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暴雨將至暴雨如銀蛇狂舞,抽打著“沉霧酒店”褪色的木質招牌。林深握緊公文包,
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包內那份遺囑文件仿佛帶著灼燒感。玻璃門開合的瞬間,
銅鈴發出沙啞的輕響,與遠處悶雷形成詭譎的和聲。“林先生,您遲到了。”前臺小姐抬眸,
猩紅指甲叩擊著黑色登記冊。她左眉微挑的弧度,讓林深莫名想起遺囑照片里的顧明川。
她身后的墻面上,十二只古董鐘形態各異,指針卻詭異地全部指向21:00。
林深注意到她佩戴的懷表鏈子上刻著復雜紋路,與遺囑信封上的家族徽記如出一轍。
“其他客人都在休息室。”她遞出房卡,指尖劃過他掌心,“請走左側走廊,
別靠近西側閣樓。”走廊盡頭的壁燈忽明忽暗,林深數到第七盞時,鞋底踩到濕滑的液體。
低頭的瞬間,瞳孔驟縮——暗紅色的血跡蜿蜒向樓梯下方,盡頭是半開的儲藏室門,
門縫里露出半只慘白的手,無名指戴著一枚藍寶石戒指。“啊!”尖叫從身后傳來。
穿香奈兒套裝的女人踉蹌后退,她身旁的西裝男人皺眉按住她肩膀:“蘇晚,冷靜點。
”男人左眉輕顫的動作,與前臺小姐如出一轍。林深認出這兩人——死者的弟妹,
顧明川和蘇晚。緊隨其后的,是抱著相機的年輕女孩沈棠,鏡頭對準尸體的瞬間,
閃光燈亮起的剎那,儲藏室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眾人驚覺門已自動上鎖,
墻面突然彈出金屬銘牌:【第一密室】已激活,22:00前破解謎題,
否則全員陪葬懷表鏈的清脆響聲從身后傳來,酒店老板宋辭把玩著鎏金懷表,左眉微挑時,
眉骨下方隱約露出銜尾蛇狀的淡色胎記。他嘴角勾起莫測的笑:“游戲開始了,各位。
”2 懷表密碼休息室的氣氛凝固如冰。十二只古董鐘分列墻面,指針開始逆時針飛轉。
宋辭掀開懷表,露出內側刻著的神秘符號:“每個整點,鐘會敲響對應次數。
解開懷表密碼的人,才能拿到儲藏室鑰匙。”“荒唐!我們要報警!”蘇晚拍桌而起,
卻發現手機沒有信號。顧明川握住她顫抖的手,
無名指上的婚戒與死者的藍寶石戒指款式相同。林深注意到沈棠正在擦拭相機鏡頭,
她背包側袋突然掉出紙片,林深瞥見一角的“父”字與DNA螺旋圖案。他翻開公文包,
取出遺囑副本,卻發現原本空白的附錄頁浮現出暗紅字跡:當十二聲鐘響過后,
兇手將露出真面目。“看這個!”沈棠突然舉起相機,
液晶屏上是儲藏室的照片——尸體手中緊攥著懷表鏈,鏈子末端的徽記竟與宋辭的懷表一致。
宋辭挑眉:“這是顧老先生留給我的紀念品,看來有人想栽贓。”他指尖劃過墻面第三只鐘,
巴洛克風格的鐘面上雕刻著銜尾蛇圖案,“不如先聽聽林律師說說遺囑內容?
