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林老師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恢復(fù)：“哦，那個啊。我已經(jīng)和其他家長解釋過了，我們班確實沒有叫這個名字的孩子。可能是孩子們自己編出來的玩伴吧，這個年齡段想象力豐富很正常。”
“但我兒子說栩栩給了他玩具，還教他一些……危險的游戲。”
“您真的沒見過有陌生孩子接近他們嗎？”
林老師搖搖頭，“絕對沒有。我們幼兒園安保很嚴(yán)格，外人不可能隨便進出。”
她頓了頓，“不過如果您擔(dān)心，我會多留意孩子的情況。”
我勉強點頭道謝，心里卻更加不安。
2.
當(dāng)天下午，我接到幼兒園的電話，說頌頌在午休時試圖從二樓窗戶爬出去，被及時制止了。
我?guī)缀跏秋w奔到幼兒園，看到兒子安然無恙才稍稍放下心來。
“你為什么要做這么危險的事？”我盡量控制著顫抖的聲音。
“栩栩說窗外有會飛的小狗……”頌頌低著頭玩手指，“她說如果我能跳出去，就能和它們一起飛……”
我快瘋了。
這個“栩栩”正在教唆她的兒子做危險的事，而她卻連對方是否存在都無法確定。
晚上，丈夫周明難得沒有應(yīng)酬。
我把今天的遭遇告訴了他，希望能得到一些支持。
“你太緊張了，”周明翻著文件，頭也不抬，“小孩子都有幻想朋友，我小時候還和一只想象中的老虎一起吃飯呢。”
“但這不一樣！”我提高聲音，“栩栩在教兒子做危險的事！今天他差點從二樓跳下去！”
周明終于抬起頭，眉頭緊鎖：“親愛的，我希望你冷靜一些，這只是小孩子的冒險，兒子是個男孩子，勇敢一些沒有錯。”
我努力保持冷靜：“孩子的事我們必須重視。好幾個孩子都說有栩栩這個人，但老師卻說沒有，這不奇怪嗎？”
周明耐心道：“孩子們互相影響罷了。頌頌在班里很受歡迎，其他孩子都喜歡模仿他。”
“你怎么變得那么疑神疑鬼了呢？這不是你的風(fēng)格，好了，我還得工作，你先休息吧。”
我們不歡而散。
周日放假，兒子的房間里傳來“咚咚”的悶響。
我沖過去，發(fā)現(xiàn)兒子正用額頭輕輕撞擊墻壁，嘴里念念有詞：“三十二、三十三...”
我一把抱住他，“你在干什么？”
“栩栩說數(shù)到一百就能看見星星……”兒子眼神渙散，額頭上已經(jīng)泛紅。
我趕緊撥通周明電話，響了七八聲才被接起。
“我在開會，什么事？”周明壓低的聲音里透著不耐煩。
“兒子又出事了！那個栩栩——”
“又是栩栩！”周明打斷她，“你能不能別整天疑神疑鬼？我晚上有應(yīng)酬，不回去吃飯。”
電話被掛斷的忙音在耳邊回蕩，我愣愣地盯著手機屏幕，直到它自動熄滅。
3.
頌頌還坐在地上，額頭紅了一片，眼神卻異常明亮，像是被什么東西蠱惑了一樣。