成,她挑婚紗也得我去參謀,她結婚我也得去給她當伴娘嗎?”
電話那頭,我媽有一瞬間停頓,可下一秒我就聽見我父親更加生氣的說著。
“陸時染,你這個逆女,這是姐姐的大日子,你不來讓大家怎么看待你姐姐,趕緊回來!”
不等我說完,那頭就掛了電話。
我本沒打算回去,但陸時槿卻給我發了個照片,是她踩著豆豆,豆豆的眼里滿是驚恐的照片。
我只覺得一陣寒意從我的背脊布滿全身。
豆豆是我和江驟養的一只金毛,我本來想著等我徹底安頓好了之后再去接豆豆的。
更何況江驟也是豆豆的主人,他知道豆豆對我的意義,不會不管豆豆。
可是我沒想到,他卻任由陸時槿虐待豆豆。
我站在門口,聽著門里傳來的歡聲笑語,心里的涼意幾乎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抬手去按指紋,可是電子鎖一次又一次地提醒我指紋不存在。
看吧,從這一刻開始,這個家就不屬于我了。
門拉開的一瞬間,我看到了江驟的臉,喜悅還僵在他的臉上,和我對視的那一瞬間,他眼底換上了愧疚和尷尬。
有什么好愧疚的呢,是他決定要為了所謂的「責任感」而放棄我的。
“染染來了?”
我媽牽著我的手把我迎了進去,陸時槿坐在沙發中央,她面色紅潤,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個病人。
“既然來了,那就開飯吧。”
我沒在客廳里看到豆豆,那就吃完飯再說吧。
飯桌上,江驟夾起剝好的蟹肉,旁邊的陸時槿直接用嘴來接。
湯汁沾到唇邊,他也只是寵溺幫她抹去:“又不是小孩子了,吃東西還這么急。”
陸時槿嘟著嘴,旁若無人撒嬌:“阿驟給的好吃,我還要。”
我的父母笑呵呵看著,極其滿意他們的相處,一桌子人,唯有我獨自坐在角落,像個局外人。
不過不重要了,我夾起一塊魚肉塞進嘴里。
他們才是一家人,以后,我會和豆豆相依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