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早上打開手機，看到男生深夜發過來的消息。
心底倏地一軟。
她忽然不知道遠離男生的行為，是不是做錯了。
但是，又想到男生走到哪都能引人注目的那張臉，還是決定像往常一樣。
*
六點鐘。
包子店的男老板看著眼前這個滿頭臟辮的男生，內心疑惑。
不是？
他的店是開在實驗一中對面啊？
咋的。
現在的高中生都這么狂野的嗎？
想歸想，包子店老板也沒說什么，按照男生點的早餐，給他送了過去。
駱煜付完錢拿著包子和豆漿，朝門外走去。
他吸了一口豆漿，只覺嘴里苦澀不已。
昨晚，說完那些話，回去后他就往自己臉上扇了兩巴掌。
他怎么能那樣說呢？
明明知道阿晚不是那樣的人，明明知道阿晚最在乎那些小貓。
他卻說那樣的話。
他一定是被阿晚身邊的男生激紅了眼，口不擇言地說了那樣的話。
駱煜這樣想著，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駱煜趕緊跑過去，“阿晚。”
江晚聞聲，頓了頓，猶豫幾秒后，還是回頭。
“對不起，阿晚，我錯了。”駱煜低著頭，不敢看女孩眼睛。
江晚看著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只會低頭認錯的男生，嘆了一口氣。
“阿晚，你原諒我行嗎？我昨晚腦子抽了才會說那樣的話，要不然阿晚你打我好了。”男生拉著江晚的手腕，“只要你別生我的氣，行嗎？”
江晚盯著男生愧疚的表情，最終心還是軟下來，“我沒生氣。”
聞言，男生長呼一口氣，接著把自己手里的另一份早餐遞到女孩手邊，“阿晚，你最喜歡的木耳雞蛋包子。”
“我吃過了。”江晚淡淡回復。
“那，那……”經歷昨晚的事情后，駱煜突然不知道怎么面對女孩了。
“你回去吧，我要進校了。”最后，還是江晚先說話。
“好，好，那我看你進去。”
江晚沒再說什么，走進學校。
駱煜望著女孩的身影消失的背影，眼神變得悲傷落寞。
*
上課鈴響。
林敬業敲了敲桌子，“下周一，高一新生報到。學校要拍一個宣傳片，要在我們挑幾個人出來入鏡，有沒有自薦的？”
“我我我。”沈言第一個舉手，“老師，我去。”
“你去？”林敬業瞥了眼沈言的卷毛，“先把你頭發剪了再說吧。”
“老師我今天下午就給它剃了。”
話音剛落，全場一片笑聲。
“安靜！”林敬業看著笑成一團的學生，拿著教鞭又敲敲桌子，“就沈言一個嗎？”
“老師，”云棠弱弱舉手。
“怎么了？你要去嗎？”林敬業走到女孩身邊，笑瞇瞇問道。
“不是，”云棠搖頭，“我推薦班長去。”
“……”
“都想好哈，是自己想去，不是推薦別人去。”林敬業重申了一遍后，開始講課。
*
一下課，云棠便跑到第五排男生身邊，笑得甜甜的，“班長，你會去吧。”
陸鶴州看了眼齊肩發的女孩，禮貌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不去。”
“啊，”云棠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那好吧。”
“唉，班長說他不去，好希望在學校門口的大屏上看到他啊。”小姑娘撅著嘴巴，遺憾地說。
“江江，你去不去？”云棠問道。
“不去。”預料之內的回答。
直到下午林敬業上第二節課時，除了沈言班里沒有一個學生報名。
林敬業算是發現了，他班這些學生一個比一個怕麻煩。
“都沒人愿意去嗎？”林敬業看向臺下的學生，再次說，“校長專門和我說的，這么好的機會，真沒一個人去嗎？”
臺下一片寂靜。
“那這樣我就抽人了，抽到誰誰就去哈。”
年輕班主任的唯一缺點是懂潮流，知道在年輕人里流行什么。
“這樣吧，公平起見，咱們直接抽簽選人。”林敬業在大屏幕上打開軟件，“來，班長，你來把咱們班的學生的人名都輸進去。”
“除了沈言以外，再抽五個人吧，湊個雙數。”
……
陸鶴州輸完所有人名字后，林敬業點了下黃色“開始抽取”的圖塊。
“一定要抽到班長啊。”云棠雙手合十，小聲祈禱。
所有人目光都盯著屏幕。
一會兒，屏幕上出現五個名字。
江晚，周其野，云棠，陸鶴州，胡一帆。
云棠看著自己名字跟男生名字挨在一起，簡直不敢相信。
“天哪！”
林敬業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又看了下臺下最后一排正在睡覺的藍色發色的男生。
眉頭皺了皺。
他忘了這茬了。
暫且不說周其野會不會去的問題，就是他那頭發也不允許他去啊。
沈言好說，自愿要去剪頭。
林敬業發了愁，只好對周其野前面的男生說。
“秦彬，你叫一下周其野。”
聞言，秦彬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這他哪敢啊。
無奈下，林敬業只好走到臺下，走到男生身邊，拍了拍男生的背。
幾秒后，男生抬起頭，睡眼惺忪。
神情有被吵醒的戾氣，晃了晃神，看著身邊站著的人。
“周其野同學，”林敬業語重心長道，“馬上快要高考了，你再這么睡下去……”
林敬業剛要說什么，又想到男生的成績頓住。
只好悻悻道：“睡太多容易得嗜睡病哈。”
秦彬：“？”
全班同學：“？”
聽到這話，周其野也愣了下。
敢情把他喊醒就跟他說這個？
江晚回頭，看到此情此景，眼里透露出疑惑。
回歸正題，林敬業把抽簽的事告訴男生。
“就這樣，如果你想入鏡的話，必須要戴上帽子。如果不想入鏡，我就再抽其他人。”
話音落地，周其野正要拒絕，又突然抬眼看了眼大屏幕。
眸光落在第一個名字上，停住。
幾秒后，一道清冽的聲音響起。
“參加唄。”
“確定了可不能反悔哈。”林敬業大喜。
他實在沒有想到男生愿意入鏡。
“確定入鏡就要戴帽子哈。”林敬業又說。
“知道了。”男生困倦地又趴到桌上。
不就是戴個帽子嗎？
有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