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竟是細(xì)作三年深情不過局中棋,誰在執(zhí)刀剖真心?01雨砸在青石板上,
濺起的水珠打濕了我的靴面。我攥緊匿名信,指節(jié)發(fā)白,
信紙角落的茉莉印記如利刃剜眼 —— 那是未婚妻沈芷瑤的繡紋。“今夜子時,城西破廟,
事關(guān)沈小姐清白。”莫言在身后低聲道:“世子,可能是陷阱。”我沒回答,
只是將信揉碎在掌心。我要親眼看看。破廟殘垣在雨幕中若隱若現(xiàn),燭火從墻縫里滲出,
像野獸的獨(dú)眼。我貼著斷墻靠近,里面的聲音讓我的血液瞬間凍結(jié)。
“……婚期定在下月初六。”沈芷瑤的聲音冷得像冰,像沒有靈魂的傀儡。“很好。
”二皇子李承澤的笑聲像鈍刀刮骨,“蕭長風(fēng)那個蠢貨,到現(xiàn)在還蒙在鼓里吧?
”我從墻縫望進(jìn)去。燭光下,沈芷瑤背對著我,素白長裙在黑夜里刺眼。
李承澤把玩著她的一縷發(fā)絲,動作親昵得讓我胃部絞痛。她舉起那塊蕭家祖?zhèn)饔衽澹?/p>
語氣譏誚:“說什么‘歷代只贈蕭家婦’,可笑。
”李承澤大笑:“蕭遠(yuǎn)山要是知道他兒子把傳家寶送給了細(xì)作,怕是要?dú)馔卵 奔?xì)作?
我咬破舌尖,鐵銹味在嘴里蔓延。那些花前月下的羞赧,那些欲言又止的眼波——全是假的?
“三年謀劃,總算沒白費(fèi)。”沈芷瑤的聲音輕飄飄傳來,“接近蕭長風(fēng)雖令人作嘔,
但為了殿下的大業(yè),也算值得。”雨水混著冷汗流進(jìn)衣領(lǐng)。我握劍的手抖得厲害,
三年來首次失了分寸。“蕭長風(fēng)對你倒是癡心。”李承澤捏住她的下巴,“你沒動心?
”沈芷瑤輕笑一聲:“一個只會舞刀弄槍的莽夫,也配?”咔嚓——我踩斷了枯枝。
廟內(nèi)瞬間死寂。我踹開門,木門撞在墻上發(fā)出巨響。“世子?!”沈芷瑤臉色煞白,
玉佩“啪”地掉在地上。我盯著她的臉,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的:“我要聽你親口說。
”她的嘴唇顫抖了一下,隨即挺直腰背:“既然你聽到了,何必再問?”三年。我在她眼里,
不過是個笑話。李承澤拍了拍手,黑衣人從四面八方涌來。“殺了他。
”我拔出長劍:"就憑這些人?""知道你武功高強(qiáng)。"李承澤退到黑衣人身后,
"所以給你備了點(diǎn)'禮物'。"沈芷瑤突然從袖中擲出瓷瓶,白色粉末漫天飛舞。軟筋散。
我單膝跪地,劍尖抵地才沒倒下。“為什么……”我死死盯著她。她的嘴唇動了動,
終究沒說話。箭雨襲來時,我滾到柱子后,仍有兩支箭射中肩膀。莫言的喊聲被廝殺聲淹沒。
最后一箭穿透胸膛的瞬間,我看到沈芷瑤站在高處,雨水沖刷著她蒼白的臉。看不清表情。
滾下山坡時,泥水灌入鼻腔。最后的意識里,有人俯身探我的脈搏,腕間茉莉刺青被雨打濕,
暈染成血的顏色。昏迷中浮現(xiàn)出一個畫面。春風(fēng)裹著花香席卷著三月的長安城。朱雀大街,
紅綢高掛,燈籠成排,連空氣中彌漫著喜氣。鎮(zhèn)國公府世子與大將軍嫡女的訂婚大典,
堪稱本朝盛世。“快看!蕭世子的車駕來了!”人群突然騷動起來,
街道兩旁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蕭世子當(dāng)真龍章鳳姿!”“聽說他十六歲就隨父出征,
一戰(zhàn)斬殺敵將三人!”“沈小姐也是將門虎女,兩人般配得很!”沈府門前,紅毯鋪地,
鮮花簇?fù)怼I蜍片幹缟\繡禮服立于階上,珠簾遮面,鳳眸如寒潭映月,儀態(tài)端方。
我穩(wěn)步上前,執(zhí)禮甚恭:“沈小姐。”“世子。”沈芷瑤欠身還禮,聲音如清泉擊石。
宴席設(shè)在沈家花園,朝中權(quán)貴盡數(shù)到場。宴至酣處,我走到沈芷瑤面前,指尖拂過她的發(fā)絲。
“這玉佩自太祖時傳下,歷代只贈蕭家婦。”“今日贈予沈小姐,望珍重!
