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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歡神色平靜,看不出任何異常。
只是放在我腰間的手不受控制地收緊,
我盯著顧子惠手臂上扭曲的傷痕,突然輕笑出聲。
“顧子惠,你以為劃幾道傷口就能抵消當年的背叛?”
我扯起袖口,露出手背上深色疤痕。
“這是被人親手折斷的。”
“至于因為什么,不用我提醒你吧?”
“你手上這些裝模作樣的傷,比得上我再也拿不起手術刀么?比得起我擔驚受怕的幾個月么?”
我冷冷地看向顧子惠,幾乎要壓不住心底里的恨意,“當年是我是認不清,這才錯愛一個不值得人而已。”
“正是因為有了那么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我才知道誰才是那個值得我用生命去愛的男人。”
“至于你只不過是我當初不堪回首的記憶而已!顧子惠,我始終沒有忘記你對我的所作所為。”
“我勸你不要再來招惹我,否則就別怪我把當年的事情和盤托出!”
話音最后,已是帶了警告之意。
顧子惠搖搖欲墜地踉蹌幾步。
“不堪回首?我在心中就那么讓你厭惡么?”
我點點頭,語氣肯定:
“是,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寧愿從來不曾認識過你。”
說完,我扯著沈歡的手就轉身離開。
車里,沈歡擔憂地捏了捏我的臉,“山月,你是不是還放不下去那段過去?”
“要不要再看幾次心理醫生?”
我握住他的手,將頭輕輕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疲憊道,“沒事,我只是突然看到他,有些意外罷了。”
當年顧子惠拋棄我離開,我被憤怒的叛軍關在陰暗的牢房中。
每日看到的不是他們處決犯人,就是他們血洗村莊恐怖襲擊。
那時饑餓、恐懼與絕望如影隨形,我早已放棄了生的希望。
就在我瀕臨崩潰之際,那扇緊閉的鐵門突然被撞開。
一道身影逆光而來,我瞇起眼睛,努力辨認著來人。是沈歡!
我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方法才找到這里,更不知道他如何得知我在這里受苦。
只知道那天,他來到我的身邊,小心翼翼地解開我身上的鐵鏈。
“別怕,我來帶你回家。”
“山月,別怕,我來晚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我靠在他的懷中,淚水再也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被他救出后,我就得了嚴重的心理問題。
總是會夢到被顧子惠拋棄的那天,被那些全副武裝的叛軍關到監獄里。
陰暗潮濕的牢房中,我永遠看不到希望,只能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一次次地從夢中驚醒,我每一次都會哭得沾濕枕頭。
但只要我醒來,沈歡都會陪在我的身邊。
我睡不著的時候,沈歡就抱著我,整夜整夜跟我說話。
他為我找了全世界上最好的心理專家,陪著我到處接受治療。
在他無微不至的陪伴之下,我逐漸走出了陰霾。
再回國時,是他媽媽想要見我,知道我們已經結婚,她想要給我們辦一個盛大的婚禮。
“山月?”
忽然被沈歡拉了來手,我這才回過神來,沖著他扯出一個微笑。
“怎么了?”
沈歡長嘆了一口氣,寵溺地揉了揉我的頭發,“沒什么,我知道擔心你。”
“我應該跟你一起回來的,這樣就不會讓那人出現在你的面前,打擾你。”
說這話的時候,他臉上還帶著擔憂和一絲怨懟。
我知道他醋意大,今天看見顧子惠更是強壓著火,于是安撫地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好啦,以后我不會再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