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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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時跟我賭氣，沒有回家吃飯。
我在桌上留了張紙條，告訴他自己要出去一趟。
白天在催債的那人上留了個心眼。
我翻出他們一路被拍到的監控。
最后確定那人將林粒子帶進了一個奇牌室里。
穿著黑色沖鋒衣，我近乎隱入夜色中。
奇牌室一共三層，防守意外的嚴密。
除了一層有尋常老百姓在打麻將，其余的幾乎都是道上的。
我貓進洗手間準備擰開通風管道時。
聽到了隔壁洗手間細弱的哭聲。
「林粒子，是你嗎？」
洗手間門打開，穿著過短制服裙的女孩出現在我面前。
水靈靈的杏眼中掛著淚，讓人看一眼就心疼。
她慌不擇路的抱住我手臂。
「我求求你了，你帶我出去好不好？」
「他們說只要我聽話就幫我媽媽治病，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林粒子從自己隨身的小包中翻出借據，以圖證明自己說的都是真的。
我掃了兩眼，輕哂。
「我幫了你，你能給我什么呢？」
女孩哭腔又重了些。
她完全沒意識到，在她的眼前的人并不比外頭那群混黑道的更善良。
「什么都可以。」
我宛然一笑，從大腿內袋中掏出殺豬刀。
「那你去死吧。」
刀柄剛抵上女孩的太陽穴。
外頭一陣騷亂。
方才還不亦樂乎坐著打麻將的老百姓們一臉懵。
二層三層得到消息的人卻跑的沒影了。
我扭住林粒子的手腕，小心翼翼的貼在洗手間門背時。
聽到外頭警察的叫喊聲。
「都不許動，把東西放下。」
「今天待在這的所有人，都通通帶回去審。」
聽著越靠越近的腳步聲，我脊背處猛然起了一股惡寒。
我有想過自己這么做有天被發現了是會坦然赴死，還是掙扎。
可事情真到了這一步，腦海里卻只有一個想法。
以后慕時就是一個人了。
沒有我在，他一個人也能找到自己的路吧？
眼角淚水滑落，我笑著握住殺豬刀，預備反抗。
可洗手間門被突兀的打開。
手腕被擰住的下一秒，殺豬刀被塞進熟悉的黑色書包里。
一招一式，我教的。
慕時薄薄的眼皮紅著，皮笑肉不笑。
「林粒子，她沒嚇到你吧？」
林粒子被嚇傻了，呆呆的搖頭。
下一秒，慕時抬眸。
看我的眼中冷光乍現。
「程昭，跟我回家。」
我垂頭，有些臊有些惱。
但劫后余生。
嘗到的第一種滋味，居然是喜悅。
……
慕時不知從哪兒借來的自行車。
鐵質后座，每過一個減速帶就咬我一下。
第三次掐他腰時，他終于有些忍不了罵了句。
「程昭，受傷時沒見你叫過疼。」
「現在是怎樣？」
我這輩子都沒學過怎么跟別人道歉。
此刻卻鮮明的感受到了慕時的怒火。
跟我朝夕相處了兩年，他的反偵察意識早就刻在了骨子里。
從入學的那一刻起，就覺察到了林粒子的不同。
她會乖乖的跟催債的人走，也是慕時走的一步險棋。
只是他沒想到，我會這么敏銳的摻和進這攤事里。
察覺到不對時，他給林粒子傳了消息。
所以我才能這么安全的那奇牌室里脫身。
我鼻子有些酸，堵在一塊。
嗓音輕的在風里快被吹散了。
「……對不起。」
慕時輕笑，車速稍稍放緩。
晚風吹散我身上殘留的淡淡煙味。
「以后還隨不隨便自己去干壞事了？」
雖然倒反天罡。
諒在這次是我有錯的分上，我還是老老實實。
「……不去了。」
我認錯了，慕時卻久久沒繼續說話。
直到回家，熱了兩次的飯菜下肚。
他鄭重其事的把林粒子發來的消息給我看。
【她那時候的眼神，像真的想殺了我。】
慕時坐在沙發上，遞了杯水到我手上。
「程昭，好好坦白。」
「你以前從來不碰干干凈凈的人，這是第一次。」
「為什么林粒子是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