”她抬眸與我對視,眼波流轉(zhuǎn)。低頭任我為她系上玉佩。指尖觸及肌膚的剎那,她微微一顫。
“多謝世子。”沈芷瑤輕聲道,耳尖泛紅。滿堂喝彩聲中,角落處二皇子李承澤捏碎了酒杯。
他陰鷙的目光盯在我背上。我全然不知,這場婚約將成為我噩夢的開端。刺痛醒來時,
嘴里塞滿了腐草和血的味道。胸口的箭傷被粗布裹著,每呼吸一次都像有刀在肺里攪。
昏暗的油燈在石壁上投下?lián)u晃的影子,
照著一個戴青銅面具的黑衣人——他正用匕首削著一塊木頭,刀刃刮擦的聲響讓人牙酸。
"三天。"他頭也不抬,聲音像是砂紙磨過鐵銹,"再晚半刻,神仙也救不回你。
"我試著動手指,發(fā)現(xiàn)掌心里硌著個硬物——那枚刻著"聽雨"的銅錢。"誰派你來的?
"我的聲音像是被火燒過。黑衣人把削好的木片丟進(jìn)火堆,火苗"噼啪"竄高了一寸。
"你父親在找你的尸體,二皇子在找你的活人。"他忽然轉(zhuǎn)頭,面具眼洞里透出兩點(diǎn)冷光,
"而聽雨樓,只找有價值的棋子。"我猛地攥緊銅錢,邊緣的蓮花紋硌進(jìn)皮肉。
02國公府的祠堂內(nèi),香燭長明。我跪在冰冷的地面上,面前是蕭家歷代祖先的牌位。
胸前的傷口隱隱作痛,卻遠(yuǎn)不及心中灼燒的恨意。走到祠堂中央的兵器架前,
我取下自己的佩劍——青霜劍它曾隨我征戰(zhàn)沙場,飲血無數(shù)。那時她總說:“刀劍無眼,
有這穗子護(hù)著,便似我在你身邊。” 指腹碾過繡線,絲線應(yīng)聲而斷。
“咔嚓”—— 劍身在掌心崩裂,斷刃砸在牌位前,驚飛了香案上的燭火。“即日起,
” 我盯著斷劍,聲音比劍刃更冷,“蕭長風(fēng)的劍,只斬陰謀。”"世子,你打算怎么做?
"莫言望著我陌生的眼神,后退了半步。"先讓他們看到我廢了。"我將斷劍擲于地上,
"用他們的方式復(fù)仇。
"——————————————————————————————國公府外,
我大搖大擺的走近停靠的馬車。“朝上趙王與太子又起沖突了!”莫言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這二皇子被封趙王后動作是越來越大。”把玩著手中的銅錢,我對莫言吩咐,“繼續(xù)盯著。
”“世子,這三年你天天一副紈绔樣,我們可都憋著股勁啊!”“我自有分寸。
”長安最大的賭坊"千金閣"。我歪在賭桌邊,衣襟沾著酒漬,腳邊堆滿空壺。骰盅掀開時,
四周爆出歡呼,而我盯著二樓雅間——兵部侍郎的兒子正把一疊密函塞給一個戴斗笠的人。
"蕭世子又輸光了?"賭坊管事搓著手湊近,目光黏在我腰間的羊脂玉佩上。我打了個酒嗝,
扯下玉佩拍在桌上:"夠不夠?"管事眼睛發(fā)亮,
卻沒看見我袖中滑出的薄刃刀片已經(jīng)挑開了他腰間錢袋的系繩。回府的馬車上,
我攤開順來的密函。莫言倒吸一口冷氣:"二皇子要動北境軍餉?