”林深剛要開口,天花板突然滲水,滴在他手背上竟呈暗紅色。
蘇晚尖叫著指向他身后——墻面滲出的血痕勾勒出一個倒計時:01:50:00。
懷表突然發出蜂鳴。宋辭瞳孔微縮,只見林深領口露出的鎖骨處,
竟有與懷表鏈相同的紋路刺青。“林律師,似乎你也有秘密?”顧明川眼神銳利。
林深攥緊遺囑,喉結滾動:“二十年前,我母親是顧家的保姆。顧老先生臨終前告訴我,
他的真正繼承人......”鐘聲突然轟鳴!第一聲鐘響震得眾人耳膜生疼,
墻面彈出抽屜,里面是沾血的日記本殘頁:“她戴著我的戒指,
卻愛著那個騙子......”蘇晚臉色煞白,無名指的戒指突然發燙。沈棠迅速拍照,
鏡頭多次對準顧明川的手部特寫,仿佛在確認什么。閃光燈下,
戒指內側隱約浮現字母“MC”——正是顧明川英文名縮寫。3 時間陷阱第二聲鐘響時,
沈棠突然沖向西側閣樓。林深緊隨其后,卻見樓梯口布滿蛛網,顯然久未有人涉足。
閣樓鐵門掛著三把鎖,
分別刻著“1995”“2005”“2015”——正是顧家三次重大變故的年份。
“看這個!”沈棠舉起相機,鏡頭里顯示門后有暗格,里面放著三具骷髏,
每具手上都戴著藍寶石戒指。最左邊的骷髏攥著懷表,表盤永遠停在21:17。
“這不可能......”林深后退半步,撞上身后的宋辭。
不知何時出現的酒店老板把玩著懷表,眼神詭譎:“林律師,你母親當年是不是說過,
顧老先生有個私生子?”樓下突然傳來蘇晚的尖叫。兩人沖回休息室,只見第三聲鐘響中,
顧明川倒在血泊中,胸口插著刻有“MC”的袖扣。他袖口滑落,
露出與宋辭相同的銜尾蛇刺青。蘇晚顫抖著指向墻面——原本的十二只鐘只剩九只,
其中那只銜尾蛇鐘的玻璃罩內,漂浮著顧明川的婚戒。
“他不是兇手......”蘇晚哽咽,“當年是我偷換了戒指,
為了讓明川繼承遺產......”沈棠突然舉起相機回放:在第二聲鐘響時,
照片里的顧明川身后竟有模糊的人影,穿著與死者相同的格子襯衫。
林深瞳孔驟縮——那是他母親留給他的遺物,此刻正穿在宋辭身上。懷表再次蜂鳴。
林深掀開自己的袖口,刺青突然發出熒光,與宋辭的懷表鏈紋路完全重合。
宋辭輕笑:“看來我們的父親,給了我們相同的禮物。”第四聲鐘響如催命符,
墻面彈出新的抽屜,里面是三張機票存根,日期分別對應三個骷髏的死亡年份,
乘客姓名欄都寫著“顧知夏”——傳說中早逝的顧家大小姐。林深翻開遺囑,
發現附錄頁不知何時多出一張泛黃的機械圖紙,描繪著十二只鐘與老宅地基的齒輪聯動結構,
旁邊用鋼筆寫著:“用時間困住罪惡——顧明誠絕筆”。4 雙重身份第五聲鐘響時,
蘇晚突然沖向儲藏室。林深拽住她,卻見她從領口扯出一條項鏈——吊墜正是顧知夏的照片。
“我就是知夏......”她淚如雨下,記憶如潮水般涌來:二十年前,
她將昏迷的替身女仆推入泳池,賄賂法醫偽造溺水死亡證明,
用從黑市買來的硅膠面具重塑容貌,那具人偶的臉型模具至今藏在儲藏室暗格。
“當年父親要把遺產留給私生子,我假死換身份,沒想到弟弟為了繼承權,
竟聯合外人害我......”她看向宋辭,“你母親就是當年的保姆,對嗎?
”宋辭挑眉:“所以你殺了父親,又嫁禍給我弟弟?”他晃了晃懷表,“但你看,
第五只鐘的齒輪上,有你香水的味道。”林深突然意識到什么,
抓起遺囑對著燈光——水印顯現出顧家老宅的地圖,西側閣樓下方標注著“密室入口”。
他沖向樓梯,卻見沈棠正在用相機掃描鎖孔,
屏幕上顯示著三組數字:1995年保姆墜樓、2005年管家失蹤、2015年司機車禍,
正是三個骷髏的死亡真相。“他們都是知道私生子秘密的人。”沈棠聲音發顫,
她下意識撫摸背包側袋,那里藏著那份未拆封的親子鑒定報告,
父親欄的“顧明川”字樣刺得她眼眶發酸,“顧老先生想把遺產留給你,
所以被人滅口......”第六聲鐘響穿透耳膜,墻面突然裂開一道縫隙,
露出隱藏的監控屏幕。畫面里,顧明川正在和宋辭交易,
手中拿著的正是林深母親的死亡證明。“你雇兇殺了我母親!”林深怒吼著沖向宋辭,
卻被他靈活避開。宋辭掀開襯衫,胸口同樣有銜尾蛇刺青:“我們都是棋子,
真正的棋手......”他的話戛然而止。第七聲鐘響中,宋辭瞳孔驟縮,
緩緩低頭——沈棠的相機三腳架刺穿了他的胸口。女孩顫抖著后退,背包掉落,
完整的親子鑒定報告滑出:“父權概率99.99%,顧明川”。“他說只要我配合演戲,
就承認我......”沈棠泣不成聲,“但剛才在閣樓,
我看到他調換了懷表......”林深猛然看向墻面,十二只鐘只剩五只,
銜尾蛇鐘的指針開始順時針飛轉。蘇晚突然發出凄厲的笑,
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打開儲藏室:“現在該告訴你真相了,親愛的弟弟。”門開的瞬間,
眾人瞳孔地震——儲藏室空無一人,原本的“尸體”竟是硅膠人偶,
后頸處還貼著“備用面具-顧知夏”的標簽。林深猛然轉身,卻見顧明川倚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