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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子惠死死盯著我無名指上的鉆戒,眼神里滿是不可置信,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山月,你別開玩笑了。”
“這一定是你為了氣我故意戴的對不對?我們相愛八年,你怎么可能這么快就結婚?”
“再說那里戰火紛飛,你怎么可能結婚呢?”
“山月,當初我也是出于醫生的責任而已,你以為我不心痛么?”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
“我知道錯了,這三年我每時每刻都在后悔。”
“后悔自己為什么沒有留下來陪你,山月,你看我的手。”
顧子惠說著又挽起自己的袖子,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讓人不忍直視。
有些已經結痂,有些卻還帶著鮮紅的印記。
現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她怎么這么狠心!”
“子惠為她都把自己折磨成這樣了,她還這么鐵石心腸?”
“雖然說當初子惠做錯了,可后來他受的苦也不少啊。”
七嘴八舌的指責像潮水般涌來。
“就是!這三年他天天以淚洗面,要不是心里裝著你,早撐不下去了!”
“你看他瘦得皮包骨頭,手上的傷都是想你想的,你怎么能這么冷漠?”
“當年肯定是誤會,你怎么就不能給人一個解釋的機會?”
顧子惠垂著頭,肩膀微微顫抖,蒼白的臉上寫滿了委屈。
這幅模樣讓眾人更加義憤填膺,仿佛是我拋棄了他一般。
幾乎沒有人記得,當初他把我丟在戰火紛飛的國家,任由我自生自滅的事情。
若不是有人出手相救,我怕是連尸體在哪都找不到。
手上那道長長的傷疤,讓我這輩子都無法再拿起手術刀,我的理想和愛情全都消散在那天。
顧子惠躺在柔軟的病房里,自怨自哀難道就能抵消我的痛苦么?
“你們知道什么!”
我再也忍不住,冷眼看向顧子惠,“你覺得我有可能原諒你么?”
“當初是你親手抹殺了我和你之間所有的感情,也是你拋棄了我,現在說愛我,你不覺得可笑么?”
“你這是三年就算是抑郁跳樓又如何?與我有什么關系!”
我的話像是插在他心中的一把刀,讓他站都站不穩。
他臉色慘白,睫毛都跟著顫抖。
“山月,你真的要這么絕情嗎?”
顧子惠攥住我的手腕,眼中滿是偏執的瘋狂。
“你忘了嗎?我為你在實驗室熬夜三個月,只為了復刻你的數據。”
“你忘了我每篇論文都加上你的名字,就是想讓你永遠站在我身邊么?”
“還有那年,你被人圍在巷子里,他們想要扒光了你的衣服羞辱你,是我救了你啊!”
他聲音發顫,額角青筋暴起,“大雪天我等你七小時,手指都凍得沒了知覺,這些你都忘了?”
周圍的人再次騷動起來,竊竊私語如潮水般涌來。
“是啊,子惠以前對她多好啊。”
“說不定真的是誤會,這也太狠心了......”
這些聲音像細小的銀針,密密麻麻扎在我心上。
我強忍著內心翻涌的情緒,冷笑一聲:“顧子惠,你還記得八年前你說過什么嗎?你說‘山月,你去追逐理想,而我只負責守護你’。”
我直視著他躲閃的眼神,一字一頓地說,“可當危險來臨,你卻親手把我推進了地獄。”
“你為了我復刻實驗數據?那不是因為你也想在論文上加名字么?”
“你保護我?要不是你,我會遇到那些危險么?”
“你有什么臉站在我的面前說這些話!”
“我已經結婚了,跟你再沒有什么關系!”
他突然失控地大笑起來,笑聲中帶著幾分絕望。
“不可能!你一定是騙我的!”
“這戒指是假的,你根本沒結婚!”
他猛地抓住我戴戒指的手,想要把戒指扯下來,“你是我的,我們說好要一起白頭的!”
“你一定是騙我的,這戒指根本不屬于你!”
“你說過你會嫁給我的,這個戒指是我親手給你做的,你只能戴我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