"燭火映著我嘴角的淤青——剛才在賭坊故意撞柱子留下的。現(xiàn)在全長安都知道,
鎮(zhèn)國公世子自從被未婚妻背叛,就成了個自暴自棄的廢物。"把消息傳給聽雨樓。
"我碾碎一片解酒藥含在舌下,苦澀漫開,"再查查沈芷瑤最近的行蹤。
"莫言欲言又止:"世子,趙王與沈小姐的婚期定了,下月初八!
"我手中的白玉茶杯應(yīng)聲而碎,瓷片扎入血肉。窗外飄起細(xì)雨,我摸出那枚銅錢。
雨水順著銅錢上的"聽雨"二字蜿蜒而下,像極了破廟那夜沈芷瑤沒掉下來的那滴淚。
慈安庵的圍墻爬滿青藤。我蹲在古柏枝椏間,看著沈芷瑤獨(dú)自走進(jìn)后山竹林。
她比三年前更瘦,素白裙裾掃過落葉的聲響輕得像嘆息。帶發(fā)修行的灰衣女人從石亭里起身,
腕間茉莉刺青一閃——是當(dāng)年沈夫人的貼身婢女陳姑。"小姐不能再拖了。
"陳姑遞過一只青瓷瓶,"這次的藥量加倍,傀儡丹藥性發(fā)作會越來越快。
"沈芷瑤劇烈咳嗽起來,帕子上洇開暗紅。
陳姑的手:"碧竹給我的茶......三年前那晚......"一支弩箭突然破空而來!
我甩出匕首擊落弩箭,竹林中頓時竄出五個黑衣人。沈芷瑤被陳姑推向山道,
自己卻迎向刀光——"走!"陳姑的厲喝混著血肉被刺穿的悶響。我躍下樹梢時,
最后一個刺客的刀正砍向沈芷瑤后背。劍鋒劃過她衣帶的瞬間,
我認(rèn)出這是二皇子府的制式刀法。沈芷瑤回頭時,我戴著面具的臉映在她驟縮的瞳孔里。
"聽雨樓?"她聲音發(fā)抖,手指卻悄悄摸向發(fā)間銀簪——那是淬了毒的。
我變聲后的嗓音嘶啞難辨:"樓主問沈小姐,可還記得三年前七夕的紅繩?
"她像被雷擊中般僵住。遠(yuǎn)處傳來追兵的呼喝聲,我把陳姑的聽雨令牌塞進(jìn)她手心,
轉(zhuǎn)身沒入黑暗。身后傳來她壓抑的抽泣,混著雨打竹葉的沙沙響。那根褪色的紅繩,
此刻正死死勒在我手腕上。03春日的陽光刺得人眼睛發(fā)疼。站在聽雨樓雅間的窗前,
望身手中請?zhí)m宴詩會,沈芷瑤親筆所書。"世子當(dāng)真要去?"杜衡在茶案對面,
眉頭微蹙。我摩挲著請?zhí)吘墸?為何不去?"杜衡遞過一疊密報:"據(jù)探子消息,
這次詩會明為招攬文士,實(shí)則是為北境軍餉一事探聽風(fēng)聲。
"我目光在密報"五十萬兩冬衣購置銀"上停留。這筆錢,足夠二皇子養(yǎng)一支私兵。三日后,
趙王府花園。宮宴的絲竹聲刺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我斜倚在鎏金柱旁,
故意讓酒液順著下巴滴到衣襟上。三品大員的女兒掩鼻繞開,
幾個世家子對著我指指點(diǎn)點(diǎn)——看啊,那個被沈家女當(dāng)傻子耍了三年的蕭世子。
"聽說他連劍都提不穩(wěn)了。""活該,為了個女人......""今日以'春'為題。
"李承澤帶著挑釁,"不知蕭世子可有佳作?"我晃著酒杯,露出輕佻笑容:"王爺相邀,
蕭某就獻(xiàn)丑了。"走到一株海棠前,目光穿過花枝直視沈芷瑤:"海棠未雨淚先流,
獨(dú)立黃昏憶舊游。 曾是驚鴻照影來, 而今春水只東流。"席間響起“禮貌”的掌聲。
沈芷瑤指尖輕顫。"驚鴻照影"是我三年前對她的專屬稱呼。"好詩。"她輕聲道,
