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說我哥到底咋回事啊？”沈言納悶道，“八百年不來食堂吃飯的一個人，怎么偏偏今天來食堂了……”
“別廢話了，快跑。”胡一帆在他后面督促，“還有三圈。”
“哎喲，”沈言叫苦連天，“累死我得了！！！”
“……”
*
回到教室后，江晚掏出口袋里的手機。
市實驗一中比她們縣一中好的其中一點，是可以帶手機。
她點開一個叫“知你”的平臺，滑到我的關注列表上面。
神情貫注，目光聚焦在一個純藍色頭像上。
江晚抿了下唇，手指輕輕地點開藍色頭像。
不出所料，最新的視頻是在去年三月份。
他還是沒有更新。
一年多了。
江晚心里默念。
一年多了。
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一點音信都沒有。
江晚垂睫，掩去眼底的失意。
唉。
江晚輕輕嘆了口氣，把手機放回書包。
接著從書立上抽出習題冊，開始刷題。
*
周其野從教室前門進來時，便看到這樣一幕。
女孩眉頭微微蹙著，眼眸中閃過一抹淡淡的憂傷。
周其野瞇了瞇眼睛。
她這是怎么了？
這樣想著，經過女孩的位置時側頭看了眼。
看到女孩桌上的數學題集時，抬了抬眉。
是數學題不會嗎？
……
數學課上，林敬業看著坐在后排的男生竟然沒有睡覺。
反常地望著黑板。
似乎是在聽課？
林敬業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接著往男生的方向指了指。
“你們看看人周其野，聽課聽得多認真啊。來，周其野，你來回答這個問題。”
眾學生順著林敬業的視線看過去。
“我哥什么時候開始聽課了？”沈言不解，往身旁男生背上拍了一下。
還在偷摸啃蘋果的胡一帆差點嗆死，“沈言！你要死啊！”
江晚聞言，也回頭看過去。
周其野緩緩站起來，目光帶了點訝異，看向講臺。
“您問我？”
“……”
全場爆笑。
“就說我哥不可能在聽課。”沈言又拍了拍身旁某個人。
“沈言！！！”
聲音大得全班頻頻轉過去。
“周其野，沈言，胡一帆，你們三個都給我出去！”林敬業氣得臉通紅。
……
某人懶洋洋地插兜走出去，后面跟著一個被嗆著狂喝水的男生，以及一個卷毛男。
*
“哥，你這次上課沒睡覺啊？”沈言困惑。
“你管那么多干嘛？”胡一帆踢了男生一腳，“其野哥想不睡就不睡。”
“我問我哥，又沒問你。”沈言咕噥道。
胡一帆作了個打人的手勢：“信不信我削你。”
“吵死了。”某人悠悠開口，懶散地掀動眼皮，“要吵去一邊吵。”
話音落地，身旁兩人終于噤聲。
四周安靜，周其野順著窗戶朝第三排的某個身影看去。
一雙藏在棒球帽的眸子幽深烏黑。
良久，男生才收回視線，抬手壓了壓帽檐，闔上眼瞼。
*
“好累啊，江江，你累不累啊？”一下課，云棠忍不住伸了個懶腰。
“數學真是太費腦了，受不鳥了。”
“還行。”江晚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指節。
其實還好，比起她以前的高中，還有初中來說。
在她之前的學校里，教育資源落后。
很多沒經驗的老師教學就是讓他們抄寫，英語抄單詞，抄作文；數學抄公式，抄試卷。
所以抄寫黑板上的筆記對她來說，反而輕松。
“哎呀，江江~你真厲害~”云棠一下子抱住江晚。
小姑娘喜歡親近人，江晚對云棠對她的稱呼倒也沒多意外。
只是臉上有些不適應。
“你說她們女生為什么老是一天就能相處得這么好啊？”沈言突然有些嫉妒云棠，居然可以抱到他女神。
“磁場唄。”胡一帆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只棒棒糖。
“我怎么跟……”沈言剛想說話，看見身旁男生嘴里的糖后不說話了。
吃死他得了。
沈言吐槽。
周其野望著被云棠抱著的女孩。
除了磁場，還有一種默許。
女孩分得清，誰對她好。
雖然女孩眼睛里透露著冷漠，但是她能察覺到別人釋放的是善意還是惡意。
動車上他就看出來了，女孩看起來很好說話，卻不慫。
“哥，你笑了？”沈言不敢置信道。
“哥，你笑了！！！”
沈言喊得大聲，引得眾學生側目。
千年一遇，他哥真是很少笑啊。
尤其在去年一年里，他哥笑得次數一只手都能數過來。
沈言像宮里瘋了的妃子一樣亂喊亂叫。
江晚和云棠也被這動靜弄得回過頭。
剛一回頭，江晚便撞上男生的視線。
男生嘴角笑意還沒來得及收，唇角勾勒出淺淺弧度。
對上江晚眼神后，周其野沒多大反應。
只是狠狠踢了身旁卷毛男生一腳，“滾。”
“周其野笑起來確實好看哈。”
“嗯嗯嗯，簡直帥呆了好吧。”
“不過，我記得他高一來學校的時候還不像現在這樣。”
“對對對，不知道為啥，感覺他自從高二就像變了一個人。”
“……”
聽著兩個女生的對話，江晚回想起剛剛的場景。
摘了帽子的男生笑容全部暴露在人群中，一頭藍發熠熠生輝。
笑容肆意張揚。
好看極了。
*
放學鈴響，云棠邊收拾書包邊問。
“江江，你怎么回去啊？”
“我住的地方離這兒很近，走回去就行。”江晚回復。
“那我先走嘍。”云棠收拾好書包，眼睛彎彎，“明天見。”
江晚笑了一下，點頭。
云棠走后沒多久，天色漸沉，江晚放下手中的筆也準備離開。
倏地，手機亮起。
彈出一條消息。
駱煜：【我在學校門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