眼中閃過熟悉的光芒,"只是過于傷感。不知世子可有歡快些的?"我折扇輕搖:"有,
就怕唐突了王妃。""但說無妨。"李承澤瞇起眼睛。我深深看了沈芷瑤一眼,
緩緩吟道:"紅繩系腕結(jié)同心, 笑指星河誓三生。 誰料曉來風(fēng)雨惡, 斷線隨風(fēng)無處尋。
"沈芷瑤的團(tuán)扇應(yīng)聲落地。這首詩明指當(dāng)年的定情信物!她俯身撿扇,借機(jī)掩飾蒼白的臉色。
"世子好才情。"她強(qiáng)自鎮(zhèn)定,"只是這詩......未免太過兒女情長。"我假意懊惱,
"那換一首如何?"不待回應(yīng),我繼續(xù)道:"夜半私語月明中, 曾許白頭不負(fù)卿。
三載春秋如一夢, 醒來方知是戲文。"最后兩個字我咬得極重。沈芷瑤的指甲掐進(jìn)掌心。
李承澤察覺異常,打斷道:"詩會助興,不必如此嚴(yán)肅?來人,上酒!"酒過三巡,
我借口更衣離席。晃了晃酒壺,讓琥珀色的液體濺在他們靴面上。他們像避瘟神一樣散開,
卻沒看見我袖中順走的兵部調(diào)令。太子李承稷突然在回廊攔住我。"蕭世子。
"他遞來一方雪白帕子,聲音壓得極低,"擦擦血。"我這才發(fā)現(xiàn)指甲不知何時掐破了掌心。
千金閣的暗室里,杜衡將密信湊近燭火。"二皇子要借軍餉貪墨案扳倒太子黨。
"信紙在他指間化作灰燼,"三日后北門倉庫交接贓物,正好一網(wǎng)打盡。
"我摩挲著銅錢上的蓮花紋:"太巧了。""樓主的意思,將計就計。
"杜衡忽然按住我肩膀,"但你必須繼續(xù)當(dāng)個廢物。"窗外傳來更夫的梆子聲。
我摸出順來的兵部令牌扔在桌上,金屬撞擊聲驚飛了檐下的夜梟。宮宴第三日,
朱雀大街突然戒嚴(yán)。我"醉醺醺"地趴在酒樓欄桿上,看著兵部的人沖進(jìn)北門倉庫。
箱籠砸地的悶響中,五十萬兩雪花銀在陽光下刺得人眼疼——本該是邊疆將士的冬衣錢。
劉尚書當(dāng)場癱軟在地:"這、這不可能!明明已經(jīng)......"我晃著酒壺走下樓梯,
與囚車?yán)锏膭⑸袝良缍^時,
他渾濁的眼珠突然瞪大——也許認(rèn)出了這塊他昨日還隨身攜帶的令牌,此刻正掛在我腰間。
轉(zhuǎn)角處,莫言低聲道:"二皇子震怒,正在查內(nèi)鬼。"我摘下令牌扔進(jìn)臭水溝,
金屬沉底的"咕咚"聲讓我想起破廟那夜自己墜崖的動靜。04慈安庵的晚鐘敲到第七下時,
我看見了沈芷瑤。她跪在佛堂最暗的角落,素白孝衣裹著伶仃肩胛。
供桌上擺著沈?qū)④姷撵`位——三年前戰(zhàn)死沙場,如今看來死得蹊蹺。"沈小姐。
"我故意踩響落葉。她背影一僵,迅速抹了把臉才轉(zhuǎn)身。月光下,她眼下淚痕未干,
右手卻已按在腰間軟劍上。"世子是來報仇的?"我晃了晃手中酒壇:"來祭奠。
"酒液淋在青石板上時,她突然抓住我手腕。褪色的紅繩與我的纏在一起,
在夜風(fēng)里簌簌發(fā)抖。"為什么幫我?"她盯著我腰間空蕩蕩的玉佩扣,
"明明......"遠(yuǎn)處傳來枯枝斷裂的聲響。我猛地將她推進(jìn)佛龕后,
自己迎上突然襲來的劍光——是沈芷蘭!她手中的淬毒匕首離我咽喉只有三寸,
眼中閃著獸類的冷光。"姐姐果然在這里。"她甜膩的嗓音像毒蛇吐信,"殿下很想你呢。
"沈芷瑤的軟劍如銀蛇出洞,卻在看清對方面容時陡然凝滯。就這瞬息猶疑,
假沈芷蘭的匕首已轉(zhuǎn)向她心口——"鐺!"我的銅錢擊偏刀鋒,深深嵌入梁柱。
沈芷蘭驚退三步,突然甩出煙霧彈。濃煙散盡時,供桌上的靈位裂成兩半。
沈芷瑤跪在碎片前,指尖被木刺扎得鮮血淋漓。"她不是我妹妹。"她聲音輕得像嘆息,
"芷蘭左耳后有紅痣......"我掰開她攥緊的拳頭,將聽雨樓的青玉令塞進(jìn)去。
"三日后子時,樓主會告訴你真相。"夜風(fēng)吹散最后一縷香灰,遠(yuǎn)處傳來打更聲。這場棋局,
終于要見血了。碧竹的尸體掛在慈安庵后山的歪脖子樹上,像塊風(fēng)干的臘肉。
我盯著她脖子上那圈淤青——不是繩索勒痕,是被人徒手掐斷的喉骨。月光下,
她腰間荷包微微發(fā)亮,里面露出半截字條:"陳姑已除"。"死了不到兩個時辰。
"莫言用刀尖挑起荷包,"手法干凈,是個練家子。"我掰開尸體的手指,
一片淡青色布料黏在指甲縫里——和假沈芷蘭昨日穿的衣裳一個顏色。山風(fēng)突然變得刺骨。
千金閣的地下暗室飄著血腥味。杜衡將密信浸入藥水,
紙上浮現(xiàn)出暗紋:"二皇子在找沈?qū)④娏粝碌拿麊危厦嬗蓄SH王殘黨的名字。
""所以碧竹是滅口。"我摩挲著銅錢,"假沈芷蘭為何要?dú)⒆约喝耍?/p>
"燭火"啪"地爆了個燈花。杜衡的瞳孔在明滅間收縮:"除非...她不是二皇子的人。
"窗外傳來三長兩短的叩擊聲——我們埋在趙王府的暗哨來了。
沈芷瑤在子時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亂葬崗。她披著黑色斗篷,臉色比月光還慘白。
當(dāng)看清我身后戴青銅面具的人時,她突然踉蹌后退:"陳姑?"來人摘下面具,
露出陳姑那張布滿疤痕的臉:"老身假死三年,就為等今日。
"沈芷瑤的指尖深深掐進(jìn)掌心:"我母親...真是被毒殺的?
"陳姑從懷中掏出一封泛黃的信。火折子亮起的瞬間,
我瞥見信紙背面若隱若現(xiàn)的墨跡——是份名單。"夫人在茶里發(fā)現(xiàn)傀儡丹,
才知二皇子要控制你。"陳姑的聲音像鈍刀磨骨,"她連夜遣散我們,
自己卻..."一支弩箭突然穿透陳姑的喉嚨!血噴在沈芷瑤臉上時,她竟忘了尖叫。
我撲倒她的瞬間,第二支箭擦著我后頸釘入墓碑。二十步外的土坡上,假沈芷蘭收起弩機(jī),
唇邊噙著笑:"姐姐好狠心,帶著外人挖自家墳?"沈芷瑤突然掙脫我沖出去,
軟劍在月光下劃出銀弧。兩道人影糾纏間,
假沈芷蘭的易容面具被挑開一角——我渾身血液瞬間凍結(jié)。面具下露出的疤痕,
和沈夫人臨終前一模一樣。"很意外?"假沈芷蘭趁機(jī)扣住沈芷瑤咽喉,"師妹沒告訴你,
我們師出同門?"沈芷瑤的瞳孔驟然放大:"你...你是母親的...""師姐。
"女人舔了舔嘴角,"也是睿親王的情人。"我甩出三枚銅錢,兩枚擊偏她手中毒針,
最后一枚深深嵌入她右肩。她吃痛松手,甩出煙霧彈消失不見。濃煙中,
沈芷瑤跪在陳姑尸體前,將染血的信按在胸口。我撿起地上掉落的面具殘片,
內(nèi)側(cè)用朱砂畫著傀儡蠱的紋路——和沈芷瑤后頸的印記一模一樣。遠(yuǎn)處傳來夜梟的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